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做什么?”陈樱见瞪着她。
“自是来报喜讯呀!”陈诗曼欢欢喜喜回,“听说昨日父亲和祖父出了点小错,搞得朝中诸位大人都跑来指责辱骂,更要将此事告到圣上那儿去!我心里十分担心,谁想今早起来,便传来喜讯,圣上只是责骂了祖父和父亲一顿,既没削官,也未夺爵,你说,这是不是大喜事呀?”
说完,还朝陈樱见扬了扬尖尖的下巴。
陈樱见呵呵了两声:“我说你巴巴的跑这里来做什么,搞了半天,是上赶着来挤兑我了!”
“哎呀姐姐,你说什么呢?”陈诗曼夸张叫,“我明明是来给你报喜讯,怎么在你眼里就成挤兑你了?难不成,父亲和祖父的喜讯,对你来说,反是噩耗不成?”
陈樱见:“……”
你他娘的说的不是废话吗?
然而这话太粗鲁,事关顾府颜面,她虽然很想飚粗口,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她能忍,可是,顾泽忍不住。
他本就是个粗人,最喜欢直来直去,见陈诗曼居然敢惹自己的救命恩人,当下就爆了粗口:“你他娘说什么废话?就你那爹,扔给狗吃狗都不闻一下!他越倒霉我们越高兴!他要是不倒霉,我们自然就不开心了!你明知我们不开心还跑这里来叨叨,你这是成心恶心咱们呢!你这个娘们,还真是坏得头顶流疮脚底流脓!”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陈诗曼顿足,“姐姐,你看你,也不管管府里的下人!这也太没有教养了!”
“这就管!”陈樱见笑回,“阿泽,说得好说得妙,各位,再来一段要不要?”
“要!”阿润嗷嗷叫开了。
“阿泽说得的确是好!”顾沉寒点头,“可以说是一针见血,将这位赵夫人的恶形恶状描述得绘声绘色!待会儿回去,我要重重的赏!”
“谢公子!”顾泽眉开眼笑上前,“来,赵夫人,继续说,今日老子跟你舌战三百回合!”
陈诗曼是真的怕了这个浑人,吓得倒退一步,竟要往陈樱见身后躲。
陈樱见飞快避开,一边道:“妹妹你小心点儿!你身上那风尘味儿太重,回头再把我给染脏了!”
“你……”陈诗曼咬牙:“陈樱见,你非得这么说话吗?”
陈樱见摊手:“是你先来恶心人的!怎么?还不准我恶心回去啊?”
“我劝你,还是乖一点!”陈诗曼轻哼,“你得看清自已的身份,也看清我的身份!好好想一想,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陈樱见听笑了:“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我是当朝二品大员的儿媳!”陈诗曼撩撩头发,高傲的昂起头,“你是什么身份,就不用我说了吧?”
“不,妹妹还是说一说吧!”陈樱见笑道,“不然,我对自己的认知还真是不甚清楚呢!”
陈诗曼掠她一眼:“有什么不清楚的?你瞧瞧你自己住的这地儿,就知道自己眼下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处境!你我之间,如今已是云泥之别!”
“这个我看出来了!”陈樱见故意道,“如今我是云,你是泥,所以妹妹今儿是来攀姐姐我这个高枝儿了?”
“噗!”顾沉寒忍俊不禁。
他家小媳妇这嘴呀,就是厉害!损起人来,那是入木三分!
陈诗曼听见陈樱见故意正话反说,气得顿足:“你哪里像云?你明明是泥!我才是云!便算要攀,也是你该来攀我这个高枝儿!”
说完,忽又撩了顾沉寒一眼,缓声道:“若我是你,便不会与二品大员家的儿媳妇交恶,毕竟,就你们眼下这景况,想要略微过得好些,还不是指望像我这样的高门亲戚帮衬提携着?别的不说,就比如妹夫,若想寻个好生意做做,有我在里面说上一句半句的,便够你们吃上十年八年的,也省得去当了镯子买肉吃!”
说完,又朝顾沉寒扫了扫,娇笑道:“妹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顾沉寒:“……”
陈樱见:“……”
众人:“……”
“夫人,您的这位妹妹,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阿润哭笑不得问。
“不晓得!”陈樱见摇头,看向陈诗曼,“妹妹,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你想问什么?”陈诗曼看着她。
“你出门之前,有没有遇到一群驴啊?”她问。
陈诗曼瞪着她,虽不知她要说什么话,但指定没什么好话!
“我觉得你一定遇到了!”陈樱见笃定道,“这些驴也一定踢你了!就你刚才那个脑洞,没有十头八头驴,根本踢不出来!”
“哈哈哈!”顾沉寒放声大笑,“媳妇儿你说的太对了!就这脑壳啊,没被十头八头驴踢过,根本就不可能垮成这样!”
“那可不是?”众人亦是笑得前仰后合。
“你……你们!”陈诗曼跳脚,咬牙:“我看你们穷得日不聊生的,想着到底都是姐妹,好心来救济你们,你们居然这样的态度!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笼烟,扶上嬷嬷,我们走!”
笼烟听到这话,长长吁了一口气。
可算是能走了!
再不走,她这个丫环的脸都要丢光了!
她赶紧上前扶起被打成猪头的孙嬷嬷,又过来搀扶陈诗曼,却被顾沉寒拦住了。
“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顾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你要做什么?”陈诗曼瞪着他,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偏偏瞎了眼,看不到她的妖娆妩媚,真是活生生气死人!
“方才你说我们穷得日不聊生的,要来接济我们……”顾沉寒看着她,“那你敢跟我打个赌吗?”
陈诗曼一怔:“打什么赌?”
“自然是赌谁有钱啊!”顾沉寒回,“明儿把你家那位有钱的夫君带上,我们一起去逛富贵街……”
“逛街……做什么?”陈诗曼结结巴巴问。
一旁的笼烟听得脑子一疼,忙又伸手扯她。
不管作什么,总终是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