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对你父亲做什么!”盛老夫人看盛夏东西,心底一惊一下冲了过去想要把盛夏推开。
盛夏在她碰到自己之前便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唔呃!”
床上的盛宗年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起来。
“宗年,宗年呐,你这么怎么了?”
“唔,噗!”
盛宗年身子突然一僵,喷出一口黑血。
“宗年!”
黑血吐出后,盛宗年身体慢慢的变软,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
“祖母放心,父亲死不了,我这里有一张解毒的方子,祖母让人去熬了给父亲服下,用不了多久父亲就能够醒过来了。”
盛老夫人正要骂人,可回头看盛宗年的情况果然好转了些,她忙让丫鬟拿了盛夏的药方去给盛宗年抓药。
“你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成了这样了,明明慧能大师已经将镇头给烧了,人怎么还没有好。”
“这个镇头比较毒,而且对方想方设法用父亲的命,所以做了双重准备。”
盛老夫人愕然。“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对方不仅对父亲用了厌胜之术,还给父亲下毒了。”
“什么?这人竟如此歹毒!”
“不过祖母放心,这毒我刚好会解,那解毒的方子父亲只要吃上三天就会没事了。”
盛老夫人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到最后,她能依靠的人竟是盛夏。“你这孩子果然没让祖母失望。”
半个时辰后,丫鬟端着药进来给盛宗年喂下,没过多久,盛宗年脸上的青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不少,盛老夫人见了,这才真的相信盛夏真的能给盛宗年解毒。
盛宗年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盛老夫人一通谢天谢地后,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
“娘说娇儿对儿子用了厌胜之术?”
“可不就是她,那布人就是在她的院子里找到的,季大人已经把人带回京兆尹府问话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盛宗年一脸震惊。“娇儿给我下降头?”
“可不就是,枉费你往日那么疼爱她,她竟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叫人心寒,还好有夏儿在,不然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孽女?”
“是夏儿解了你身上的毒,你不仅被下了降头还被下毒了,太医院的院判来了都束手无策,还是夏儿给你解毒的。”
盛宗年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不太相信盛如娇会对自己用厌胜之术,但盛老夫人也不可能骗他。”那又是谁给我下的毒?”
盛老夫人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随后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是。”
很快,一个身上带着血迹,头发衣裳凌乱的人被两个丫鬟架着走了进来。
盛宗年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对方来。“周姨娘?”
周姨娘被用了刑,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声音沙哑道:“老爷,老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是二夫人,二夫人让奴婢给老爷送去的……”
盛宗年瞳孔猛地缩了缩。“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姨娘似乎笑了一声。“什么意思……自然是二夫人想要了老爷的命。”
“这不可能!”盛宗年嚯的站起。“这不可能,胡说八道,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他上前一把掐住周姨娘的喉咙,双目赤红的瞪着她。
周姨娘看着她眼底溢出浓浓的恨意。“我是二夫人的人,老爷觉得除了二夫人还有谁能够指使得了我吗?”
“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盛宗年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文氏会要他的命。“把这个贱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老爷杀了我又如何,只要二夫人不死,你早晚都会死在她的手上!哈哈哈哈哈!”
周姨娘被堵了嘴拖了出去,盛宗年强自镇定,可心底的震撼却让他的心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盛老夫人才缓缓开口。“你都听见了,没想到你这么多年来喂了一只白眼狼,这些年你对她的好母亲都看在眼里,谁知道她竟会对你生出这样的歹念来。”
“娘,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信与不信这都是真的,明天我就会让她把手里的中馈彻底交出来,我盛府决不能落到有歹心的人手里,这事你不要参合,她背后到底还有丞相府暂时不需要跟他们撕破脸。”
盛宗年心情很是复杂,他嘴上虽然说着不相信文氏会伤害他,可是心底其实是相信周姨娘的话的,周姨娘多年来一直对文氏忠心耿耿,盛曦月也攥在文氏手里,她根本就不敢违抗文氏的命令。
“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盛老夫人看盛宗年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就知道他已经想通了。
“你先好好休息,其它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至于盛如娇……你就当做没有这个女儿罢。”说完,盛老夫人站起身由丫鬟搀扶着除了屋子。
盛宗年知道盛老夫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盛府不会再容得下盛如娇了。
……
连翘端着一叠橘子进了屋子。“今天战王府来送饭的人还给大小姐带了一篮子橘子,说这橘子比蜜糖还要甜,大小姐快尝尝。”
盛夏拿了个橘子剥开吃了一片。“甜,甜到齁,来,你们都尝尝。”她其实不太喜欢吃太甜的水果,反而对酸的比较感兴趣。
“前头情况怎么样了?”盛宗年醒了之后,府上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不,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至少昨天盛老夫人让人把府中下人的卖身契跟库房的钥匙都给她送了过来。
“回大小姐,奴婢听说昨晚三小姐回府了,好像是老爷亲自到京兆尹府证明那些把戏不是出自三小姐之手,而是周姨娘在背后搞的鬼。”
“周姨娘?”
“是,周姨娘被带到京兆尹府是,身子都凉了透了。”季大人虽然怨恨自己的儿子在盛府栽了个大跟头,但对手握兵权的盛宗年也不愿轻易得罪了,加之这事往小了说也是盛府的家务事,既然盛宗年这个当事人都站出来表明立场了,他也懒得再多管闲事。
只是,盛宗年当真就这么轻易放过盛如娇了?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他对这个女儿当真是宠爱。
不过他到底还是让盛夏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