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王泽雷走进跑马地体育道一号香港赛马会总部大楼,平静地将中奖凭证递进窗口时,柜台后的工作人员经过反复验算,再抬起头时,脸上只剩下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敬畏。
“先生…恭…恭喜您…”声音都因震撼而变了调。
当那张代表着三百八十五万港币(税后)的现金支票/本票,被郑重地交到王泽雷手中时,整个世界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抽空。
刘浩、高扬、张松涛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彻底石化在原地,大脑完全宕机,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
他们的目光死死黏在那张轻薄却重逾千钧的纸上,仿佛在凝视一个完全超乎他们理解能力的宇宙奇观。
三百八十五万!港币!
四万块,几天时间,翻滚成了近四百万!
王泽雷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压下几乎要破胸而出的狂喜心跳,小心翼翼地将支票收进最贴身的口袋。
他转过身,看着三个魂灵尚未归位的兄弟,伸出手,用力地、挨个拍打着他们的肩膀。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沙哑,却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清晰地凿进每个人的耳中:
“兄弟们,走!”
“消费去!”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购物天堂!”
怀揣着那张沉甸甸、价值三百八十五万港币的支票,王泽雷带着三个依旧晕晕乎乎的兄弟,走进了最近一家汇丰银行。
办理手续的过程,对刘浩三人来说又是一次全新的冲击。
看着银行经理那毕恭毕敬的态度,看着那巨额资金被稳妥地存入一个新开的账户,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钱,真的属于他们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和膨胀感油然而生。
“走,兄弟们!”王泽雷打了个响指,意气风发,“任务完成,现在是奖励时间!带你们去见识一下什么叫资本主义的购物天堂!”
四人先是冲进一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理发店,剪掉了略显土气的发型,换上了精神利落的短发或时髦的三七分。
接着,便开始了疯狂的“扫货”行动。
阿玛尼(GiorgioArmani)、范思哲(GianniVersace)、拉尔夫·劳伦(RalphLauren)……这些他们只在港片里听过的牌子,如今也能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都按他们的尺码拿一下。”王泽雷指点江山,语气轻松得像在买白菜。
刘浩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休闲西装,看着镜子里那个肩宽腿长、气质瞬间拔高好几个level的自己,简直不敢认。
高扬则骚包地选了一件花衬衫搭配白色西裤,活脱脱从东北小城青年变成了港片里的翩翩阔少。
张松涛虽然肉痛,但在王泽雷的强制要求和兄弟们的起哄下,也换上了一身质感极佳的名牌衣裤,整个人都显得贵气了不少。
当四人全部焕然一新,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时,互相打量着对方,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昂贵的服饰确实将他们本就年轻的底子衬托得更加出众,回头率飙升。
然而,真正的“金钱观”冲击,很快到来。
路过一家灯火辉煌、橱窗里摆放着精致手表的店铺(江诗丹顿VacheronConstantin)时,张松涛好奇地凑近看了一眼标签。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他小声数着后面的一串零,数到后面声音都变了调,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脸色发白地拉住王泽雷:“大…大哥!你快看!那…那一块表…要一百二十八万?!港币?!”
一百二十八万!
这个数字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三人刚刚因疯狂购物而有些膨胀的心。
他们拼尽运气和胆识赚来的三百多万,原来在这里,只够买两三块这样的表?
“一人买一块都不够!”
王泽雷看着兄弟们震惊的表情,微微一笑,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平静地说:“看到了?咱们那三百多万,在小镇是天文数字,在这里,可能只是某些人的一块表,或者一个包。”
他拍了拍张松涛的肩膀:“没事,这个世界很大,有钱人很多。若是以前,做梦我都不敢想,但是现在吗?一切皆有可能。”
最后,王泽雷找到一家百老汇(Broadway)电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