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枫的话，林程只觉得，季亦渊猜的没错。
今天的确是个好机会，可以把一起的事情都说开。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说开了以后呢？
就能当做从前没发生过吗？
“哥，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林程终于鼓起了勇气，抬眼看向他哥，出声问道。
他自顾自的说着，“打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你所有的事情都不像是为了自己做的，为了这个家，又或者是为了我。不累吗？”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放过自己吗？”
“你总说我不学无术，我信那是你的真心话，可我想，就算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你也会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吧？”
林枫会把他所有的生活都安排好，让他不愁吃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纵使嘴上说着最刻薄的话，却也不舍得让他受到分毫的委屈。
那是后来，他才读懂了的，但又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去接受。
“重要吗？”
林枫看起来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又或者是回忆什么。
大抵以前的时候，他还是有自己喜欢做的事吧。
不过选择了遗忘，再也没有被提起过了。
他早就已经对自己的人生做出了选择，做了决定就无从更改，林家的事，总要有一个来担着。
他想让林程活的更快乐一些，所以从不曾想过，要把他也划入到这个圈子里面来。
“在你看来也许是不重要，但我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喜欢刨根问底了。”
林程看向林枫，希望是能够听他说出了所以然来。
可到最后。
“忘了，那些事情太遥远了。”
“时间会让一个人慢慢的去淡忘一切，哪怕是刻骨铭心，你与其问我这些，还不如说下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除了你的那个公司，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程一愣，指了指自己，“我？”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本来就是个混日子的。”
“我不需要有什么想法，我反倒是觉得我现在挺好的，不你觉得我挺自由的吗？”
“哥，小少爷这几个字，还是挺好用的。”
林程眨了眨眼睛，这几个字，他从前是最为不屑的，觉得别人说出来就是在挖苦他的。
不过慢慢的他发现，似乎也好用，那就这么用着了。
没有人会拒绝送到门前的一切，更何况他想要帮季亦渊，就必须是要有个出处。
“是吗？那挺好的。”
“我知道你现在有自己的事业，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是很认同，但你想的话，就去放手做吧。”
林程在外面做了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没出手阻止就是想着，林程好不容易有了点成就，哪怕和林家的家业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无足轻重，也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
没有人的努力应该被轻易否定，更何况这还是他那个曾经不学一切的弟弟。
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他应该是要跟着感到高兴才是。
只可惜那两次他连想要说一声恭喜的机会都没有，林程走的太快，一转身的功夫他就已经是开车走了。
无数次，他站在远中，看着疾驰的车，想过要怎么开口。
再到放弃。
“哥，你今天不会就只想和我说这些吧？”
“不和我谈论什么别的？”
林程试探着问道，他摸不透了自家大哥的来意。
说是对季亦渊的感谢，那是真的，这他信。
可除此以外呢，他们两个难道就在这里面对面的坐着，然后什么都不干吗？
聊天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可总得是要眼前人接茬，才能继续聊下去不是。
“还有挺多的话想和你说的，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只是，当年的事，对不起，是我有些冲动了。”
“如果这个道歉不是很晚的话，我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小程，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哥，我希望你有了困难的时候，能想到我。”
“像小时候那样，就算躲在我身后也没关系。”
“我想你给我个机会，弥补一下你。”
错过了那几年，肯定是回不去了。
林程没有想要真正的去计较什么，他就是有心结，死结，解不开的那种。
才会显得整个人这会儿不太好相处了，仍旧害怕，但说出口的话，却已经是变得振振有词了。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
“都过去了，而且你也说了，那不过就是口不择言。”
林程摇着头苦笑，迎上了林枫的目光后，他缩了下。
“冲动也好，情绪起伏也好，到底还是伤害到了你，我笨不想这样的。希望现在还能来得及，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程侧目看着林枫，似乎有些不太理解。
刚才那会儿林枫就很执着在这件事情上问个不停，他回去还是不回去，其实什么都不影响的。
没了他生活也还是一样要继续，也不会因为他的出现就有了什么更改。
不过是家里的饭桌上多了一双碗筷而已。
回去了，可能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连个饭都吃不好了。
“我想想吧，你这么问我，我一时间也难以决断，等我想清楚了，我会和你说的。”
“还有，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人，能打听到消息，拿到这么多的证据，肯定是有你的授意。”
林程仔细一分析就知道了，林枫是从一早便清楚了季亦渊的身份，却还能够是隐忍到现在。
心志过于坚硬，无懈可击。
是多年来所培养的，不会被人威胁到，也不会去选择威胁别人。
“和我说什么谢，左右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凭他的那个身份，根本就不需要我。”
“就是看你跑的太辛苦了，才嘱咐了他们一声。”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挂在心上的那种。
如果可以的话，他都不想承认的。
在林程面前邀功，也太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