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之际,官差回到崇善居中。
“大人,东西找到了。”
众人闻言上前一看,就在那官差手里多了一个用布扎的小人,在布人的身上还写着盛宗年的生辰八字。
“大人你看。”
官差将布人翻过来,能够清晰的看见布人的胸前有一块被火烧过的痕迹。
“属下等人找到这个布偶时,它就被吊在一个炭盆前,炭盆里的炭火一直在灼烧着胸前的布料。”
季大人拧着眉头。“这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回大人,是在流云院。”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文氏闻言惊跳大喊出声。“这分明就是污蔑,娇儿如今还重伤在床没办法起来,她怎么会去弄这种害人的东西,更何况那人还是一直疼爱她的父亲?!”
“母亲说的没错,大人,祖母这就是有人想要陷害妹妹,其心可诛啊!”盛如雪说这话时意有所指的看向盛夏。
盛夏没事人似的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是啊季大人,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你可要查清楚啊,虽然三妹妹前阵子跟父亲闹了点不愿快,但那到底是她的父亲啊,她怎么会这么冷血无情的让他去死呢。”
作为京都八卦的先驱,季大人清楚的知道盛府之前发生的事,要说这东西是因为盛如娇怨恨盛宗年弄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去,把流云院里的人都给我带回去,本官要亲自审问。”
“是。”
“大人,娇儿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的大人!”文氏慌了,本来盛如娇的名声就已经不太好了,若是再出这样的事那她今后还怎么嫁入高门!
“是不是冤枉的本官自会查清楚,去把人给我带走。”
“大人,这事你一定要严查!”盛老夫人被气得不行,枉费盛宗年平时那么疼爱她,她居然因为一点小事就对自己的父亲用厌胜之术,简直不可饶恕!
文氏怕季大人会把盛如娇也一块儿带走,也顾不上盛宗年了,忙追着官差出去了。
既然盛宗年不是中毒,那盛夏跟容氏的罪名就不成立了,季大人直接把两人给放了。
“快去,到文山寺去请主持过来,让他立即做法把那该死的镇头给烧了。”
“是。”
文氏母女追着季大人跑了,盛老夫人又进屋去查看盛宗年的情况了,外头就只盛夏跟容氏她们。
“夏儿,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中毒无疑,只是这种毒比较难分辨,加上中毒的症状又很像中厌胜之术后的模样,所以太医没办法判断出来。”
“当真是盛如娇她们动手的?”容氏总觉得这个结果有些让人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不是,盛宗年死了对她们没有半点好处。”且不说盛宗年是否对她们疼爱有佳,单说她们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在大燕国至亲去世是要守孝三年的,期间也不能议亲,三年能够把一个香饽饽耗成一个丑馍馍,文氏她们又不傻这么做对她们百害无一利。
“那会是谁。”对方看似是想要嫁祸到她们身上,可是这件事只要一查就跟她们没关系了,对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连翘,你去问问今天盛宗年离开月出阁之后见过哪些人。”
“是。”
“那……他还有救吗?”容氏朝盛宗年的屋子看了一眼。
“不会,在从他嘴里撬出当年的秘密的之前他不会死。”
听盛夏这么说容氏轻呼出一口气,她不在乎盛宗年的死活,但她也不想他现在死。
“时候不早了,娘先回去歇息吧,我在这里守着,省得那人又出来要了盛宗年的命。”
“娘陪你。”
盛夏摇摇头。“不用,娘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让人去告诉你的。”
容氏看盛夏坚持,也没再说什么。“嗯,有事立即去告诉娘。”
“嗯。”
容氏离开后,盛夏就进了内屋。
盛老夫人还坐在盛宗年床前抹眼泪。
“我可怜的儿啊,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祖母放心,父亲不会有事的。”
虽然镇头不是在月出阁找到的,但盛老夫人依旧不待见盛夏。“你父亲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叫有事,都是你们这些平日爱惹是生非的,不然你父亲那里会遭这么大的罪!”
盛夏没有搭理盛老夫人,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要说我有办法救父亲,祖母也不会相信我。”
“你懂什么,你不害了你父亲就不错了,我还能指望你能救他?”对盛夏的话盛老夫人自然是半点都不信的。
盛夏也不多做争辩,只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盛府的人把文山寺的和尚请来时天已经亮透了,而盛宗年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原本还可以闻见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起来。
“慧能大师你可算是来了。”盛老夫人踉跄着脚步上前迎接走来的慧能大师。
慧能大师生得慈眉善目的在离盛老夫人三步远的距离站定脚,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让施主久等了。”
“慧能大师,吾儿被中了厌胜之术,还请大师救救吾儿,镇头已经找到了。”
“既然镇头已经找到了,那就开坛做法吧。”
“好,好,设坛你们快设坛。”
“是。”
做法的法坛很快就在崇善居摆开了。
崇善居里的人纷纷到了院子躲在四周围看热闹。
盛夏趁着这个空档到床前看了盛宗年一眼,将刺入他心脉的金针拿了出来。
她拿着取出的金针看了看,只见金针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幽蓝的暗光,她猜测的没有错,盛宗年的确是中毒的,还是一种极会隐藏的毒素。
盛夏拿出另一根金针,刺破他的指尖,挤出了一滴血滴在帕子上,随后将被子给他盖了回去。
院子里,慧能大师在做着法师,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从屋子里出来的盛夏。
书房在院子的右侧。
盛夏知道,崇善居里隐藏了不少暗卫,明面上的人虽然都往院子的方向去了,但暗处的暗卫可不会擅离职守。
“胡玲,靠你了。”
“奴婢明白。”胡玲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快速的朝某棵大树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