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东西,做得好生精巧!”顾沉寒把玩着陈樱见的针枪,“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是你自己制出来的吗?”
“是。”陈樱见闷声回。
“怎么制的?”顾沉寒好奇追问。
“我告诉你怎么制,你放了我好不好?”陈樱见趁机谈条件,却被对方果断拒绝。
“不好!”顾沉寒摇头,“聪明的猎人,是不会跟狐狸做交易的!”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陈樱见快要崩溃了。
“我问几个问题,你要是能诚实作答,我就放了你!”顾沉寒看着她。
陈樱见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还是点头:“你说!”
“你来锦城做什么?”顾沉寒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陈樱见犹豫了一下,正要回答,对方却抢在她之前提醒。
“别说谎!我要听实话!”
实话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对方不知什么来路,万一跟男主大佬有关系,知道下毒之事,她可是全盘皆输!
“我是来寻我表妹的!”陈樱见给出一个最像实话的谎话。
她的确是来找表妹的。
只是,找表妹的真正目的,是绝对不能说的。
“你表妹,谁?”顾沉寒问。
“李娇娇!就是明日桃花节上的那个桃花仙!”陈樱见做出一幅伤心难过的模样,“我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我表妹被京城一个死老头子看中了,要纳她为妾,那老东西都六七十了,我表妹今年才将将十六岁,比我还小一个月呢!唉,表妹好可怜,我听说这事之后,就想着要救她出火坑……”
顾沉寒哑然失笑。
他不知道李娇娇到底是不是陈樱见的表妹。
但是,他笃定她没说实话。
或者说,没把实话说完。
不过,她来锦城,的确是为李娇娇而来,这点,应该没有错。
至于具体找她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不会是因为什么姐妹情深就对了。
“你的医术跟谁学的?”顾沉寒又问,“不要跟我说你本来便会,我对你,了解颇深!”
“医术这种事,哪有人本来就会的?我当然是跟师父学的啊!”陈樱见回,“你若是对我了解颇深,便该知道,我两年前生病,久治不愈,我娘亲曾为我寻过一个游医,他治好了我,我娘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还收留他住在城外的庄子里,他出于感激,便教我医术!”
这些事,是她信口胡扯。
不过,她打赌面前这人也分辨不出来。
陈樱见一介闺阁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便算有什么表兄,也未必能事事皆知。
“那你的字呢?”顾沉寒忽地冷笑,“也是那游医教的吗?”
陈樱见一怔:“字?字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顾沉寒反问。
陈樱见面色微变。
她是见过原主的字的。
老实说,写得挺丑,还不如她这个现代人。
在现代时她因为父母的缘故,什么书法绘画舞蹈课天天上,因而也练就了一手漂亮的小楷。
可她穿书以来,只在林慕之的医馆里写过字。
这事儿,这个便宜表兄又是如何知晓?
莫非,他当时也在?
“一月前我见过你的字,丑得像蛐蛐爬,一月后却能写出一手漂亮小楷……”顾沉寒呵呵笑,“是什么让你的字突飞猛进?”
陈樱见眼睛眨了眨,脱口回:“是仇恨!”
“仇恨?”顾沉寒瞪着她。
“对,仇恨!”陈樱见点头,“所谓知耻而后勇,我那个未婚夫,宁愿在大婚之日跟我妹妹私奔,也不肯娶我,为什么?想来,是因为我没有我那个妹妹优秀吧!我虽生得一幅好皮相,内里却空空如也,字儿写得差,女红也不行,脑子更没有!被羞辱之后,我痛定思痛,觉得应该把字练好,好让人高瞧我一眼!所以这一个月,我是早也练晚也练,总算练得像样点了!”
顾沉寒呵呵了两声。
她说的话,他连半个字都不信。
但是,却又无法反驳。
毕竟,他也没有注意到,她这一个月是不是真的在练字。
不过……
“你拼命练字,莫非还想让你那位前未婚夫回头吗?”
“是的!”陈樱见点头。
“什么?你……”顾沉寒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我的确是想要他回头……”陈樱见看着他,“他若不回头,我怎么打爆他的狗头?”
顾沉寒轻哧:“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就算大喘气,好像也不关你事……”陈樱见看着他,“你生哪门子气?”
“谁生气了?”顾沉寒轻哼,“我闲的啊!”
“你不闲,干嘛问东问西的?”陈樱见撇嘴,“还有什么要问的?抓紧问!问完放人!”
“急什么?”顾沉寒轻哼,“其他的问题,我暂时还没想起来!”
陈樱见为之气结。
这个人,肯定又在耍她!
“我明天真的有急事的!”她哀声苦求,“大侠,你闹也闹过了,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顾沉寒瞪大眼睛看她,半晌,哈哈大笑。
“陈樱见啊陈樱见,你可真是个活宝!”他又笑又叹,“你这么有趣,我觉得,我不能放你,我得把你留在身边,天天逗着玩!”
陈樱见彻底无语。
算了,她还是保持沉默吧!
实在不行,先睡个觉再作计较。
反正这会儿也动不了。
她闭目小憩,然而对方却一直拿脚踢她。
“陈樱见,这是什么?”他忽然从她的包袱里挑出一样东西来。
陈樱见掠了一眼,羞愤欲死。
“你不许拿!”她气急败坏叫。
“你不让我拿,我就偏要拿!”顾沉寒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将那物事放在手中翻来复去的研究,最后把它放在了自己的眼上。
“这是眼罩啊!”他向陈樱见翘起大拇指,“别说,还真是不错!这样睡觉就不怕灯光照眼了!”
陈樱见:“……”
神他妈的眼罩啊!
那是老子自制的BRA啊!
古代裹布贼难用,她承继来的这具身体偏又生得好,她临出门前便自缝了这个代用品。
这种东西被这个便宜表兄拿来把玩,简直太羞耻了!
然而顾沉寒丝毫没发现。
他对她的包袱异常感兴趣,在里面翻翻找找,又翻出一样白色长形物事来。
“这又是什么?”他问。
陈樱见羞耻的拧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