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不会薄待你的!”李少宁赌咒发誓,“你放心,你虽为妾,但在你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妻!我心里只有你,你该明白的!”
“我不明白!”梁韵儿扑在她怀里起腻,“表哥,你今儿不要再见她了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划船去!可好?”
“这个……”李少宁犹豫未答,陈雪见这时却再也听不下去,哽声大叫:“好!”
这一声大叫惊得两人齐唰唰回过头来!
梁韵儿见到她,不光不惊不乱,反往李少宁怀里又钻了钻,满脸挑衅不甘。
陈雪见素来厌恶她,此时也懒怠瞧她,只死死盯着李少宁。
李少宁站在那里与她对视,想起昨日的诸般屈辱,眼睛都红了。
他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陈雪见。
陈雪见被他那冰冷无情的眼神伤到了,一颗心似被人撕成了碎片,放在脚底磋碾。
但她素来骄傲,哪怕心中痛极,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模样。
“李公子不喜欢我,早说嘛!正好我也不喜欢你,只是家人觉得合适,我就嫁了!也不是非李公子不可!”
“既然你们是对苦命鸳鸯,我今日便发善心成全你们好了!李少宁,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明日我会让我父亲上门,将婚书和聘礼送回!”
“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了!我在此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幸福美满!”
她故作潇洒的丢下一番话,脸上更是努力的挤出笑容,以表明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他!
李少宁今日演出这场戏,目的就是要她主动退婚,可听到她这些毫不在意的话,本就伤痛的心,此时更是痛不可抑!
陈雪见说完那些话,即转身离去,再没看他一眼。
然而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水如洪水般泛滥。
可惜,李少宁没看到。
他看到的,只是她潇洒的转身,利落的背影。
她心里,果然是没有他的!
她但凡喜欢他一点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一滴泪水也没流。
退婚的目的终于达到,家人的危险也已解除,他的心,却也似被掏空了,身子顺着墙根滑下来。
“表哥,你没事吧?”梁韵儿忙扶住他,将他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李少宁趴在她身上,眼前心里,还晃动着陈雪见绝情的身影,他痛苦的闭上双眼,喃喃道:“我想喝酒!韵儿,我们去喝酒吧!”
梁韵儿听到“酒”字,唇角微勾。
她飞快点头:“好!我陪着你,咱们一醉方休!”
……
陈府。
陈雪见回家之后,便钻进房中,痛哭不止,黄氏和陈子渊吓了一跳,都跑过来询问,得知实情后,俱是目瞪口呆。
“雪儿,你是不是误会了?”陈子渊不敢置信,“少宁那孩子,我瞧着不像是那种人啊!”
“是啊雪儿!”黄氏亦道,“这传言不可信!你跟少宁认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是个老实本份甚至有点木讷的孩子,他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呵……”陈雪见惨笑,“我以前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竟不知,他那老实木讷的外表下,居然还有着那样的心!他若喜欢那梁韵儿,又何必来招惹我?便算招惹我,只要他跟我说清楚,我又岂是那种死缠滥打之人?偏他什么也不说,却跟那梁韵儿暖昧不清,还说什么在他心里,梁韵儿才是他真正的妻子,我不过是逼不得已娶回家的摆设!”
她想到那些话,只觉心痛如绞,说不出话来。
“这话,你听谁说的?”陈子渊急急问。
“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陈雪见哭道,“若不是如此,我又岂能这样?父亲,母亲,这婚,结不成了!我要退婚!我便算是一辈子没人要,也绝不要嫁这样的男人!”
陈雪见要退婚的事,陈樱见很快就知道了。
她匆匆赶到陈府,问清状况后,开始努力回忆书中关于这两人的事。
奈何这两位在书中只是炮灰,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眼见得陈雪见伤心欲绝,她心中十分心疼,一时又懊悔起来,既然早知会有这种事发生,就该提早防备,奈何这两天她的心思都在如何对付胡云墨上,倒忘了这个堂妹。
“雪儿,我觉得此事有蹊跷,这婚,你先不要忙着退,等我去查问一番,再做决定,可好?”她轻声征求着陈雪见的意见。
“樱姐姐,没什么好查的了!”陈雪见泪落如雨,“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事,岂能有假?我也想骗自己,说这些都是假的,可是……”
她坚决摇头,“这婚,退定了!我陈雪见便算去做姑子,也绝不嫁他!”
“那么,最其码容我和大伯他们去问清是什么情况吧?”陈樱见看向陈子渊和黄氏,“伯父,伯母,你们觉得呢?”
“的确该去问一问!”陈子渊和黄氏点头,“这事儿,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若真是那李少宁负了我们雪儿,也该向他讨个说法才对!”
三人当即出去,去了李家。
未曾料到,李家人态度冷淡,对他们所询之事,言语含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幅懒怠搭理解释的模样。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陈子渊气得面色铁青。
李正安呵呵冷笑:“你们陈家这样的名声,我们也就只能是这个态度!”
黄氏愕然:“听你们这话里的意思,是嫌我们陈府名声不好?”
“你们陈府名声,好吗?”李正安冷笑,“我们嫌不嫌弃的,你们都一样不好,不是吗?”
“那都是陈家二房的事!”陈子渊道,“你们也都知道的,先前不也没有计较过?我们家雪儿是什么性子,你们也都知道的……”
他话没说完,面前两人又冷笑不止。
陈子渊瞬间涨红了脸:“既如此,想来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那两家婚事,就此作罢!我这就回府,将你们的聘礼原样奉还!”
说完,带着黄氏,怒气冲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