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本来就心虚,顾青落一问,孟千山更紧张了,“我来看看,老陆忙……”
正不知道怎么编下去,急救室的门开了。
顾青落无暇顾及他,马上迎了上去。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是,失血过多,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醒过来”
医生说着,夏如汐已经被推了出来。
“谢谢医生。”
顾青落道谢,陪护士一起送夏如汐去了病房。
一旁的孟千山看着夏如汐苍白的脸,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只能跟着。
病房里,夏如汐还没醒,顾青落和孟千山两个人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孟千山忍不住开了口。
“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看着病床上的夏如汐,顾青落真的恨自己,昨天怎么没陪她回去。
现在,听孟千山问,顾青落也只能摇头。
孟千山着急:“终究是有什么原因,不会一下子就这样了吧?”
“离婚的事,出了点问题……”
顾青落刚一开口,夏如汐眼睛忽然动了动,慢慢张开了一条缝,面前的人影慢慢清晰。
顾青落!
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顾青落了。
“夏姐,你感觉怎么样?”
夏如汐察觉是在医院,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就是离婚出了点问题,我来解决!”
顾青落还么开口,孟千山忍不住说了一句。
夏如汐这才发现他也在,嘴角抽了抽。
孟千山说完也后悔了,挠着头解释。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忙,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折腾了这么久,夏姐也该饿了,你去买点吃的。”
孟千山心里着急,但也明白是要支开自己,就点头答应,转身出去了。
“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是要吓死我吗?”
顾青落着急了,“要不是霍云舟去拿东西,发现了你,你还有命在?”
“就让我去死吧。”
夏如汐满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夏如汐,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顾青落一下就火了,“你还不到三十岁,还有大把的时间享受生命,不就是遇到个渣男?要说死,该死的也是他,不是你!你应该活得更好,活得漂亮,气死他才对!”
夏如汐慢慢张开眼睛,看着她。
顾青落恨铁不成钢地继续:“你现在算什么?痛苦地流血死去,让罗听松后悔?我告诉你,他不会。”
“等他从监狱里出来,他只会踏着你的血,住着你的房子,跟别的女人结婚,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就算去看你了,要么为了表演他的深情,要么要你保佑他。”
“夏如汐,你听明白没有?”
夏如汐眸子里泛起了泪意,唇角微微颤抖。
“青落……”
“行了,明白就好,这次就原谅你了。”
顾青落嘴上气哼哼的,眼圈却已经红了,紧紧握住夏如汐的手。
失血过多,加上她昨晚几乎话没睡,夏如汐再次闭上了眼睛。
病房们被推开,孟千山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
“小嫂子,我有话跟你说。”
顾青落皱了皱眉,起身跟他到了门外。
“有什么话,你说吧。”
“小嫂子,救我。”
孟千山一把拉住她的手,把顾青落吓了一跳。
“有话就说,松手!”
“对不起。”孟千山赶紧松手,“我太着急,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自杀。”
“孟千山,你说什么呢?”
“让她怀孕的那个人……是我!”
孟千山一句话,顾青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孟千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刚要去买饭,陆寒城的电话就来了,说了从高启明那里知道的离婚案的情况。
他就明白了,要不是那天晚上,哪会有这么多事?
现在,当着顾青落的面,他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喝醉酒,进错房间,睡了夏姐?”
顾青落一句话精辟总结,孟千山尴尬了。
“小嫂子,你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这事,你说怎么办?”
“这不是找你商量?”孟千山哭着一张脸,“我愿意负责……”
“负责?”
顾青落稍稍冷静,“你负责,她还是婚内出轨,还是过错方,还是拿不回房子。”
“不就是房子,我赔她一套。”孟千山话说得硬气,“还有别的什么要求,我也都答应。”
“话是这么说,但是,事情没这么简单。”
顾青落摆了摆手,“如果真这么简单,夏姐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真不是……”
“行了,我相信你。”
顾青落打断他,“这样,你去找酒店看能不能拿到当天的监控,现在不是你负不负责任的问题,而是夏姐怎么想,有消息及时联系。”
送走孟千山,顾青落在外面坐了好一会才回病房。
看着脸色苍白,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的夏如汐,顾青落长长地叹息。
在她的印象里,夏姐一向很坚强。
摊上那样的母亲和弟弟,早就锻炼出来了。
罗听松的事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突然割腕?
顾青落还真有点想不明白,望着夏如汐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如汐再次张开了眼睛,一下触到她的眼神,扯了扯嘴角。
“是不是觉得无法理解?青落,你知道吗?刀子割下去的时候,我也有点后悔了,但是,我还是割了下去。”
“因为失望了,绝望了,生无可恋了?”
夏如汐扯了扯嘴角:“以前,我听别人这么说的时候,我只觉得矫情,没想到,自己也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
顾青落急了,她一向雷厉风行,“夏姐,你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怎么会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看不起你!”
夏如汐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我妈嫌弃我是女孩,让她在家里抬不起头来,弟弟当我是提款机,只会伸手要钱,他们拼命想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我都可以忍受,都可以为他们找到借口,但是,罗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