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警察走后，邓阿婆就说自己饿了，让我妈去给她烧饭。
可我妈将饭菜端到她面前后，邓阿婆却嫌弃的「啧」了声，扬手就将我妈特意为她做的饭菜，打翻在了地上。
「这么差的菜！你让我怎么补身体！？」
「我要吃燕窝！燕窝才能补身体！」
邓阿婆和刚才直播时，完全判若两人。
此刻她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被人撞到不能走路的可怜老太婆。
我妈被气哭了，我爸也气得想直接将邓阿婆丢出去。
邓阿婆看出了我爸的心思，气定神闲地坐在我床上剃指甲。
「我警告你们，现在连警察都不敢动我，你们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们赔到倾家荡产！」
见我爸妈被镇住了，邓阿婆气势汹汹的喊：「还不赶快给我买燕窝去！」
我妈没办法，只能偷偷抹去眼泪，准备出门去买燕窝。
我强压住兴奋的笑意，走到我妈面前。
「妈，你和爸去医院照顾姐姐吧，家里的事都交给我。」
「你？」我妈往屋子里瞧了一眼，担忧道，「你能行吗？」
我笑了笑：「妈，邓阿婆仗着自己年纪大，没人敢动她，但你忘了，你女儿，也没人敢动。」
7
我将我爸妈都赶去了医院。
在院里坐了片刻，我开门回了家。
我的目光穿过一地的狼藉，望向我和我姐的房间。
我的嘴角因为压抑已久的兴奋，此刻一直在抽搐。
邓阿婆让我们养她？
太好了！
我小时候，最喜欢养小动物了！
可那些小动物也太脆弱了，没几天就死了。
所以我爸妈后来就不让我养了。
可现在要养的是老动物，那生命力，总该比小的，要强多了吧！？
听见开门声，邓阿婆的声音立马从里屋传来。
「人呢！都死哪去了！？」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让我饿死了！我儿子肯定让你们家吃不了兜着走！」
「来了来了！这不是给阿婆您去买燕窝了嘛！」
我兴奋地挥了挥手里的塑料袋。
邓阿婆问我：「你爸妈呢？」
我兴奋地盯着邓阿婆：「我姐醒了，他们去医院照顾我姐了，让我留在家好好照顾您。」
「就醒了？」邓阿婆眉头一皱，支开话题，「行了！赶紧炖燕窝去，我都要饿死了！」
没多久，我就将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端到邓阿婆面前。
邓阿婆舀了勺「燕窝」放入嘴里。
「味道怎么样？」我问。
邓阿婆眉头皱了皱：「怎么有点腥？」
我：「燕窝本来就是燕子的口水嘛，当然会有点腥味啊，你多喝两口就不回觉得腥了。」
「是吗？」邓阿婆又喝了两口，又问我，「怎么这里有点青啊？」
我往勺子上瞅了一眼，就见勺子中的那勺「燕窝」，隐隐有一丝青色的异物。
我在心里「啧」了声。
大概是最近鼻炎犯了，鼻涕都带脓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可能这燕窝的品质不大好，有点发霉了吧。」
邓阿婆瞪大眼睛看向我：「你居然让我吃发霉了的燕窝！？」
我强压着笑意，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注意，我给您去换一碗。」
就是不知道，我还能擤出一碗鼻涕不。
邓阿婆重重地将碗砸我手里。
「以后要注意！不能再有发霉的了！」
我：「诶！知道了！」
我等会儿就买鼻炎喷雾去！
也不知道是我态度太好了，还是咋的。
邓阿婆像是有些怀疑。
「我警告你！别想在我的食物里动手脚！要是你给我的食物不安全！我就告你们家要毒害我！让你们赔得倾家荡产！」
「放心，绝对安全！」我拍拍胸脯。
我的鼻涕每次流出来时，我都会吸回去，再吞下。
我都以身试毒了，怎么会不安全呢？
我的鼻炎还挺给力的，没多久，我又整出碗「燕窝」。
这次我小心翼翼的，将青丝、鼻毛等杂物都挑了出来，兴奋地看着我的「老动物」一饮而尽。
可「燕窝」这玩意儿毕竟不顶饱，半下午的时候，邓阿婆就喊了，让我给她做些主食。
我点开手机，在网上搜索。
「翔要怎么做才好吃？」
没多久，我就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食物」送到邓阿婆面前。
她望着这盆金灿灿的「食物」，问：「这是什么？」
「咖喱土豆泥。」我答。
邓阿婆有些疑虑，抬头问我：「这食物安全的吧？」
「安全！绝对安全！」
这些食物都已经在我身体里过了一遍了，怎么会不安全？
8
大概是我手艺太好了，邓阿婆吃得还挺香。
可吃到一大半的时候，邓阿婆指着里面的那根金针菇，问我：「这是什么？」
「这是See you tomorrow。」
我语气无奈。
最近消化不太好。
看来除了鼻炎药水，还得买些健胃消食片。
邓老太听不懂英文：「啥玩意儿？！」
「See you tomorrow的中文意思，就是金针菇呀。」我笑着将盘子收走，「刚才洗菜的时候，不小心混进一根。」
