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知道我想怎么过我的30岁生日吗?”袁婷婷问。
“睡个男人?”岳诗诗漫不经心地说。
袁婷婷眼睛睁得溜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这都知道?”
岳诗诗说:“太了解你那德行了。”
袁婷婷憧憬:“那天晚上,在宝格丽大酒店,我要睡一个陌生的,顶级帅哥,我要一夜缠绵,欲仙欲死。”
岳诗诗依然漫不经心:“然后他甩你一个亿,你带球跑?再来一出你跑他追,你插翅难飞?”
袁婷婷:“嘿嘿,这桥段都被你猜到了。”
岳诗诗道:“醒一醒,小说看多了。不过30岁那晚,你想睡个帅哥也不难,在北京寻家好的夜店,点个首席男模,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给你赞助一半,上限一万,不能再多了。”
袁婷婷大乐,道:“不愧是我供着的人,连这都支持我。”
岳诗诗道:“我才34岁,就享你香火了,谁让我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不给你说了,我儿子要醒了。”
袁婷婷却捂着嘴巴乐,发语音过去:“我儿子真的越来越可爱了,等他过两周岁生日时,我一定去北海陪他过生日。”
岳诗诗:“这是我儿子。”
袁婷婷撅着嘴巴:“喊我干妈怎么啦?”
岳诗诗抛白眼,说:“你连男朋友都没有,整天教唆着我儿子喊你妈,不脸红吗?”
袁婷婷:“就因为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就有个娃喊我妈,多酷毙的事。”
岳诗诗:“不要脸!”
袁婷婷:“我可以。”
岳诗诗也不再跟她闲聊天了,于是把手机放下,起身去厨房,要给儿子阳阳做饭。
一年零几个月前,阳阳出生。岳诗诗这个单亲母亲确实手忙脚乱的一番,好在有母亲姚娟的帮助,她很快适应了这个节奏,顺利且完美的完成了这个身份的过渡。
就如她离开了自己生活并为之奋斗十年的北京,来这西南沿海小城一样,很快就适应了,她的适应力一向都很好。
不知道怎么的,她又想起来刚才袁婷婷给自己说的30岁生日的梦想,想找个帅气的陌生的男人,一夜春宵,然后相忘江湖,现在的姑娘啊,挺好,活明白了。
袁婷婷比自己小4岁,在北京上一家4A广告公司里,她们俩人是同事,同一个部门共事3年多时间,上下级关系,袁婷婷是岳诗诗的下属兼心腹。
虽然袁婷婷人比较懒,颇有些“傻白甜”,给岳诗诗惹过不少小祸,岳诗诗没少给袁婷婷擦屁股,处理过很多头疼的事情。
但职场人能遇到巴心巴肺对自己好的人不多,所以现在离职了,岳诗诗几乎切断了北京那边所有联系的人,但袁婷婷是为数不多依然联系的人之一。
两年前,岳诗诗离职,袁婷婷哭的稀里哗啦,能在那家4A公司混了将近四年,都是岳诗诗的帮衬。
每到季度末业绩考核,“濒危”的袁婷婷都在被公司“末尾淘汰制”的考核名单里,岳诗诗就会想方设法均客户均业绩给她,即便在最后辞职档口,还把自己手里最靠谱成交的客户私下偷偷塞给袁婷婷。
可以终究是慧根浅,又缺乏足够的努力,在岳诗诗离职后半年,袁婷婷被公司“优化”掉了。
袁婷婷开始找工作。
实话实说,现在工作真不好找,市场下行,哀鸿遍野,牛马们忧心忡忡害怕自己手里的饭碗早晚不保。
公司HR的工作也格外难做,招聘名额缩减,劝退员工名额却等比例增长。头大,有HR无奈:天天劝退同事离职,劝退着、劝退着,也许过几天就劝到自己头上了。
没有光鲜职场履历的袁婷婷在这种情况下,找工作更难,她磕磕碰碰用了一年时间,才找到了目前这份工作。
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高科技公司,这两年因为业务线铺设的不错,产品质量又相当有竞争性,整个公司发展向好,在衰声一片中逆势生长,生机勃勃。
袁婷婷这次不再做广告销售的工作,她现在的职位是市场投放,也就是俗称的甲方爸爸。
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得意。
袁婷婷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岳诗诗,简历是岳诗诗改的,面试话术是岳诗诗教的,连面试着装也是岳诗诗给选的。
救星啊!
岳诗诗打击她:“你别得意太早,你以为甲方爸爸那么好当的啊,有时候花钱的比咱们要钱的更难。”
袁婷婷当太久“要钱”的“弱势群体”了,她才不相信“有钱的大爷”怎么会更难。
哈哈,她绝对要把当年甲方爸爸对自己的刁难重新上演一遍,过一过当甲方的瘾。
岳诗诗带着阳阳在楼下小公园玩耍,她的眼睛和心思全在这个刚姗姗学步的小团子身上。
小团子身边有个小花坛,里面种着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各种颜色开的正艳。小团子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拽小花朵,小花朵儿没拽下来,自己却一屁墩坐在了草地上。
小团子也不哭,举着手给岳诗诗看,手里有一片被他用力揪下的一个残缺的花瓣,他说:“花,花花。”
这粉粉的嫩嫩的小娃娃呀,岳诗诗怎么爱都爱不够。她至今未找工作去上班,就想着陪小家伙。
她心里想:不着急,再等等,工作的事儿,等阳阳上幼儿园再说吧。
离婚时,前夫陆俊川净身出户,把房子车子两个人的积蓄都给了她,不算少。岳诗诗把房子卖了,车卖了,加上手里的存款竟然有500万还多点。
在北海,岳诗诗花了不多的钱,买了一个中档小区的两居室,面积不大,够用就行。
小区在市中心,周边配套很好,离幼儿园和学校不远,两站路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农贸市场,那里是岳诗诗妈妈姚娟最爱的地方,新鲜的亚热带水果,稀奇古怪的海产品让姚娟目瞪口呆,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