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渊不知道季承陆眼中的自信究竟是哪里来的额,就那么笃定,他手里什么都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他今天不可能站在这里。
来了,就不会什么都不带便撤退。
季亦渊的字典了,从没有胆怯。
见季承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才心满意足的补上一句,“我可不介意让在座的各位来评评理呢。”
季承陆松开捏着季风止的手,一步一步朝着季亦渊逼近,“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事到如今,你竟然想和我提条件?”
“你以为你有资格吗?”
季亦渊语气微变,看着逼近过来的季承陆,没有一点的惊慌。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的证据,所以在气势上,季承陆就已经输了。
季承陆忽然站住了脚步,转身快步往台上走去,早就有等在一边的人将话筒递了上来,他咳了咳,开口道,“家里面临时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很抱歉耽误了各位的时间,我会安排人将各位都送回去。”
事情至此,眼下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只能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是听到了不少的信息,但没关系,没有证据,就可以说他是子虚乌有。
就算季承陆心里面很清楚这人说的都是事实,他也只能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能乱了阵脚,给人有可趁之机。
整个晚宴厅里面,大概是有一堆想要吃瓜的人。
就连望向这边的目光中,都是带着几分探究的。
但没办法,季承陆那话说的,明显就是逐客令,有人挪了挪脚步,像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走。
还没等他们思考明白,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走了多不好。”
“刚好今天人这么多,我们就一次性说明白。”
“也省得日后再麻烦了。”
季亦渊挑了挑眉,有些挑衅的意味。
看的季承陆很是火大,但是他得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下不是什么好时机。。
“还是说,你真的有亏心事,所以害怕被我拆穿?”
这句话很好的激怒了季承陆,他一摆手,旁边早就是站了一堆严阵以待的保安。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你一个无名小卒,扰了我们季家的晚宴。”
“你待得够久了,这可不是你想来便来,想撒野就撒野的地方。”
说完他一挥手,语气有些暴躁,“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我赶出去?”
“都是怎么做事的,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
门口处又鱼贯而入一群保安,全都朝着季亦渊的方向过来了,各个膀大腰圆,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季亦渊垂了眼眸,心里面却已经是做好了准备,来应对即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事。
在保安伸出来的手还没碰到他的时候,后来忽然站出来一个人,抬腿便踢了上去。
沈初屿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下大惊:坏了,到底是没拉住。
刚才从那人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自家妹妹的眼神不对劲,都已经是把人按在这里了,结果一个没看住,她就冲出去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是随着她的性子想学什么便学什么。
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沈初洛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做,光是从别人的口中,就听到了一堆的东西。
在她这里,不论多年前季家那桩秘闻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苏橙死了是事实,而季亦渊是苏橙的儿子,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私心里,哪怕是这两个人各执一词,但从头至尾,她都相信季亦渊。
而此刻,在季承陆恼羞成怒,已经变成想要叫人将季亦渊给踢出局的时候,她忍不住了。
哪怕是见过了季亦渊的身手,知道他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准备而来,但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话,她做不到。
所以她动了,而且动的极为迅速。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快速的放倒了一个人,转身看了季亦渊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季亦渊来的时候没注意场中人,不知道她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想到她在这时候,挺身而出。
但不管怎样,沈初洛都是一对多,寡不敌众是正常的。
季亦渊也许原来有更好的安排,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但这会儿,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了那抹娇俏的身影。
大概没有多想,须臾之间,季亦渊也加入到了战局中。
季承陆皱着眉头,看了眼突然冲出来的女人,如果他没记错,这女人是挽着沈家那位来的。
来时看沈家那位一脸的宠溺,还以为他们是好事将近,没想到这会儿忽然冲出来帮季亦渊。
到底是看不下去,还是两个人私底下,有什么别的交易。
季承陆看着面前配合默契的两个人,余光瞥到沈家那位正在往这边走,思索了一番,抬手制止了眼前的混局。
一个季亦渊,他有的是办法,但眼前这女人和沈家那位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还没有摸透。
万一得罪了的话,就不好收场了。
沈初屿原本本着任何事情他都不插手的原则,就想过来走个过场。
可如今,他已经很难置身之外了。
在他没拉住沈初洛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沈初屿状似漫不经心的往这边走,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里面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最好是祈祷沈初洛没什么事,否则的话,不管他们的对错,一个他都不想放过。
打架的那个还好,就算是在打架,也在时时刻刻的护着他们家的那位小公主。
就是他们家的那位小祖宗,真的是不要命一般的打法。
原本很长的一段路,沈初屿没用几步,就已经到了地方。
混乱的战局已经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初洛挡在了季亦渊的面前,大有一副这人她罩着了的样子。
沈初屿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说不上究竟是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是女儿大了就不由得他们说了算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