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倒也不难。”
王泽雷盘算着自己高级技工的手艺,对付九十年代的设备简直是降维打击。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想屁吃呢?”他暗自摇头,“现在这身皮囊只是个初三学生,哪个厂子会信一个毛孩子?时间上也耗不起。”
思路卡住了。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身边的兄弟刘浩和高洋,他俩正偷偷摸摸在课本上画小人。
“这俩货,唱歌倒是不错,形象也好……”一个电影里的念头闪过,“要不,学《夏洛特烦恼》,把他俩捧成巨星?”
但这想法存活了不到三秒。
“纯属扯淡,”他立刻否定了自己,“这穷乡僻壤的小镇,连个像样的唱片公司都没有,信息闭塞,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老四张松涛身上。
张松涛正对着一道数学题抓耳挠腮,一脸苦大仇深。
突然,一个极其简单却又无比契合现状的点子,像一道电光劈进他的脑海!
“有办法了!”王泽雷眼睛一亮,忍不住“呵”地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在安静的数学课上格外突兀。
“王泽雷!”数学老师眉头紧锁,用粉笔重重敲了敲黑板,“笑什么笑?上来,把这条函数解出来!”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
后排的张峰,更是压低声音幸灾乐祸:“嘿,你这B样的就别上去现眼了,一边罚站去得了。”
若是前世,王泽雷可能会憋得满脸通红。但现在,他只是回过头,用看垃圾的眼神瞥了张峰一眼,淡淡甩了两个字:“傻X”。
随后,便自信地起身走向讲台。
张峰被那眼神噎得一怔,竟没敢立刻骂回去。
王泽雷走上讲台,拿起粉笔,没有任何停顿,行云流水般写下了一种标准解法。
写完,他并未下去,而是顿了顿,又在旁边用另一种更巧妙的思路写出了第二种解法。
最后,他像是随手为之,在答案下方写下一个初中还没学、但极其简洁的公式——第三种解法。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干净利落。
他将粉笔头精准地扔进粉笔槽,在全班鸦雀无声的注视中走回座位。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从严厉转为惊讶,最后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完全正确。第三种方法,是高中内容,王泽雷,你……预习得挺远啊。”
坐在前排的班长张琳惊讶地微张着嘴,下意识用笔帽戳了戳脸颊,心想:“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
每逢周五,都是王泽雷哥儿四个雷打不动的“扯淡时光”。
放学时,张峰瞅着四人勾肩搭背的背影,咬了咬牙,“你等着,早晚我得削你一顿。”顾及刘浩三人都在,他暂时把火气摁了下去。
张峰那点心思,哥四个压根不知道。
刘浩一把搂住王泽雷的脖子,语气里全是惊奇:“我说老三,你可以啊!深藏不露啊!”
王泽雷被勒得一趔趄:“啥玩意?就那道数学题?”
“屁的数学题!谁聊那个!”刘浩夸张地一摆手,“说的是班主任的事儿!你什么时候成神医了?还真让你给蒙对了!”
“啊?”王泽雷心里明白,脸上却还得装出恰到好处的茫然。
“还装傻?”高扬接过话头,细心地补充道,“你没看今天英语课都换成自习了?班主任真听你的话,去医院了!”
张松涛迫不及待地抢着宣布爆炸性新闻,胖脸上全是与有荣焉的光:“心梗!急性心梗!大夫说幸好来的及时,否则,随时都有性命危险!三哥,你小子救了她一命啊!”
这消息像颗炸雷,把刘浩和高扬也震得一愣,他们之前只听说去了医院,没想到这么严重。
刘浩猛地一拍王泽雷后背:“牛B啊!老三,这救命之恩,以后你在学校不得横着走?老班还不得把你当亲儿子护着?”
王泽雷被拍得龇牙咧嘴,赶紧故作轻松地摇头:“扯啥呢?我就是前几天看个电视剧,里头那人发病前的模样跟咱老师当时一模一样,心里咯噔一下,就顺嘴一提。”
“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是咱老师她自己命不该绝。”
“啥电视剧啊?这么神?我咋没看过?”
“我也没听说过!”
“快说说是哪个台演的?”
王泽雷被问得头皮发麻,只好挥挥手强行终结话题:“哎呀,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咋这么八卦呢?等重播……等重播我肯定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