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泽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浅云居。 经过一段日子的保养,魏泽脸上的疤明显又淡了一些,张瑶这次见了倒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来。
魏泽见了,给了她一个和缓的脸色,说道:“本王要多谢王妃送来的鸽子汤,王妃果然体贴。”
张瑶听罢,心情一松,暗道多亏了沁春的提醒。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朝沁春露出了一个笑容。
“王爷,您请上座。昨儿外祖母过来,特意给妾带了一点大红袍,说是王爷爱好茶道,正好送与王爷。妾这就命人给您泡一杯吧。”张瑶殷勤地说道。
魏泽不置可否地笑笑道:“王妃有心了。”说罢,他抬眼将整间屋子一扫,随意地问道:“本王记得王妃身边有一位伶俐的丫头,唔......好像叫做沁芳的,她人呢?”
张瑶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沁芳,犹犹豫豫地道:“沁芳她生病了......”
魏泽似笑非笑地看了张瑶一眼,紧接着声音就变得犀利起来:“本王倒不知道,王妃竟然还留着这样一位胆大包天的奴婢!”
说完这句,魏泽根本不给张瑶开口的机会,口气越发冷峻:“王妃身边伺候的丫头屡次冲撞本王,本想着王妃你会好好惩治一番,不想竟姑息一个贱婢如此!莫非在王妃眼中,本王根本就比不上一个贱婢?”
张瑶被魏泽的突然翻脸吓了一跳:“妾......王爷......”话才开了头,她就哽住了,仔细一想,王爷说得一点也没错,沁芳那个丫头如此下王爷的脸,自己身为王妃居然视而不见,这......一念及此,张瑶羞愧难当,泪珠在她眼眶里打起转来。
对于自己王妃这种动不动就哭的行为,魏泽不是不感到厌烦的,堂堂一个王妃,如此小家子气,跟逝去的赵王妃根本没法比!在他看来,张瑶这种性子的女人,最好嫁到一个人口简单的家庭里去,身边有几个奴婢帮衬着,日子不会不好过。可现在,这样的人却偏偏成了自己的王妃!
他颇感头疼地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和缓了语调道:“你身为主母,管理好内宅是你的责任。本王知道王府人多事杂,你管理起来不易。这样吧,今后厨房,采买等事务你就交由徐侧妃去处理,王妃以为如何?”
张瑶再没脑子也知道被人夺权会影响到自己在后院的地位,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心里一急,眼泪流得更凶了。
“王爷......”关键时刻还是沁春大着胆子跪下道:“王妃治理后宅一直尽心尽力。沁芳的事......王妃一早便要处理的,是......奴婢......”她一咬牙,说道:“是奴婢看不得姐妹受罚,这才拼命求了王妃。王妃菩萨心肠,不忍见奴婢......”
张瑶看着地上的沁春,几番欲言又止,都被沁春用眼神止住了。
魏泽当没看见两人的眉眼官司,念着沁春的忠心,他并没有发作她的不守规矩,只淡淡说道:“景王府的后宅不能乱,徐侧妃于家事管理上很有经验,就让她帮帮王妃也好。”
此言一出,张瑶和沁春俱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两人已经不敢再说什么了。
晚上,魏泽宿在了张瑶房里,期间,夫妻俩个并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事情。
离魏泽过来隔了没两日,冯嬷嬷忽然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张瑶面前,口中直喊道:“王妃救命,王妃救命啊!”
张瑶正在喝莲心银耳羹,闻听她的救命声,差点打翻了手中的银碗。
“嬷嬷,你在说什么呢?好端端地,怎么喊救命?”
冯嬷嬷伏地跪了下去,哭道:“老奴的儿子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抓起来了,说我儿子是逆党,可我那儿子不过是酒楼一普普通通的掌柜,哪会跟逆党有关?”
听到逆党两字,张瑶一下白了脸,哆哆嗦嗦地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嬷嬷,你问我......我也没有法子。不如......不如你去找找外祖母?”说到外祖母,张瑶恢复了一点神色:“你们一家从前是为外祖母效力的,你去求求外祖母,肯定有用的。”
公主那边张瑶便是不说,她也是要去的。只是,当报信的人跟她说元嬷嬷的儿子也同样被抓时,不过一会,她便联想到了王爷的身上,不会是王爷他......越想越害怕,如果是王爷,那公主那边......冯嬷嬷也有点不确定了。
“王妃,老奴求您跟王爷提一句吧,五城兵马司的人肯定不敢不给王爷面子。至于公主那边,老奴也是要去求一求的。”冯嬷嬷一想到儿子有可能吃的苦,连连朝张瑶磕头。
张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王爷不知何时来呢......等王爷来了我再同他说说。”
等王爷来,那自己的儿子怎么办,多拖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啊!冯嬷嬷捂着发痛的胸口,伏在地上哭道:“请王妃大发慈悲,尽早救救老奴的儿子吧。”
“冯嬷嬷......”张瑶看得十分难受,竟陪着一起落了泪:“我知道了,这就打发人去前院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