邓阿婆没太在意，说了句「小孩儿做事儿就是毛毛躁躁」，就继续大口炫「土豆泥」了。
可「咖喱土豆泥」毕竟有点干，邓阿婆吃完，便让我去给她买汽水。
我花了一小时，给她「买」了瓶橙汁。
邓阿婆：「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这人虽然吃得多，但却不大喜欢喝水，自然产不出「橙汁」。
所以我刚刚哐哐灌了五百毫升水，又去超市买了小苏打、去味剂、橙黄素、香精等等，这才「买」回了这瓶「橙汁」。
我踢邓阿婆插上吸管，递给她：「超市人多，排队用了好久。」
邓阿婆接过橙汁喝了一口，大概是觉得味道还行，便没再找我麻烦，之后就悠哉的刷手机去了。
之后的几天，邓阿婆对我的照料都很满意。
我听见她在跟她「好姐妹」打电话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跟她们炫耀。
「他们一家都是傻子，每天燕窝鱼翅的供着我。」
「你别说，这些小补品味道整的都还挺好的！」
「改天有空，你们一块儿来尝尝啊！」
直到有一天，她撑着拐棍起来上厕所，刚好瞧见我拿着个勺子，在马桶里掏粪。
那一瞬，我们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她想到了啥，就听她「呕」的一声，跑回房间干呕了一下午。
当天晚上，我就通过监控，看见她同周瑞祥拨了视频通话。
「儿子啊……我感觉不太对啊……」
周瑞祥：「什么不太对？」
邓阿婆像是怕我听见，特意往门口瞧了眼，见我不在屋外，这才开口。
「我感觉这家的二丫头……有可能……每天都在喂我……」
「吃屎……」
「吃屎」那俩字，邓阿婆声音太小。
周瑞祥显然没听清，扯着嗓子问：「吃什么！？」
邓阿婆只能大声重复：「吃屎啊！」
「噗嗤！」周瑞祥笑得都喷口水了，拉开车门，「怎么可能啊？他们一家都这么老实，不敢这么做的。」
「不是！祥子啊！」邓阿婆的语气着急，「妈说的是真的！妈今天下午就看见那二丫头在马桶里，用我吃饭的勺子掏屎呢！」
「妈，你想多了吧。」
周瑞祥眼泪都笑出来了，发动引擎。
「妈，我知道你这几天装瘸也挺辛苦，你再等我几天。」
「我听说她们家大丫头醒了，我今天再去逼逼那丫头！」
「那丫头马上就要读大学了！他爸妈肯定不愿意让她有污点的！」
「所以这钱他们不想给，也得给！等我拿到钱，我就去接你……」
但周瑞祥还没说完，他的车子就猛的一震动，同时，车头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
周瑞祥吓了一跳，估计以为自己撞了人，急忙下车查看。
可当他从前轮下，抽出一只尖叫鸡娃娃后，气得大骂。
「哪个王八蛋把垃圾塞我车底的！？」
然而他一抬头，便见我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的主驾驶位上。
「你……」
周瑞祥显然很茫然，抬手指向我，像是想说什么。
我没给他机会。
我将油门踩到底，「轰」的一声，发动了车子。
就听一声惨叫，周瑞祥被车撞倒。
我走下车，目光冰冷地看着周瑞祥。
「哎呀，这次是真的撞了你们了。」
周瑞祥右腿被碾在前轮下，痛得龇牙裂齿的。
「小畜生！」周瑞祥还不忘骂我，「你他妈……还不赶紧把车挪开！」
「哦，你等等啊。」
我上了车，再次从周瑞祥右腿上碾了过去。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周瑞祥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指着我：「你他妈……」
「哎呀，不好意思，挂错档了。」
我将档位挂成前进，第三次从周瑞祥的残腿上碾过去。
「嗷嗷嗷嗷啊啊啊！！！！」
周瑞祥疼得直打哆嗦。
「小小……畜畜生……你敢撞我……我让你做一辈子牢……再让你家……倾家荡产……嗷嗷嗷嗷嗷！！！」
周瑞祥还没说完，我就又从他腿上碾了过去。
就见他那条腿，已经被碾得血肉模糊。
我靠在驾驶座上，懒洋洋的问周瑞祥：「你刚刚骂我什么？还要让我家怎样？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9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周瑞祥应该也深知这个道理。
「姑奶奶……」周瑞祥趴在地上，对我连连作揖，「求求您高抬贵脚……别碾了……饶了我吧……」
周瑞祥与邓阿婆的视频通话还没挂断，我将摄像头对准周瑞祥。
「可我妈那天求你别拦着我姐做手术的时候，你也没有高抬贵脚啊？」
周瑞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此刻都急哭了：「我错了……错了……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邓阿婆也视频里，眼泪鼻涕一大把的。
