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知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嘴上却道:“不会的!你家中还有谁在?”
“母亲和姑姑!”柳锦心回。
“快带我去见他们!”陈灵知忙道。
“是!”柳锦心点头,抹着眼泪带他往院中走。
小姑娘是真的害怕了,走道都踉踉跄跄的,没走几步,差点摔倒。
陈灵知眼疾手快,忙扶住她往前走,一边低声劝慰道:“你先别难过,眼下情况未明,我爹也是听人说了一嘴,并无实证!等禀报过大人,咱们先找到人再说!没准是一场虚惊!”
“但愿如此吧!”柳锦心嗡声嗡气回着,眼睛哭得通红。
等到见了何氏和柳氏,将事情一说,两人也是如遭雷劈。
何氏还好,尚能镇静点儿,柳氏那边立时痛哭失声:“蹊儿是被我这个没用的姑姑连累了!若不是我嫁得那样的豺狼,惹出这些祸端,他如何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事情还尚未有定论,二婶先别急啊!”何灵知劝慰道。
“不!”柳氏摇头,“你还不知你二叔是什么样的人吗?若不是已经得了消息,他有胆跑到我们柳家来得瑟?定是出了大事了!”
何氏听得心惊肉跳,柳锦辰那边忙道:“母亲,孩儿现在便上山去寻人!”
“不!你不能去!”柳氏一把抓住他,“辰儿乖,在家好好待着,你大哥哥已经出事了,你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好歹!”
“是!”何氏亦道,“辰儿你在家待着,我让别人去找!”
这边正慌里慌张去寻人,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却是苏氏带着姜氏陈樱见李娇娇一起回来了。
看到她们还好好的,几人全都围过去。
“母亲,蹊哥儿呢?可是出事了?”何氏劈头便问。
“你们已经知道了……”苏氏哑声问。
这一句话,让大家刚放下来的心又高高悬起来!
“蹊儿到底出什么事了?”柳氏哭着问。
“不管他出了什么事,今天就会被放出来了!”苏氏哑声道,“都不必担心了!”
众人见她神色黯淡,心知事情不小,都是忧心忡忡。
柳氏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陈世那贱种,果然是知道蹊儿出事,要来看笑话来了!”
“陈世要来?”陈樱见一怔,“多会儿来?”
“已经在路上了!”陈灵知道,“约摸再过两刻钟便到了!”
陈樱见不知他是谁,但瞧着那五官神似大伯陈子渊,正要发问,身边的苏氏先认出他来,忙道:“你是灵哥儿吧?”
“正是晚辈!”陈灵知躬身行礼,“见过老夫人!”
“不必多礼!”苏氏伸手轻扶了一下,“你是专程来报信的?”
“是!”陈灵知点头,“他们一家四口一大早便在家放鞭炮,又刻意梳妆打扮,想来,定没有什么好事!父母大人见状,便让晚辈来知会一声,以免没有准备,被他们恶心到!”
“多谢你们了!”苏氏叹口气,“同样都是陈家人,你父母品性高洁,然而陈世这厮,却是龌龊至此,令人不耻!”
陈灵知叹口气:“只可惜父亲如今失了世子之位,也管束不到他了!”
“那就交给我这个女儿来管!”陈樱见笑着站出来,“祖母,难得父亲大人一家这么齐整的过来,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得让他们好好的瞧一场热闹!”
苏氏看着她:“樱儿可是有主意了?”
“有一个主意,可以让他们今日尽兴……”陈樱见说着看向柳氏,“就是需要母亲受些皮肉之苦……”
“只要能教训他们,便要母亲这条命又如何?”柳氏恨声道。
“那便……”她低声说了一遍,众人皆轻笑出声。
“好主意!”何氏咬牙,“就得叫他们狠狠的痛上一回,才知道长记性!”
“跟无赖的人,就只能耍无赖!”陈樱见笑着看向柳氏,“母亲,今日能不能让他们痛,就得看你的演技好不好了!”
“樱儿放心,母亲不会让你失望的!”柳氏攥紧双拳应道。
“那就快些准备起来吧!”陈樱见道。
一家人分头行动,这边刚准备妥当,外头门房便来报:“那一家四口到了!”
陈世四口站在柳府门前,仔细打量着柳家的大宅院。
虽然柳家兵败,已比不上往日辉煌,这宅院也因主人无心修葺略显得破旧。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这样的宅院,也比他们陈家的小破院气派十倍!
胡氏打量着这宅院,心痒难耐,恨不能立时将里面的人赶出去,自已住到里面。
她都如此想,她那一双爱慕虚荣的儿女,更是看得两眼发光!
“陈刚,上前敲门!”陈世命令道。
陈刚不情不愿上前,手刚落到门上,门忽然打开来,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却是柳氏。
柳氏眼圈通红,神情黯淡,显然是刚刚哭过,整个人看着蔫巴巴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胡氏看到她这模样,心里别提有多快意了!
她轻咳一声,挺胸昂首向前:“哎呀,这不是大姐吗?几日不见,您怎么这么憔悴啊?”
柳氏看到她,愣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不光是我哦!”胡氏吃吃笑,“今儿个,我们一家四口都来齐了呢!”
“都来了?”柳氏往她指的方向瞧了瞧,面色愈发难看,“你……你们来做甚?”
“还能做甚?”陈世负着手上前,“自是来接你回府啊!”
“你带着这贱妾和这两个妾生的子女来接我?”柳氏愤怒的唾了一口,“你以为我会跟着你回吗?”
“不跟着我回,难不成,留在这宅子里等死吗?”陈世笑问。
“你说什么鬼话?”柳氏唾了一口,“你才等死呢!”
“哎哟,大姐,你该不是还不知你们柳家惹上什么大祸了吧?”胡氏尖笑着,“你们家的柳成蹊,现在在大理寺的天牢里,都快被打成肉泥了!”
“你胡说!”柳氏故意装作心虚的样子,忍着眼泪回:“才没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