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一觉到天亮,看着照进屋内的晨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她换了身轻便的衣袍到院子里跑了好几圈。
“大小姐在锻炼基本功呢。”胡玲是练家子的,一直站在廊下看着盛夏,见她走来拿起一旁的帕子递了过去。
盛夏跑得面色绯红,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这些天她都有坚持锻炼,体能稍微好了些,但跟之前的她还是没有半点可比性。
“嗯,对了胡玲,你懂轻功的吧。”她看赵君尧施展过轻功,作为一个医者无法解释原理,但这功夫实用。
胡玲点点头。“会的,轻功可是奴婢们必须要学的一门武艺。”作为暗卫,不会轻功,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好,等我基本功扎实了些,你就教我轻功吧。”
“大小姐想学轻功该去找王爷啊,整个大燕国奴婢还没见过有谁的轻功比得过王爷的。”
盛夏挑眉。“他能教我?”
“您可是未来的王妃,王爷不教您教谁?”
盛夏笑了声,就赵君尧的心思比海还深,她还是不要轻易去探究了。
连翘端着早饭进屋。“大小姐,府外有个自称许大夫的人带了一个人过来,说是要求见大小姐。”
盛夏夹了个包子咬了一口。“让他们在前院等我。”
“是。”
吃饱后,盛夏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到了前院的厅堂。
许大夫跟他身后一个穿着布衣的少年见她走来,忙躬身上前见礼。
“给大小姐请安。”
“许大夫不必多礼,请坐吧。”
“多谢大小姐,之前大小姐说等小子好了之后就待他进府来见大小姐,今天在下把人给带来了。”
盛夏朝那少年看去,在看清他的模样时微微一愣,他身上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粗布衫,一头有些枯黄的头发用一根粗布带扎在脑后,可这依旧无法掩盖他清隽的面容,一双秀气的眉毛下是一双澄澈如镜面的大眼,一张干燥却红润的双唇,若他换上一身衣裳,她绝不会相信他之前是个乞丐。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眼里带着丝丝惧怕的摇摇头。“没有,没有名字。”
“你是京都人士?”
少年又是摇头。“不知道,不记得了。”
“罢了,不记得就不问了,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给你取一个如何?”
少年麋鹿般的大眼闪过一抹光华。“要,要名字。”
“无痕,过往无痕,如何?”
许大夫看无痕待着不动,轻声提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大小姐赐名。”
少年愣愣的点头。“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不用,早饭吃了吗?连翘你带着无痕到隔间去吃些点心吧。”
“是。”
连翘上前把人带了出去。
“对无痕,许大夫知道多少?”
许大夫沉思片刻才道:“在下知道得不多,从这几日的接触中得知他很小就出来乞讨了,问他家人在何处他都不记得了,到底是个可怜人。”
盛夏喝了一口茶,刚才一眼看去,她总觉得那少年有些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按说他们不该见过才是。
“嗯,我会好好安置他的,这几日药铺的生意如何?”
“回大小姐,自从上次大小姐把无痕救活后药铺的生意比往常更好了,甚至有人想要重金求大小姐出诊,不过都被掌柜的给拒了。”盛夏可是盛府的大小姐,未来的战王妃,怎能出去给人看病。
“唔,是吗,若是实在有解决不了的病症,可以来找我。”盛夏说完自己都愣了愣,她觉得她变了,变得爱多管闲事了,过去她治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因为觉得自己手上沾的血都是带着罪恶的,所以她从不主动去为正常病人治病。
可是现在,听到有人认同她的医术,让她觉得她这双手染的血不在是黑色的。
许大夫愣怔的抬起头,看着盛夏带笑的唇角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也有些傻了。
“这是二十两银子,算是你这段时间照顾无痕的酬劳。”盛夏拿出一个布包放到桌上。
许大夫回神。“大小姐太客气了,这是在下分内的事。”
“他又没钱给医药费,可不算你分内的事,拿着吧。”
许大夫想到家中嗷嗷待哺的孩子跟病重的老母,不好意思的收了银子。
盛夏跟许大夫简单的交代几句后就让他离开了。
“胡玲。”
“大小姐叫奴婢。”守在门外的胡玲走进屋。
“你说我给你哥找个伴儿怎么样?”
胡玲一愣,旋即为难的皱起眉头。“大小姐,就我哥那样的,怕是没人看得上。”
噗!
盛夏一口热茶差点没喷出来。
“咳咳”她想到胡图那一张钢板似的木脸道:“你还是挺了解你哥的。”
胡玲脸上一丧。“哎,我可怜的哥哥,那大小姐说要给哥哥找个伴儿是什么意思?”
“无痕,我想让你哥哥待他,教教功夫,教他一些东西。”
“这个没问题,奴婢一会儿就去跟哥哥说,哦对了大小姐,之前你让赵师傅在首饰上篆刻一个专属的印记,赵师傅已经都刻好了。”
盛夏点点头。“让他把所有首饰都送回铺子里就行。”
“是。”
胡玲才出去没多久,又急匆匆的的跑了回来。“大小姐,王爷到门外了,说是要邀大小姐去玩。”
盛夏动作一顿。“到门外了?”
“是啊是啊。”
盛夏撇撇嘴嘀咕了句。“约人也不提前说一声,他来我就得跟着走啊。”
“连翘,把我上次新做的那件水蓝色的长裙拿出来。”
胡玲偷笑,果然女为悦己者容。
盛夏换好衣裙后到了门外,一出去就看见司宸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在跟她招手。
“盛大小姐。”
盛夏走过去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司大人的恶疮好了吗?”
司宸的笑容僵在脸上。
盛夏愉快的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刚一进去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将她包围,奇怪的是,她现在竟对这气息没有那么排斥了。
盛夏刚坐下,手就被他抓住。
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一愣,心跳的频率急速的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