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从那个眼神里面读出了太多的东西，两人相知多年，熟悉对方的脾气秉性。
更知道，那个家，对季亦渊而言，是个心结。
“那你打算，怎么做？”
林程用手摩擦着杯沿，心下有了一番计较，不论季亦渊有什么计划，他只会极力相帮。
“惊喜，说出来了又怎么能叫惊喜呢。”
季亦渊今日喝的酒多了些，话也跟着多了些，是林渊没见过的样子。
他歪靠在那里，慢慢的饮着酒，一片闲散自得的样子，看的林程是颇为着急。
他最怕的就是季亦渊这种，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可实则出手就是雷霆之势。
盯了他半晌以后，林程放弃了。
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季家的势力到底是盘根错杂，一旦你露面的话，我怕他们就会盯着你。”
“你回来的消息，他们知道吗？”
季亦渊摇了摇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还回得来吗？”
“也对。”
“他们防你就和防贼一样，你现在能活下来真的是不容易。”
林渊对季家的事颇有耳闻，季亦渊能活下来，亏得当时季家的那个老管家，看这孩子太可怜了，暗中帮了不少的忙。
否则，季亦渊的命怕是早在许多年前，就丢了。
后来他大了，能护得住自己了，那老管家便也告老还乡了。
季亦渊不是没派人找过，可老管家见过太多兔死狐悲的戏，把自己隐藏好好的，也就失去了消息。
季亦渊没找到人，也就放手了。
这样挺好的，最起码还证明他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季家那个地方，就是个大染缸，能全身而退已然不容易。
他找，也就是想报答多年前护他的情谊。
若是没有老管家的话，季亦渊的确是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如今想要报复。
“问题是，一旦你出现在季家，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就一定会知道你那位千金的存在，小渊，你已经不是个没有软肋的人了。”
“季家搞这么大的排场，无非就是想给你那位名义上的兄长作势。”
“我找人调查过季家的财务状况，这几年他们一直都是在走下坡路的，我觉得呃逆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着急，再等一等的话，可能会更好。”
林程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再等两年的话，会更好动手。
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季家自己就能够把自己拖垮。
“等不及了。”
“我没有那个耐心，去精心谋划什么，他们也不配。”
“对我而言，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们感到后悔。”
没回来之前，季亦渊或许是早就有了很多个完全的计划，可到最后，他还是决定放弃了。
没必要。
他想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群人面前，就这么明摆着的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就一定是要针对他们了。
玩猫抓老鼠多没意思，不像是他的作风。
“你还真是。”
林程彻底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下，就只好是闷头喝酒去了。
季亦渊今天找他的目的也已经是达到了，就是喝酒，而林渊看样子的确是没少喝。
喝到最后，两个人都没走掉。
直接是在楼上开了个房间，就这么睡了。
他们两个喝完酒的那个时间，走的不对，不走也不对。
刚好这地方他们也是经常来，就连服务生也是熟门熟路的把他们送到楼上去休息了。
季亦渊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很多年都没这么喝酒了，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起了床还带着宿醉的头疼。
他靠着床清醒了一会儿，起身冲了个澡，同时按铃让下面送了个早餐上来。
他今天的事情不算多，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唯一的大事，应该是三天后的季家的那场晚宴了。
到时候很多的媒体都会在现场，不会有比这一次更好的机会了，季家的面子被踩在地上，他倒是很想看他的那位父亲，到时候会有怎么样的一个表情。
季亦渊在吃早餐的时候，房间里面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睡在侧卧的林程醒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走到他对面坐下，半晌，“你为什么只给自己叫了个早餐，没有我的？”
季亦渊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来，更何况，酒店的早餐不是从来都入不了你林少爷的眼，何必委屈了你。”
他太了解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了，从小就被惯了一身的臭毛病，这不吃那不吃的，每次出门和他吃饭，都有一堆的忌口，光是点个菜就要浪费不少的时间。
“你说的有道理，我给我的秘书打电话，让他带两份谢记的早餐过来。”
林程吃个饭很是讲究，吃什么不吃什么要是印在A4纸上，估计是能有一叠子了。
“你别吃了，等他来了咱们两个一起吃，这酒店的早餐有什么好吃的。”
季亦渊继续手上的动作，一举一动都充斥着优雅和矜贵。
“等你被饿过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什么挑剔，我不能。”
季亦渊的过去不是一张白纸，所以即便是他现在看起来功成名就，什么都有，可骨子里，还会记得很多年前刻骨铭心的感觉。
那时候，他对所有的事情都生出了厌烦之心。
他和这个世界没办法和解，但也知道自己怨天尤人没什么用。
他只有努力强大起来，才可以救得了自己。
“是是是，我的小祖宗，你说的都对。”
“那我的项目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投资？”
林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口道。
他注意这个项目已经很久了，现在就是在资金方面上有一些欠缺，想当初他搞这一行的时候，家里面是不同意的，所以更是没办法开口。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他这个比较富裕的兄弟，能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了。
季亦渊莫名的笑了笑，盯着林程看了一会儿，“你就那么喜欢那个项目？”
“我倒是听说，你那个项目，有很大的危险性，所有很多投资商，虽然表示赞赏，却没有什么投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