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俪妈妈跟丁兰香就这么走一路说一句,丁兰香应承着会跟儿子曹天宇说一下家庭理财这个大问题,可心里她有自己的小九九。
在家里,谁掌握了经济大权谁就有发言权,作为母亲,谁都不想让自己孩子丢掉这个经济大权。
丁兰香自然也不会,薛俪再怎么样是曹天宇的媳妇,可她不工作,从怀孕就已经辞职全职在家了,现在家里开支都是看着曹天宇来养活着,不仅是薛俪,小蜜桃,还有薛俪父母。
一想到这里,丁兰香就有些心理不平衡,她也会有意无意地拿薛俪跟艾琪对比:即便是怀孕,艾琪一直挺到大肚子工作到预产期前两天才在家休息。而薛俪却这样娇气,这刚怀孕就嚷着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就把工作辞掉了;
再说孩子出生后,修完产假艾琪就回公司上班了,每天早出晚归,期间背奶折腾。可薛俪从生完孩子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孩子眼瞅着要上幼儿园了,她也没有提过要上班的事情;
当年小欢喜出生时,只有丁兰香一个人带,艾琪很放心丁兰香,即便有些育儿方面的冲突,艾琪也不会为难丁兰香,顶多委婉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更多的时候,艾琪会对她说“妈妈,辛苦您了。”周末了,艾琪会尽量在家带孩子,让丁兰香休息,艾琪还特意在小区门口那家盲人按摩店办了卡,就是让丁兰香身体乏累时过去放松下——那时候身体累点,心不累。
现在小蜜桃不仅有薛俪照顾着,还有薛俪的父母,还有丁兰香,他们四个大人围绕着一个孩子转。
高级一点的活儿通常是轮不到丁兰香干的,她像个粗使丫头一样,在家洗碗做饭拖地给孩子手洗衣物——可这些并不能获得薛俪这个儿媳妇的满意,薛俪常嫌弃她饭做的不好吃碗刷得不干净,孩子衣服上有未洗干净的泥点子。
再说下同样是孙女,欢喜就特别亲自己,即便现在,丁兰香平均起来一个月才会见一次欢喜,每次见到她,欢喜就抱着她亲亲;可小蜜桃不一样,许是因为妈妈外婆的关系,小蜜桃不喜欢跟丁兰香亲近,更亲她外婆。
唉,在这里身体更累,心也很累。
丁兰香以前向曹天宇说过好几次想回老家去,可她孤身一人,曹天宇又怎么可能让她回去住?
她每向曹天宇提一次回家的话,曹天宇准会跟薛俪吵一架,薛俪也更讨厌丁兰香,恶性循环。现在丁兰香也不再提回老家的事情了。
丁兰香打心里就不想让薛俪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她虽然不知道儿子具体收入是多少,但一年200多万应该是有的,无论曹天宇怎么花,那是他的事情,她不过问。
可她终究心里也有点儿不舒服,心疼儿子一年要花出去那么多钱:这不就相当于养着两个家吗?
丁兰香恼怒薛俪像吸血虫一样吸血曹天宇,同样她也怨恨艾琪,艾琪明明是有工作的,可凭什么欢喜上学的钱就要曹天宇一个人拿--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
从丁兰香的角度来看,也没有问题-—当妈的都心疼儿子!
可能今天心思想多了,有点儿心不在焉。炒菜的时候,盐放多了,菜咸了。
薛俪把筷子一丢,没好脾气地对丁兰香道:“都给你说多少次了,别放那么多盐,别放那么多盐!你跟卖盐的有仇吗,每次都把菜做的齁咸,存心不让人吃啊,你不知道蜜桃这么小,根本吃不了这么咸的菜!”
丁兰香做错事般低着头,只是说了句:“哟再重新做个吧。”
薛俪妈妈今天有求于丁兰香,忙着打圆场,道:“没事,不用重新做了,这菜我吃着挺好的,薛俪,这套西红柿炒鸡蛋味道正好,你给蜜桃泡个饭。”说着还冲薛俪使了个眼色。
薛俪不吭声了,还有有点情绪的往蜜桃饭碗里扒拉了些白米饭,配了西红柿炒鸡蛋。
吃完饭,丁兰香系着围裙去厨房洗碗。
薛俪跟她妈妈在卧室里两天。
薛俪妈妈说:“你以后跟你婆婆说话态度好点,别这么咋咋呼呼的。”
薛俪道:“可我看到她就来气,莫名觉得烦她。”
薛俪妈妈赶紧道:“小声点,你别让她听到,现在你装也得装着对她好,谁让她是曹天宇的妈妈,你婆婆呢?你现在拿捏不了曹天宇,再不想想法子拉拢下他妈妈,以后万一曹天宇犯浑起来,想找个帮你说上话的都没有。”
薛俪说:“不遗憾。”
薛俪妈妈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多拉拢拉拢你婆婆对她好点,曹天宇在家的时候,你就嘴巴甜点,多喊几声妈,这不是叫给她听的,是叫给曹天宇听的。”
薛俪不吭声。
薛俪妈妈看得明白:“我知道你不想跟她住一块,可你怎么赶走她?她要是真回老家了,曹天宇能不跟你闹?你还真得想离婚?”
薛俪嘴倔:“大不了离了。”
薛俪妈妈长叹了口气:“这话你可别说出口,当年你们俩结婚时,曹天宇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人在这里心还没回来,你要是跟他闹,你要是说离婚,他分分钟的事。”
薛俪沮丧的不说话,她知道妈妈说的对。
薛俪妈妈又道:“你老是说曹天宇心里还有前妻,还有那个孩子。那边不是还没结婚吗?这给曹天宇念想了。”
薛俪不服气,道:“人家艾琪都有男朋友了,比艾琪都小三四岁,富二代,有钱多金公子哥,人家怎么可能还会看上他?”
薛俪妈妈说:“既然那样,为什么还没结婚?如果有钱多金还比艾琪小的头婚,会看上二婚带娃的艾琪吗?”
这话说的薛俪心虚不已,她突然后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