「儿啊……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呐……」
在周瑞祥的哀求声中，我拿起周瑞祥手机，冲邓阿婆扬起嘴角。
「在家等着我，不然你这个畜生儿子的命，就没了。」
我回了家。
一进家门，邓阿婆就跪在我面前，一直朝我磕头。
「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碰瓷！我们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儿子吧！」
「阿婆，您上次不是说，要请你的老姐妹们，来我家吃燕窝鱼翅嘛？」
我把邓阿婆的手机塞进她手里，强压住嘴角的笑意。
「你现在就约她们过来，我为她们准备大餐！」
一小时后，邓阿婆的老姐妹们在我家全员聚齐。
而这些人，就是当初提供伪证词，说我姐撞了邓阿婆的人。
我用铁链将大门锁住。
老姐妹们本来还想进屋同邓阿婆寒暄，听见了锁链的声音，连忙扭头。
「你干嘛锁门！？」
「你想干嘛！？」
「快把门打开！」
我手里拎着菜刀，目光里透着兴奋。
「谁在哔哔！我就砍死谁！」
一时间，屋内格外安静。
我很满意，让这些人和邓阿婆一同在桌前坐好，并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份「咖喱土豆泥」。
「吃。」我拿着菜刀站在一旁，「谁先吃完，我就放谁走。」
邓阿婆和她老姐们望着那几盘臭气熏天的「咖喱土豆泥」，一个个都忍不住反胃。
我一个人也产不出这么多「咖喱土豆泥」，所以这些都是我从小区的粪池里掏的。
但没加料包，也没加除味剂，都是原汁原味的。
邓阿婆大概是最近吃多了，已经吃腻了，所以她便偷偷在桌子底下报警。
我一刀砍在了她桌前。
「嗙」的一声。
她吓得手机都落在了地上。
我扬起嘴角：「吃饭还在玩手机的人，可是会受到惩罚哦。」
这些人大概被我吓到了，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
「还不吃？！」
我突然变了脸，这些人立马龇牙裂齿的，一口口将面前那盘「咖喱土豆泥」往嘴里炫。
餐桌上，是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我准备的分量大概太多了，她们吃到最后，全都吃哭了。
「呕……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呕……做伪证……」
「……呕……是邓阿婆……呕……要我们这么说的……我们是被逼的……」
「对对对……我有证据……呕……我当时录了音……求你别让我们吃了……呕……真的……吃不下了……」
10
我拿到录音证据，就将这些人赶了出去。
但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邓阿婆跑出院外后，便指着我大骂。
「小畜生！你死定了！你逼我吃屎，还碾我儿子！我要让你家倾家荡产！让你牢底坐穿！你给我等着！！！」
没多久，邓阿婆就带着警察找上门来。
我爸妈也得到通知，匆匆赶了回来。
「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这个老太婆做主啊！」
邓阿婆手指点着我。
「就是这个小畜生！她逼我吃屎！还用车碾我儿子！」
「这个小畜生已经读高中了！那就是满了16岁！可判刑了！你们赶快把她抓起来！」
又指着我爸妈。
「你瞧瞧你们养了个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们！你们女儿故意伤人！除了坐牢！还得赔我家一百万！」
「不！一千万！」
警察找我核实。
我却一问三不知。
「什么？我碾了人？我不知道啊。」
「我喂她吃屎？」
「我怎么没印象？」
「你个小畜生！别以为装不知道就能逃避责任！警察同志！你们赶紧把这个小畜生抓起来啊！」
邓阿婆指着我，嘶声力竭的喊。
可我妈从容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警察。
「警察同志，我女儿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警察接过那份文件，就见文件是我的诊断书。
诊断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我，苏小暖，在六岁时，就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
邓阿婆张大嘴：「不可能！这小畜生……怎么可能是神经病！？」
她指着我妈：「这诊断书肯定是你们家伪造的！你们想用这个来逃避责任！做梦！」
警察打完电话，从屋外进来，告知邓阿婆：「我们已经同医院核实过了，苏小暖确实在六岁时，就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
