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易守难攻”文匆匆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在打仗的时候,辽丹占优势呗。
这也算是个优点,文匆匆不禁点头,“嗯,继续说。”
“这,这还用继续说?如此优越的地理环境还很多,有些地方,连他们辽丹人都没发现。”权烛辛也不想再继续往下说了,感觉有种对牛谈琴的感觉。
“容我猜测一下。”文匆匆福尔摩斯再次上身,“耶律嫮颀坐上辽丹的王,需助李湛共夺辽国,而李湛能看上辽丹,让它成为盟友,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辽丹的得力地形!我说的对与不对。”
刚还觉得对牛弹琴,这会儿倒要刮目相看,这次换权烛辛连连点头称赞了。
“李湛还挺聪明,一方面宣称什么盟友,转头就来调查辽丹摸清他们的地形,若出了什么岔子,反过头就能灭了辽丹,也不是赔本买卖。”
文匆匆后知后觉,可一想又觉得生活不易,还以为高高兴兴的嫁给耶律嫮颀就能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可要是他成了辽丹的王,那以后怕是再无消停的日子了。
刚还一身轻松,可听完权烛辛忙活的事儿,瞬间感觉肩头驼了两座大山,压的她心情烦闷。该死,早知道现在心里堵得慌何必还上赶着去问,文匆匆自顾自嘟囔了一句,无非是觉得自己活该。
这可不成,听了这些糟心的事哪儿能只怪自己。文匆匆挑起眉,嫌弃的给了权烛辛一记白眼,“你跟我说这些秘密,不怕我告诉耶律嫮颀坏了你们的好事。现在可怎么办,我心里存着事儿,难受死了。”
权烛辛着实委屈,明明就是她死乞白赖的想知道,现下告诉她了,又成了自己的不是。
一张一合着嘴,不知该说些啥为自己辩解,最后,只能咽了咽口水,算自己倒霉。
“成!是我的不对,不该跟你说这些。”权烛辛摆摆手,就此败下阵,“今儿来就是跟你说声,明日我便启程回幽都,你,愿不愿意一起走。”
“你也走?”文匆匆提高声量,还以为他会陪自己坚守到最后,怎么,这才过了两月有余他也要走。
耶律嫮颀嘴上答应的是半年就来接她,可文匆匆却不认为半年后他会真的来接自己,心里想的预期自动放宽到了一年。
如果庸邑没有个跟自己说话的人在,那这一年恐怕是难过了。
对于回幽都,似水是极力赞同的,赶紧上前帮衬道,“小姐,咱也回去吧,趁这机会,也好收拾些东西不是。”
“也是,书坊许久没有过问了,是得要做个了结,还有我的行李,不能丢。”一直都在想唯一和现代通话的微型耳机,还有汪沪正的文字本记录仪,这下能回幽都,定要将这些东西都带上。
“是啊,是啊,您的嫁妆咱也得带走。”
“嗯,说的没错,是得跟我那个爹讨要讨要嫁妆的事,得让他出点儿血我心里才平衡。”
“小姐,小姐,还有屈妈妈,您好歹也要带她一起走吧。”
“说的是,辽丹人生地不熟,是要带两个贴心的自己人过去。”
“回去奴婢再去善佛寺给您求个姻缘符,保您婚姻顺遂。”
“还有这好事儿那,去,去,去!”
……
两个女人全然不顾身边还有个权烛辛,说起回幽都,感觉有好多事儿要做,估摸着,这一趟回去不忙个三四个月都不能完事。
本定的第二日即可启程,可带上了文匆匆,那就不是第二日能启程的事了。
磨磨蹭蹭又过了三日,几人才悠悠的踏上回幽都的路。
“匆匆小姐,你那些个瓶瓶罐罐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还非得托趟镖送回幽都不成!”权烛辛说着,颇为嫌弃的看了看一旁布袋子里露出的一只高颈花瓶,不禁又忿忿道,“托镖也就罢了,怎么还不全都托出去,留这几个大件自个儿往回抬。”
“你也知道是大件儿,这一来一回的磕着碰着谁负责。”文匆匆没好气的回着,伸手探向花瓶宝贝似的摸了摸。
瞧着她一脸的幸喜,权烛辛就纳闷的,她那个眼光怎么就瞧上了金记的镇店之宝,那套难得金器首饰可是价格不菲。
正当两人互看不顺眼之时,似水掀起门帘探着脑袋进来,“小姐,您瞧车外。”
文匆匆侧头看了过去,呵!路边站了一排排骆驼,不是吐着舌头,就是踢着脚,还有俩或是累了,窝在地上耷拉着脑。
“停车!”
这次,文匆匆和权烛辛竟异口同声的将马车喊停,两人相处久了,互看不顺眼也属正常,但爱看热闹的习性倒依然没变。
两位主子难得默契,车夫哪儿有不停车的道理,立马勒住缰绳。
“小姐,咱不赶路了?”似水跳下车,赶紧去搀文匆匆。
“走一路了,休息会儿。”
她坐在马车中太阳晒不着,冷风也吹不着,哪儿还需要休息,不过是看见了骆驼群,想去凑个热闹罢了。
这可不是野生的骆驼群,而是用来驮货的商队骆驼,一旁稀疏几颗树下,分散着坐了十几个人,看样子,应该就是这群骆驼的主人。
瞧见有马车停了下来,躲在树下休息的商队也立刻警惕起来,一个看着三四十岁的胡子大叔快步走来,双手抱拳,行礼道,“几位这是……”
“我们也是行经此处,想着休息休息。”文匆匆率先回答。
胡子大叔瞧了瞧文匆匆,没想到这几个人中间竟然是她当家。
“这位爷,骆驼,都是你们的啊!”文匆匆自来熟,还没聊两句就凑上去亲昵的叫了起来。
胡子大叔又是一怔,这个女子不仅当家,还是个率直的爽朗人。
不觉哈哈一笑,回答道,“没错,是我们的。”
权烛辛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哪有女孩子家家上赶着跟陌生男子说话。
几人也找了棵树,说好的休息,当然也得有个休息的样子。一条花床单往地上一铺,似水又拿来吃食和水就这样随意一摆,立刻,一处野炊营地建好。
刚吃了没两口,文匆匆又坐不住了,窜到骆驼身边,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过了看骆驼的新鲜劲,又开始对骆驼背上扛着的货物产生了兴趣。
看他们这一行人的装备,想必是走长途路线的商旅,再加身后跟着的那几辆封的严严实实的马车,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屁颠儿屁颠儿又跑到人家的地盘,直径走到胡子大叔跟前。
“爷,你们带着货这是去哪儿啊。”
要不是瞧文匆匆一副富家人的打扮,胡子大叔非认定她是个不怀好意的土匪不可。
“生意人,走南闯北,哪儿热闹,就去哪儿。”
回答的含含糊糊,看也能看出来,人家根本不想搭理她。
可她倒有一颗不怕拒绝的心,转而,笑着脸又迎了上去,“大爷,您都卖的什么货,我想淘些稀奇玩意儿,您这可有?”
赶情儿是要做买卖啊,可他们也不是什么卖散货的小商铺,自然瞧不上这位半路遇见的零售客人。胡子大叔摆了摆手,将身子扭过去,淡淡回绝,“没有,没有。”
热脸贴冷屁股了,文匆匆也不死缠烂打,此次败下阵来便决定偃旗息鼓,准备收拾收拾继续赶路。
“胡爷,有生意怎么能不做。”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个男子,看着要比那个胡子大叔稍稍年轻一些,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个金镶玉镯,“姑娘,瞧瞧,这个喜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