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不错，但现实很残忍。
那就是不论他结了多少的同盟，于季亦渊来说，不痛不痒，无关轻重。
他们总是会认为自己有特别多的办法可以针对到季亦渊其人，可一旦是真的接触够了，就会发现，不行。
他们的手段到底还是不够，是段位的问题还是什么其他且不论，明明季亦渊的年纪不大，却已经像是将过往这许多年发生过的事情都了解了一个遍。
什么时间段里面发生过什么他都了解的特别彻底，尤其是那些手段，他更是了如指掌。
想在他面前玩什么花样，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在他们的手段还没用出来之前，就已经是察觉到，进而被避免了。
季亦渊听着林程的话，略微的沉眸。
季氏的股价会跌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但现在的速度，有点快。
季亦渊沉思了一下，觉得季承陆极有可能是在做了什么手脚，才会造成眼下的局势。
如果只有一种解释的话，就只能是，季承陆在套现。
想用这种方法，将所有可以抛售的东西全部都售卖掉，然后卷款潜逃。
除了这个解释，他想不出来什么别的解释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现在就应该是要采取行动了。
不能等着一切都成了定局以后再去想着要怎么对付季承陆了，季亦渊思索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语气。
“你再多加打听一下，这个走势不对。”
“季承陆那边应该也还是有人给他出了什么办法，不过这都不重要。”
“我们的证据足够，如果可以的话，就再让事情发酵一下好了。”
以往季亦渊不会做这样的事，将别人的退路全部都封死。
但若是季承陆，他便是半分的活路都不想给他留。
因为他不配。
能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就别指望着他人还能够对他和颜悦色了。
世上本来就没有这样的事，再加上，这新仇旧恨添在一起，怎么可能善了。
但凡是像季风止这般能说出放下的人，必然是没有恨过什么人的。
一个人，恨到了极致，就会想着让全世界，都为之陪葬。
他想过。
后来放弃了。
再到今天，他有了牵挂，就想着，原本他可以拥有一个更加完整的人生。
他的父亲不要他，他的母亲抛下了他。
所以他只能够是孤身一人，再到现在的有了朋友，有了爱人。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是在被慢慢的弥补，如果这就是对他的补偿，那么他欣然接受。
可若是想让他放下，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辈子，绝不妥协。
“好，我这边会一直盯着的。”
“但股市那边，他如果真的动了手脚？”
林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里面的人传来了一声冷笑，“那就好好的教他做人，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够掌控了的。”
“想走捷径，也要问问这些人答应还是不答应。”
难道季承陆真的以为他就能一手遮天了吗？
那着实是他想的太多了。
季亦渊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趁着一切有了苗头之前，就扼杀在摇篮这中。
林程原本还不懂，可现下听到季亦渊的话，一下子了然。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程是季亦渊手把手带出来的人，有时候季亦渊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了。
根本无须多说。
如今也只是林程拿不定主意，才打电话给季亦渊的。
他是早上开盘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件事情，虽然没想出来季承陆究竟是有什么动作，但他必须得是通知一下季亦渊。
否则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怕不是来不及调整他们的战略部署了。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公司那边，那个助理是跟了我几年的，很多的事情他都知道。”
“还算是可靠。”
要说信任，太重。
但是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人，要说不可靠的话，怕是早就已经被淘汰掉了。
季亦渊虽说一向是讲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但最起码的事情他必须是要做到的，除了这些，都可以抛之脑后。
“知道了，我和你的那个助理是打过几次照面的，看的言行举止，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我一直都认为，能跟在你身边做事的，必然是要比我这个半吊子出来的人好的多。”
“到时候要是不方便打扰你的话，我就去问他也是一样的。”
林程这不耻下问的习惯倒是很早之前就养成了，一直维持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改变。
所以季亦渊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不论如何他绝对不能拖兄弟的后退。
再不济他回去家里面求助一下他大哥也不是不行，最多就是服个软，低个头便完事了。
家里面的人总不能是真的要拿他的事情做文章。
“那你自己，也多注意些。”
“眼下也算是特殊时期，他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不知道能招惹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你就算是林家的庇护，可你大哥也不能时时刻刻目光都放在你的身上。”
林程这平日里经常是混迹在外面，有太多可以下手的机会了。
就他的那些生活轨迹，随便拿出来一点，都够是别人算计上一番了。
季亦渊每次和林程说起来的时候，都特别的担心他。
以往在国外的时候他这识人断物的能力就不太行，季亦渊担心了那么久，才算是将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到了国内，又是林家能够发挥的地方了，怎么说都不可能会让他再出什么事了。
“了解。”
“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没想到你说了这么多。”
“我这边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不用放太多的精力在我的身上。”
“你就好好办你自己的事情便可以了。”
林程那边快速的说着，然后迅速的挂了电话。
再说下去，他都找不到什么话题了。
和季亦渊聊天是个很艺术性的行为，一旦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了，那是真的容易引起火山爆发。
林程算是见识到了，就不想再有什么下一次了，主要是他的小心脏实在似乎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