周围的人开始纷纷对着舒轻欢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舒轻欢有什么好得意,都被顾总踹到市场部做实习生了,还这么横。”
“要我是顾总,也不喜欢舒轻欢这种女人,还是未来老板娘温婉可人,就连受了这么大委屈,也还是好言好语跟舒轻欢说话。”
甚至有人直接喊话:“舒轻欢,你可千万不要不识抬举。”
舒轻欢冷笑着环顾四周。
这就是她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好同事?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收买。
不过,她能在顾衡安身边待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被旁人的几句闲言碎语打败。
她冷声道:“姜小姐,按照公司条例,你如果想开除我的话,必须要先跟人事、总裁办报备。”
“麻烦姜小姐把手续办齐全再跟我谈。”
不过即便是姜婉琪亲自出马,舒轻欢也很肯定,最终一定会被顾衡安压下来。
原因无他。
以顾衡安对她的憎恨,是绝对不可能放她自由。
他将她赶到市场部,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磋磨她么!
“好!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要看看,衡安会不会护着你这个小小的实习生。”
姜婉琪负气离开。
可到顾衡安跟前,她又换了一副嘴脸:“衡安,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可能很无理。”
“但轻欢她毕竟是你前任,她天天和你待在一起,我总觉得没有安全感……我从来没求过你,现在也只是希望她能够不要离你那么近。”
“我再怎么样也是个女人,会嫉妒。”姜婉琪泪珠欲滴,没有男人能抵抗住她的眼神。
顾衡安眸光晦暗难沉:“舒轻欢跟了我这么多年,没出过岔子。”
“很多老员工都认她。”男人推拒得委婉:“贸然开除,会让人心寒。”
“她惹你生气了?”
姜婉琪嘟着嘴没有言语。
顾衡安身上冷意更甚,直接拨打内线电话,语气不容置喙:“舒轻欢,滚上来。”
听着电话那头男人冷酷而带着怒意的声音,舒轻欢在座椅上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该来的,躲不掉!
来到办公室,就看到姜婉琪眼眶红红的,坐在男人怀中擦着眼泪,那模样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舒轻欢,道歉。”
她蓦然抬起头,正好对上顾衡安冷冽嫌恶的目光。
不问对错,只要与姜婉琪发生矛盾,错得难道就一定是她!
舒轻欢指甲陷入肉里,却依旧倔强抬头,“顾总,我不过是跟姜小姐陈述事实罢了,何错之有。”
顾衡安声音冷漠:“舒轻欢,公司里哪条规矩写了,可以让你顶撞上司?”
“怎么,是觉得我这个总裁让你道歉,还不够格。”
顾衡安倚靠在座椅上,眸光冷然,盯的人寸寸寒凉。
可舒轻欢依旧不屈:“所以顾总这是要以权势压人吗?”
气氛瞬间有些剑拔弩张。
姜婉琪柔弱无骨的手掌,轻抚着顾衡安的胸口:“衡安,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呀!舒小姐她在公司时日不短,心气高点也在所难免,如果为了我让老员工心寒,那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其实我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关系。”
姜婉琪越是这么说,顾衡安对她就越是宝贝,“婉琪,你就是太善解人意了,舒轻欢不过一个小小实习生,哪里能跟你相提并论。”
说完,他冷冷扫了舒轻欢一眼。
“还不赶紧去给倒杯咖啡来,给姜小姐赔罪。”
是啊!她什么身份,姜婉琪又是什么身份,她自然是不配跟姜婉琪平起平坐。
倒杯咖啡而已,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这三年,她不知道给顾衡安泡过多少次,姜婉琪难不成比这尊大佛还要难伺候?
很快舒轻欢端着咖啡杯,递到姜婉琪手里。
姜婉琪蹙着眉峰,不敢接过来:“轻欢,你给的东西,我现在不敢收了。”
“有我在,她不敢动手脚。”顾衡安拍着她的肩,低声轻哄,是舒轻欢这么多年来,从未拥有过的那种温柔。
她端着咖啡的手,不自觉颤了颤,荡出的液体溅在她的手背。
好烫!
但她像是压根没有察觉。
“轻欢,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衡安就是这样,舍不得让我受一丁点委屈。”
姜婉琪眉眼中尽是得意。
舒轻欢心口紧了紧,随即故作轻松道:“姜小姐好福气。”
听到这话,姜婉琪红艳的唇角,娇俏上扬,这才伸手准备接过咖啡。
“啊!好烫!”
姜婉琪惊呼着,与舒轻欢同时松手。
滚烫的咖啡尽数泼到了舒轻欢手上。
她捕捉到姜婉琪眼中恶趣的讽色,烧灼感让她不适地蹙起眉峰。
“有没有烫到?”
男人的注意力只在姜婉琪身上聚集,似乎这间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两人。
却完全无视了那一杯咖啡悉数洒在舒轻欢的手上,此刻她的手背早已被烫的一片通红。
确认姜婉琪无事后,顾衡安才终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抬眸。
他冷漠而嫌恶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滚出去!”
冰冷刺骨的话语,就像冰刀一般,狠狠刺进舒轻欢的心脏。
明明受伤的人是她,可顾衡安却只会关心姜婉琪。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偏爱……
凉意从心口蔓延到舒轻欢全身。
姜婉琪方才分明是故意的!
到底是有多爱,才会让顾衡安为她不惜当个睁眼瞎。
舒轻欢讽刺地苦笑,觉得自己真贱,明知道这个男人眼里只有姜婉琪,却依旧奢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滚,听不懂?”顾衡安再次冷喝出声,黑眸里的神情,要多嫌恶有多嫌恶。
舒轻欢本就不想留在这里再看他们的恩爱把戏,多待一秒都恶心又窒息。
立刻快步走到了茶水间。
冷水冲过发烫的伤口,手背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
舒轻欢已经无法确切地感受到疼痛。
“舒姐,这是顾总弄的?”任康进来看到她的伤口和咖啡渍弄脏的衬衫。
舒轻欢不语,任康却叫了起来:“顾总太过分了!”
“哪有这样对员工的?你之前好歹也是他的得力干将,真是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