「不可能……」邓阿婆显然没想到，往后趔趄了一步。
「我不信！他们家肯定跟医院串通了！警察同志！你们不要相信他们！赶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啊！」
精神病连杀人都不犯法，更何况我也没弄出人命，警察自然没道理抓我。
警察好言相劝，但邓阿婆却不买账，坐在我家门口哭天喊地。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老太婆是吧！？」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啊！？」
我爸气不过，发火：「那你们碰瓷我女儿，还要讹我们家五十万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这天底下可是有王法的呢？！」
我妈：「没错！你们逼得我女儿自杀，还拦着我女儿做手术，险些害死了她！现在你还好意思跟我们谈王法！？」
邓阿婆理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好！既然你们不肯承认！咱们就法庭上见！我就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邓阿婆还真将我告了。
她状告我开车多次碾压他儿子，导致他儿子截肢。
并且我还将她关在家里，强行喂屎，给她身体造成了严重的损害，因此要求我们家赔偿他们一千万人民币。
可经过司法鉴定，我确实是精神病，属于无行为能力人，因而法院判邓阿婆败诉。
庭审结束后，邓阿婆不服审判结果，因而抱住法官的腿，边哭边卖惨。
「法官大人！你不能这么判啊！他们家女儿害我儿子终身残疾！」
「我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全靠这个儿子帮我养老啊！现在他残疾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法官自然不会理会她的胡搅蛮缠。
最终邓阿婆以妨碍公务罪，被警察带走。
被带走时，邓阿婆仍旧撒泼。
她指着我爸妈：「你们这些畜生！把我儿子还这么惨！现在还想逃避责任！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11
周瑞祥出院后，就将当初我碾压他的视频上传到了网上。
视频的末尾，邓阿婆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他们家女儿故意多次碾压我儿子，把我儿子害成终身残疾，现在他们还想用他们女儿有精神病来脱罪，他们简直不是人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他们女儿还强迫我吃屎，如果不吃，她就拿刀扬言要杀我！」
……
视频迅速在网络上发酵，没几天，我家就被网友们打上了杀人犯的标签。
我早上出门时，就见我家院子里被人泼了狗血。
在校门口的时候，又被人砸了臭鸡蛋。
但没过多久，事情的风向就变了。
因为有人在那篇帖子下，发布了另一段视频。
那段视频是被剪辑过的。
视频的第一段，是周瑞祥指责我姐撞了她妈，要我姐赔他们五十万，否则他们就让大学开除我姐。
我姐哭着否认，说自己只是看邓阿婆摔倒了，所以特意扶她来医院，并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
可邓阿婆却一口否认，最后我姐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说要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后一头撞在了墙上。
视频的第二段，已经转到了手术室门口。
就见视频里，我姐躺在手术推车上，满头鲜血。
周瑞祥把她拽起来，用力摇晃已经昏迷了的姐姐，口里还咄咄逼人的说：「如果你们不赔钱！今天你们女儿就别想手术！」
我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他放手，可周瑞祥死活不答应。
……
这段视频发出来后，不少网友都在为我们家说话。
「被撞一下，又没把你撞怎样，怎么就要人家赔你五十万！？」
「你家老太太是黄金做的啊？撞一撞就掉一身金皮怎么！？」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耽误人家做手术吧？！」
「你妈的命是命，人家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嘛！？」
「我感觉那女孩儿不像在说谎啊，不然她怎么会用死以证清白？」
「若那女孩真的是在助人为乐的话，那这件事，简直细思极恐啊！」
