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樱见,你完了!
你又要走上女配的老路了!
脑中的理智小黑人又开始冷嘲热讽提醒她。
陈樱见哀叹一声抱住自已的头,一阵乱揉。
“你干嘛?”顾沉寒歪头看着她。
陈樱见轻咳一声,胡乱答:“头有点痒……”
“头痒也不能这样挠啊!”顾沉寒失笑,“你看你,把头发都挠成鸡窝了!”
说完,伸手拉过她,坐到他大腿上,以手作梳,理她乱蓬蓬的头发。
陈樱见拧头看他。
“嗯?”男人歪歪头,星眸微眯,薄唇微扬。
橘红灯火下,他笑得像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清新,纯澈,眉间眼梢的情意,浓得快要流溢出来。
陈樱见看得心里噗噗乱跳。
他,好像真的喜欢她呢!
她也真的好喜欢他!
好想抱抱他啊!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伸出手,反而挣扎着站起来,假意收拾桌子,往一边避了避。
顾沉寒感觉到她的拒绝,眸光微微黯了一下,但很快又明亮如初。
他平日里爱冷着脸,的确是让人难以亲近。
她只所以会怕他,会做恶梦,十有八/九也是这个原因。
但是,不怕,他可以改。
他又不是生来不会笑,他只是后来被生活所迫,慢慢的不想笑了,笑不出来了。
可是,同她在一处,他觉得很开心,也很幸福,他时不时的就想笑。
之前她还说他爱笑呢!
他以后,会变成她喜欢的那种爱笑的男人!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他努力的除掉身上的冷气儿,总有一天,她会摒弃心结,喜欢上他的!
“笃笃……”
外面有人敲门。
“公子,您在吧?”
是老郭的声音。
“在!”顾沉寒点头,“进来吧!”
郭伯走进来,向陈樱见看了一眼,笑道:“夫人也在啊!”
陈樱见点头:“郭伯是有事要说吧?我这就出去!”
“倒也不是夫人不能听的事……”郭伯看向顾沉寒,“还是那位逍遥王……”
陈樱见听见逍遥王三字,心下一沉,忙问:“他又怎么了?”
“他昨夜子时,来我们府外敲门……”老郭笑回。
“什么?”陈樱见大惊失色,面色骤变。
“无妨的!”顾沉寒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有我在!”
“是的!”郭伯笑道,“有公子在,有我们在,夫人尽管放心,绝不会让他扰了夫人的!”
陈樱见当然知道,以顾沉寒现在的实力,逍遥王这个色坯,早已不是对手。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这位夫人,早已跟那位逍遥王私下勾搭上了,还写了那些肉麻恶心的情书,更曾夜深相约寺庙,其间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她自己也不清楚。
现在自己在徐氏那里推三阻四,不愿再那色坯相见,原想着,那人向来是图新鲜,没准又遇到什么可心的美人,便把自己忘了。
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来劲了,居然半夜三更找上门!
那人可是个口无遮拦的,脾气又臭,恼羞成怒之下,要是说出原主和他的一些私/密之事,那她苦心积虑才积攒的人气和好感,岂不是要瞬间崩裂了?
她心里慌得不行,面上强自镇静,涩声追问:“他可有胡说八道?”
郭伯笑:“那厮那德性,岂能不胡说八道?混说了许多神叨叨的话儿,把我们都笑死了!”
“他……说什么了?”陈樱见的声音发紧,额角开始流汗。
顾沉寒见状,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必听不必理的!”
“是的!”郭伯用力点头,“那人就是个疯子!整日里疯话不断,谁去搭理他?实际上,我今日过来,并非是说他的事,他那点破事儿不必多说!其实昨晚他虽然来府前遛达了一圈,但并未敲门!”
“没敲?”陈樱见一怔,“他怎么没敲?”
“他自有他的计较!”老郭自不会把那人的疯话说给她听,以免污了她的耳朵,他笑道,“他就神叨叨的在府门前待了一阵,然后去了隔壁!”
顾沉寒浓眉微挑:“他去找那两人了?”
老郭点头:“也不知进去后说了什么,然后今儿一早,隔壁那婆子便差人来传信,让夫人去请安!正好夫人没在,我便回了她!刚刚许是听说你们回来了,这又差人来传,这一次,传的是你父亲的话,说要你们两人一同去请安!”
“呵……”顾沉寒冷笑,“这可真是新鲜!我那位父亲,不是早就不想见我了吗?如今怎么又忽然想起我来?”
“我寻思着,定是跟那逍遥王有关!”老郭猜测着,“所以过来跟你说一声,现如今,那边的下人还在二门候着呢!公子去不去?”
“去吧!”顾沉寒淡淡道,“我也有好久未见他了,如今他摊上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做儿子的,原也该去安慰安解才对!”
“那夫人……同去?”老郭又问。
“你想去吗?”顾沉寒看向陈樱见。
陈樱见不想去。
但是,她必须得去!
逍遥王都去徐氏这个老/鸨那里了,肯定是没见到她人开始着急了。
徐氏那边要是再见不到她人,一气之下,把这事捅给顾沉寒怎么办?
那老妖婆如今心情不好,是绝对能做出这破事来的!
她去了,最其码能随机应变,想法遮掩一下!
一想到在顾沉寒面前遮掩这事,陈樱见的脑瓜子又开始嗡嗡的。
原主真是做孽啊!
招惹谁不好?
非得招惹这个色中饿鬼!
搞得她天天疲于奔命,她真的好难!
去隔壁的路上,陈樱见一直想着,要怎么避开顾沉寒,跟徐氏单独对话。
到了之后才发现,徐氏比她想得周到。
两人一进院子,顾沉寒便被亲爹叫去了书房说话。
她则留在徐氏的寝房中,跟徐氏说些“体已话”。
陈樱见打起精神,与她周旋。
“有两日未见了,母妃身子可好?”她装出一脸的殷勤亲热。
徐氏听到“母妃”这两字,心又被扎了一下。
她如今哪还是什么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