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顾沉寒摇头,“我与殿下,那是生死患难十数年的兄弟,他会信我的!他的功夫不如我,也拦不住我!只要我扒下简佳青脸上的假皮,他看清她的真面目,自然也就醒悟了!”
陈樱见哭笑不得:“那你兄弟不要面子的吗?”
“我是在帮他清除身边的恶人啊!”顾沉寒皱眉,“跟面子有什么关系?樱儿,你想多了!我跟殿下的关系,远非一个简佳青能比的!”
陈樱见叹口气,她现在总算知道,这兄弟俩中期为什么闹矛盾了。
她家这夫君虽然英明神武,但在这种男女之间的事上,就是个钢铁直男!
“我们换个说法吧……”陈樱见道,“假如这事发生在你身上,假如明王殿下就觉得我是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还偷偷跟踪我,打探我的秘密,然后又要在众人面前揭露我的秘密,你会如何?”
“你不是恶人!”顾沉寒飞快道,“简佳青才是!”
“这不是重点!”陈樱见强调,“就是让你代入这种关系,易地相处,仔细体会一下,若你是殿下,你会如何?”
“我当然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置疑你!”顾沉寒不加思索回,“哪怕这个人是明王殿下!”
“所以啊!”陈樱见回,“明王殿下肯定跟你是一样的想法!虽然简佳青在我们眼里是恶人,可他并不了解她,在他眼里,她纯洁美丽,是他心仪的未婚妻!你若莽撞而去,非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掉简佳青的画皮,哪怕他知晓了真相,心里也会很不舒服!堂堂明王殿下,被一个小女人如此戏耍,颜面何存?”
她伸手在顾沉寒脸上轻轻拍了拍,“夫君啊,换做是你,会不会也会觉得很丢脸呢?”
顾沉寒认真想了想,点头:“好像有点丢脸……”
“对嘛!”陈樱见笑,“既然是兄弟,就要设身处地替他着想!忠言逆言,我们想法包上一层糖衣,对方也比较好接受啊!”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顾沉寒拿脸蹭着她的手,“那便听夫人的!只是,若是简佳青的伤好了,可就再也没有证据了!”
“就她那种人,你觉得,她能安安份份的吗?”陈樱见摇头,“她以后肯定还会作妖!你且派人暗中监视她,还派抓不到她的把柄?”
“这倒也是!”顾沉寒点头,“那便听夫人的!早晚抓到她的小辫子!”
……
东宫。
胡云墨在太子内卫屠炎的引领下步入太子楚暄的书房。
“参见太子殿下!”他进门即匍匐于地。
太子正在书房赏画,那是一幅万里江山图,看到得意处,不由提笔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下一首诗,这才掷下笔发,看向案下的胡云墨。
“再过两日就要进场了,你不在家苦读,跑来本宫这里做甚?”
他的语气很不好,面色也不好看。
这个胡云墨,之前献计陷害柳云蹊时,他还觉得他挺聪明,可惜,这局被人解了,还差点连累到他,让他十分不悦。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似没头苍蝇一般,再没有什么好主意助他,偶尔献上个主意,也是下三滥的路数,叫人瞧不上。
这两天京中关于胡陈两家的事,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黄毛丫头吊打,这样的废物,要来何用?
太子今儿真不想见他,不过,想到他明日就要下场科考,便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
若他在此次科考中能中个进士,便说明他不是庸俗之辈,倒也可以将就着用。
胡云墨察颜观色,便知太子心中不悦,那面上的笑便愈发小心了些,跪着恭恭敬敬答道:“学生发现了一件关于明王殿下的趣事,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殿下分享!”
“明王?”太子挑眉,“说来听听!”
胡云墨直起腰:“殿下可曾听说,明王有意与简家结亲?”
“你想说的是这个?”太子面露不耐,“这事不算什么秘密吧?”
“当然!”胡云墨忙道,“不过,明王相中的那位简家姑娘,却有一些小秘密,颇是耐人寻味!”
太子懒洋洋的看着他,未置一言,一幅兴致缺缺的模样。
胡云墨不敢再卖关子,遂将自己所观察的事合盘托出,简略的讲了一遍,末了道:“明王不知为何,对这位简姑娘颇是上心,简姑娘却似有点嫌弃,但她对太子殿下却似情有独钟!”
太子轻哧:“就她也敢肖想本宫?她也配?”
“她当然不配!”胡云墨笑回,“不论是家世或是品貌,她都稀松平常!莫说是做侧妃,便算是做个侍妾,也是抬举她了!可是,殿下,她却有两个最大的优点,是任何女子也比不上的……”
“什么?”太子皱眉。
“她是明王心心念念的女人!”胡云墨回,“她还是个爱惹事的肖想殿下的女人!这般趁手的工具,若是能为殿下所用,岂不是事半功倍?”
太子一怔,随即了然。
“你说的不错啊!”他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接着说,你打算如何?”
“属下想……”胡云墨压低了声音,又看了看左右。
太子会意,挥挥手,清退身边的宫人,又示意胡云墨坐到他跟前说话。
胡云墨受宠若惊,忙爬起来,在他面前斜签着坐下了,将自已的计划合盘托出:“听闻太子正在遴选侧妃,明日会在东宫举行宫宴,邀请太子侧妃待选赏花,这贴子,不如,也给简家一份……”
……
简府。
简家家主简清儒反复看着手里的贴子,满脸的意外纠结。
“老爷,怎么了?”简夫人端茶过来,见他站在那里发呆,好奇发问。
“今日早朝后,东宫詹事唐迎给了我一张贴子,说明日东宫盛宴,邀简府女眷参加……”简清儒说到这里叹口气,“可是,简家与东宫素无来往,我又只是个从二品的小官,当着一个闲差,他为何忽然要邀我们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