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身子前扑,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大!”铁头一惊,忙伸手拉他,手还没伸出去,眼前一黑,也扑倒在地。
顾沉寒发射暗器,解决了逍遥王府的人,可是,却依然没追上陈樱见。
宋征哭笑不得:“玄将军,你娶的是媳妇吗?是哪叱吧?跑得这么快,脚上踩着风火轮吗?”
顾沉寒叹口气:“可能吧!可能她真是个哪叱!”
宋征抹了把脸上的汗,苦笑道:“说起来,我们可都是沙场宿将,这么多练家子,追一小丫头片子追不上,也实在是太丢人了!”
明王府的几名内卫闻言也都是面皮紫烫。
顾家大郎这媳妇,真是啪啪的打他们内卫人的脸啊!
老刘也被陈樱见惊到了。
他知道夫人能说能侃能做饭,医术也高,可他万万没想到,夫人还这么能跑!
他这一身老骨头,都快追散了。
“你们都歇着别追了吧!”顾沉寒道,“她如今便似是惊弓之鸟,只知道后头有人追她,便要死命往前跑,却不不知咱们是自己人!人越多,她就越害怕,我自已去反而更好!”
“说的也是!”宋征点头,“你自己的媳妇,你自已追吧!”
老刘等人也都依言停步。
反正逍遥王的人已经解决掉,陈樱见这时也没有危险了。
可是,陈樱见不知道。
她现在脑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拼命跑!
只要腿不断,就死命往前奔就是了!
跑着跑着,面前忽然闪出一条黑影,她避闪不及,高声大叫:“让开!快让开!我刹不住车了!”
顾沉寒叹口气,叉开腿,张开双臂。
然后,那个刹不住车的小人儿,一头撞进他的怀抱!
在她将被反弹出去的瞬间,他牢牢的锁住了她。
“啊啊!”简玉树吓了一跳,还以为陈樱见再次落入敌手,扑上去对顾沉寒又撕又打。
顾沉寒掠他一眼,白花花的一张脸,花里胡哨的衣裳……
没错,这就是那个救走陈樱见的鬼了!
他的视线从简玉树的衣裳上移到他的手上,他那双脏兮兮的大手,还紧紧的攥着他家小媳妇那白嫩嫩的小手……
顾沉寒眸内一寒,袍袖一拂!
简玉树就觉一阵飓风突袭,生生被吹得飘起来,然后,“啪唧”一声瘫坐在地上!
这人……
好大的力气!
简玉树呆呆看着他,眼前飘过一连串完了。
遇到这么一个高手,这次,是真的完了!
陈樱见也觉得自己完了。
但她是那种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人,哪怕是完了,也要拼命挣扎到最后一刻。
她在顾沉寒怀里又抓又咬。
顾沉寒吃痛,叱叫:“陈樱见,你这只蠢狗!”
陈樱见一怔,倏地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铁青的下巴。
那下巴的线条极帅,棱角分明。
“韩兄?”她惊叫。
顾沉寒报之以白眼,不耐烦的回了声:“嗯……”
“呜,韩兄!”陈樱见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韩兄你果然是我的保护神!只要我遇到危险,你就一定会出现的!呜,太好了!这个时候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要吓死了!今天两个王八蛋劫我,我真的快要吓死了!”
顾沉寒轻吁一口气。
他也快要吓死了。
尤其听说抓她的人是逍遥王之后,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此刻,怀中抱着这小人儿,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听着她抽抽噎噎的哭声,他那颗悬吊的心方才缓缓回落。
见怀中小丫头哭得厉害,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轻拍她背,像平时哄幼弟那样,一下又一下。
“好了,没事了……”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已的声音温柔得能滴下水来!
简玉树发觉了,一颗狂热的心,此时降到了冰点。
这位韩表兄是谁?
很明显,他不是陈姑娘的夫君顾沉寒。
可陈姑娘与他如此亲密,对他又如此信任,两人这般相拥,满满的暖昧。
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原来陈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吗?
他呆呆坐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沉寒看。
顾沉寒的余光瞥到他,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谁,还真是没眼力劲儿!
他宠自家小媳妇儿,他在一旁看什么看?
“滚!”他袍袖一扬,简玉树利落跑开。
这位大佬,看起来比逍遥王还难搞!
他还是不要得罪他吧!
陈樱见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两男之间气氛诡异,想到韩表兄对她的一番痴情,不想叫他误会,忙道:“表兄,这位是简公子!今日幸亏有他,不然,我死定了!”
“原来,是恩公吗?”顾沉寒嘴里说着“恩公”,可那脸却更黑了。
简玉树被那张黑脸所慑,又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陈樱见并未发觉,接道:“是啊,简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顾危险,屡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得好生谢谢他!”
“是得好生谢谢!”顾沉寒点头。
“谢谢”两字,他说得特别重,那本就阴沉的黑脸,此时更是黑如锅底一般!
简玉树哆嗦了一下,摇头:“陈姑娘不要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男男……”
他本想说男儿本色,然而话没说完,便被顾沉寒那过于慑人的寒眸给生生压回去了。
这人气场实在太过强大,那眼神也实在可怕,好像他再敢多说一字,他就能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陈姑娘人美心又善,怎会有这么一个吓人的表兄?
残存的理智告诉简玉树,这个时候,他最好是早点消失为好!
可跟陈樱见跑了这么久,都跑出了革命情感,他又有点舍不得。
正纠结间,忽觉裤子无风自动,裤腰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扯着,一个劲的往下坠,下一瞬,“啪”地一声,本就脆弱的裤腰带又断了!
简玉树大窘,忙不迭的提住了裤子!
先前跑时裤子虽掉了,可人在急困之中,也无暇顾及这些事。
现在这种情况,猛不丁的掉裤子,简玉树一向自诩脸皮厚比城墙,此时却也有点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