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咬唇,她没想到云萝会在这种情况下把云霄供出来,她就不怕他们连同云霄一道骂了去吗?
云霄将这个好妹妹捧在手心里,可想到了人家踩着他的好一步步的往上爬了!
云珠向来是同云熙一个鼻孔出气,眼见着云熙被人误会,她坐不住,起身冷哼一声,问云萝:“五姐姐说你去见兄长和太子,怎的去了一趟衣裳都换了?莫不是诓骗我们的吧?”
“往日里姐姐如何绞嘴,有大伯母护着,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现在你用太子说嘴诓骗郡主,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你可以用不懂规矩逃脱惩罚,可别拉我们下水!”
此言一出,众人便都不说话了。
且不说云萝为何换了衣裳,她作为云萝的妹妹不护着些,反倒是拆起台来,心思刻薄又歹毒。
而且云萝的母亲是南宁侯府的侯夫人,身上有诰命的,她一个二房的庶女,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侯夫人,可见其胆大妄为,毫无贵女风范。
往日里听到的关于南宁侯府大房二房两位夫人风言风语,此时见到云珠如此行径,倒是觉出几分真来。
云熙听了这话便觉不好,见芊芊郡主果然沉下脸来,忙说道:“阿珠妹妹,你便是为了阿萝妹妹不被人误会,也该注意自己的措辞。我母亲是长辈,你平白提她做甚?知道的,是咱们府上不拘小节,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对我母亲不满呢。”
云珠这才回过味来,吓的直冒冷汗,赶紧解释:“多谢姐姐提点,是妹妹言行无状了。”
可她又不想就此放过云萝,咬唇,可怜巴巴看向云萝,哀求道:“五姐姐还是解释解释你那衣裳之事吧,莫要叫旁人觉得我们姐妹不和,凭的落人口舌。”
“是啊,妹妹解释一下吧,莫要叫兄长难做。”云熙看向云萝,目光哀切。
云萝似是没有看见一般,不予理会。
害人者终害己,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们自己想害她,还想让她帮着解围?
好大的脸!
云熙看向云璎,见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便知道她是不会帮忙说话了。
她心下暗恨,暗骂云萝见死不救,又恨云璎眼皮子浅,跟云萝站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候府丢脸!
蓦地泪盈于睫,期期艾艾道:“妹妹,你怎的不说话?”
“是啊,云五小姐,你怎的不解释一下?”刘子铭见到美人落泪,立马帮腔,吊儿郎当的说道,“你莫不是真的想给殿下献身,反被泼了一身水吧?”
“对啊,哈哈哈,莫不是被我们说中了吧?”
“快说啊,别磨磨唧唧的。”
众人的嘲讽和讥笑丝毫不加掩饰,反而在众人都起哄的时候,那些恶意更加汹涌起来。
云璎气的俏脸通红,起身呵斥道:“你们一起欺负一个小姑娘,这就是你们的修养吗?”
可惜众人无人理会她,只逼着云萝交代实情。
云珠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看向云萝的目光得意起来。
就在大家起哄厉害的时候,一道清冽的冷哼声响起,像是一把利刃破空而来,生生让这一室喧嚣安静下来。
云萝放下手里的杯盏,敛了衣袖,盯着刘子铭,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人道:所思即所见。京城如何,世家如何,同辈如何,今日云萝倒是开了眼界。”
“你!”刘子铭被她骂的变了脸色,重重的拍了桌子,起身怒指她。
云萝却似不见,环顾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云熙身上:“我换衣裳,是为意外,亦或者是为有意为之,皆是我的私事。你们公然问询已是逾矩,后又咄咄逼人,我实在不知是为何。”
“不知若是换成在座的其他任何一个人,你们可会逼迫至此,恶语相向至此?”
她的目光又落在芊芊郡主的脸上,随即离开,看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问道:“若是不会,你们对我如此,可是对太子殿下邀请我来心有不满?你们不满,大可去找太子殿下理论,让他把我赶出去,又为何群而欺之?”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规矩,礼数,体统?”
一个个,被她说的面红耳赤。
那些心虚胆小的,早就在她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慌忙低下头躲开了视线。只还有些往日里跋扈惯了的,受不了丢这么大的脸,梗着脖子不服气。
云珠更是想起她在府上张扬的样子,心里的怒气飙升,她见刘子铭暴怒的脸,心思一转,道:“姐姐觉得原因不好启齿,直接说不方便说便是,缘何任由事情闹得这样不好收场?你这样,倒是显得咱们南宁侯府的姑娘心思深沉,不好交往了。”
“早就听闻你不爱读书,看来我说的什么你没听懂。”云萝微笑看她,“理由并没有不好启齿,不过是救了一人,脏了衣裳,这才换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