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 他们分了开来。 魏泽提高声音朝外道:“把水抬进来。”
洗了洗,两人都感觉舒服许多,这才重新回到已然整理干净的床上。
魏泽一手搂住赵锦绣,一手摸着她细腻的手臂叙起话来。
“下个月是蓉儿的周岁,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赵锦绣低声道:“要不就在栖霞阁里摆上几桌酒,府里人一起热闹热闹,王爷您说呢?”
魏泽淡淡一笑,问道:“就不曾想过多请几个人?”
赵锦绣忍不住抬起脸道:“王爷什么意思?奴婢的身份摆在这里,且蓉姐儿不过一个女娃......”
一听她的话便知道她误会了,魏泽打断道:“锦绣你是个知礼的,然本王说的却是与你想的并不一样。锦绣进府有七年了吧,那岂不是很多年没见过家中人了?”
啊?赵锦绣微微张开了嘴,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道:“王爷是想让奴婢的父母他们进来?可......可府中的规矩......”
她要说的是,按照规矩,满府的女人除了王妃之外,谁都不能将家人请到府里。可魏泽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趁着蓉姐儿周岁的机会,你见见家人也未尝不可。”
赵锦绣心里说,没那个必要,到时候引起他们的怀疑可怎么办,但回话的时候还得装出激动的口吻:“王爷,您......您待奴婢太好了,奴婢......”
魏泽听着她话里难掩的激动,更加搂紧了她,柔声道:“你为本王生下聪明伶俐的蓉姐儿,难道还不许本王为你破例一回?”
赵锦绣只得感激道:“奴婢多谢王爷垂怜。”
魏泽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说道:“有些日子没来锦绣这里了,锦绣会不会怪我?”
这是赵锦绣初次听魏泽自称“我”,她霎时呆住了,从高高在上的“本王”变成“我”,里面是不是暗含着一种亲近的信息呢?随后又一想,别猜了,说不准人家就是一时口误呢,瞧把你美得,也不看看自个儿的身份......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魏泽突然轻叹道:“锦绣不说,我也知道。”怀里人对他的情意,他会不懂吗?必定是日夜盼着他来的,即便心有责怪,等见到了他以后也肯定会马上就烟消云散。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赵锦绣反应过来后,柔柔地道:“奴婢一心盼着王爷您来,但奴婢也知道,王爷不是奴婢一个人的。虽有时心里阵阵发酸,却从来没怪过王爷。奴婢想啊,依着身份,您本不是奴婢能亲近的人。可谁让奴婢运气好呢,就这么着到了您身边。所以奴婢一直告诫自己,能相伴王爷左右,就该知足,就该惜福。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进了王府,奴婢指不定会配给哪个小厮呢,哪里能过上现在这么好的日子?这一切,都要感谢王爷和王妃,你们待奴婢真的很好很好。”
这番话赵锦绣说得倒是真心的多,她的确觉得景王夫妇为人不错,在这样一个尊卑等级观念严重的封建时代,能遇上这两位主子,不得不说是赵锦绣的幸运。否则,要是遇上蛮不讲理或是凶残好色的,保不齐她才穿来便会一命呜呼。
话语里的诚恳,魏泽明显感受到了,因而他又叹了一声道:“果然你跟她们不一样!”
“她们”是谁,赵锦绣心知肚明,不过她才不会傻得去接话,只是依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魏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眉眼温柔,低低地道:“不早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