这个帖子在网络上影响力极大。
很快，就有一个叫做「大强无人机」的博主，在评论区发布了一条视频。
在这段视频里，可以清晰的看见，邓阿婆本好好的在人行道上行走。
可她看见我姐时，却猛的一个转身，用力撞在了我姐身上，接着顺势往旁边一倒。
我姐急忙蹲下身，查看邓阿婆的情况，并掏出手机叫了120。
……
这位博主在视频下留言。
他说他是个卖无人机的，事发当时，刚好有客人来他店里买无人机。
他按照客人要求，试飞了一下，结果没曾想，就拍到了视频中的一幕。
他在评论区中，义愤填膺的发表评论。
「明明就是阿婆故意碰瓷！还好我无意中拍到了真相！否则那个女生恐怕一辈子都有阴影！」
因为这段视频，网友们将枪口齐齐对准了邓阿婆与周瑞祥。
「这阿婆一家也太恐怖了吧！利用人家的同情心，故意讹诈别人！如果让他们继续作恶下去，以后谁还敢去扶老人！？」
「还真别怪现在的人冷漠！有这种老人渣在，谁敢热于助人！？」
「人家明明好心帮忙，还垫付了医药费！却被扣上了撞老人的帽子！还要人家赔你五十万！？」
「你活该被人喂屎！你儿子也活该被撞成残废！」
「社会的老垃圾！他们家女儿怎么没把你一块儿撞残！？」
「当你以为自己年纪大，没人敢把你怎样的时候，诶，就会有人给你一个响亮的巴掌！」
12
周瑞祥他们显然没想到时态会发展成这样，因而当天晚上，就把这帖子给删了。
但我已经将那段无人机主的视频，下载到了电脑里。
一周后，我家以敲诈勒索罪，将邓阿婆和周瑞祥告上了法庭。
因证据确凿，法院判我们胜诉。
法官考虑到这桩案件性质恶劣，已经给社会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因此判了周瑞祥十年的有期徒刑。
考虑到邓阿婆年事已高，所以只判了她三年的有期徒刑。
庭审结束后，我就去医院看望我姐。
我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目前已转到了普通病房。
当她得知邓阿婆一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开心地抱着我亲了好几大口。
「小暖！谢谢你替我伸冤！是你保护了我！」
我靠在姐姐怀里，心情很好。
「姐姐，小时候大家骂我是傻子，还朝我砸石头的时候，都是你在保护我呀。」
「现在小暖长大了，终于也能保护姐姐了。」
我姐靠在我肩膀上，没再说话。
我只感觉到两滴滚烫的水滴，落进了我的脖颈里。
邓阿婆与我们家的这桩案件关注度非常高。
因而出院当天，多家媒体都来采访我姐。
由于人实在太多了，我都没听清那些媒体问了什么。
只在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听一位记者问我姐：
「如果以后你在街上，又看见了有老人摔倒，你还会扶她嘛？」
我听见我姐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
「会！」
记者：「为什么？你不怕对方又是故意碰瓷的吗？」
「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而且……」
说到一半，我姐突然顿了顿。
紧接着，我听见她又说：「而且我的妹妹，一定会保护我的。」
我姐出院后的第三天，一个自称「碰瓷受害者协会」的组织来到我家。
据他们所说，邓阿婆一家之前就用碰瓷这招，讹诈过了许多人。
邓阿婆与周瑞祥，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被碰瓷的人也不想惹麻烦，所以大部分都选择「花钱消灾」。
时间长了，他们这些受害者便成立了「碰瓷受害者协会」，想要联合起来将他们绳之以法。
但因为他们挑选的作案地点，都是无监控的路段。
而且邓阿婆年纪大，警方也不敢将她怎样。
再加上周瑞祥的每次闹事，都是以帮她母亲讨回公道为借口，所以警察顶多也只能刑拘他几天。
可等刑拘结束后，周瑞祥又可以肆无忌惮的，同邓阿婆去碰瓷新的目标了。
总之就是，就算他们成立了这个协会，可也拿周瑞祥和邓阿婆完全没有办法。
现在因为我的出手，直接将周瑞祥整成了残疾，还将周瑞祥和邓阿婆都送进了监狱。
就算他们以后被放了出来，怕是也没能力再碰瓷别人了。
至于帮邓阿婆他们做伪证的那些老姐妹，现在一听到我苏小暖的名字，就开始反胃，像是生怕又被抓去吃屎。
这样看来，她们也都反省了。
还告诉我，其实在我撞了周瑞祥的当天，就有看见了。
但这些人知道周瑞祥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就故意没有报警，这才导致了他伤势被拖延，只能截肢了。
「碰瓷受害者协会」为了感谢我，还特意送给我一面锦旗。
我将锦旗打开。
就见那锦旗上，印着赫赫五个大字。
「碰瓷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