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着我做什么?我有哪句话是说错了吗?”
“好像你们以前都没泡过茶一样。”
沈初屿话是这么说的,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已经是很自觉的拿起茶壶开始慢慢的用沸水泡茶去了。
沈初洛掩着嘴在旁边偷笑,看她五哥的样子真的是特别好玩。
一副完全不想动,但又不能支使别人的模样。
夹在中间就有这点不好,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妹妹,尊老爱幼什么的做到了极致,凡事都只能够是依靠着自己来。
沈初屿一面念念叨叨的泡好了茶,一边将杯子端到了沈父的面前,顺带着问道,“还有人要喝吗?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再想让我泡,就等我心情好吧。”
沈初屿就烧了一壶的水,说起来能泡的茶也就几杯而已。
奈何客厅里面是坐了一堆的人,真想要按人头分的话,有点不太可能。
毕竟水不够,而且后倒出来的茶,味道会变得淡一些。
对他们这些爱喝浓茶的人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一个好的选择。
沈初屿也是有好好的在认真泡茶,但是没办法,泡茶这个东西还是需要一些艺术性的,他可能多少还是有些处理不来。
就只好是象征性的泡上那么一泡,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了,能喝的下去嘴,有了茶的味道,便可以了。
对他倒也不用要求的那么严,他要是真有那个手艺,这会怕是早名扬海外成为品鉴大师了。
“我喝。”
沈初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目光看了过来,说完以后,沈初屿直接是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
两个人自那次在车里面吵过架以后,气氛一直都有些很是微妙。
虽说彼此之间都不太在意这件事情了,也说过是翻篇了,可语气上还是没有感觉的出来。
多少都还是显得有些生疏,沈初言默默的观察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心里面忍不住是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就说感情这件事情,随缘就好了。
不用在意的太多,但没想到,忘了和沈初默提这件事。
结果一不小心,就把原本已经炸了毛的猫又踩了下尾巴,这可倒好,原地爆炸。
但他也清楚,家里面的关系一直都没有什么关系。
最多也就是这几天反应不过来吧,时间长一点,自然是都很清楚没什么大不了。
沈初默沉默的喝着茶,和他本人的名字极其的相似。
基本上就是坐在那里不说话,半个小时能说出来一个字,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按照沈家人的理解是,沈家二哥自从从政以后,对祸从口出这四个字可谓是体会到了极致。
能少说话的时候就少说话,生怕是哪句话不对了,到时候就直接凉凉。
所以才有了说话严谨,逻辑清晰到家里面的人都不是很想在他的面前聊天。
万一有什么漏洞的话,是真的会被一针见血的点出来。
换了谁,谁不会觉得心惊胆战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和二哥对话,那么一切烦恼都会烟消云散的。
沈父慢慢的饮茶,忍不住夸赞了一句,“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不错不错,看来就算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的手艺也还是没有生疏。”
家里面的这些个孩子,都挺有手法的。
他也算是离开家这么长的时间了,回来了以后发现家里面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而他呢,除了年纪大了一些,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
佳妻在侧,儿女周全,各有各的发展,不需要他们这一辈的人再为之担心。
这便是最大的圆满了。
每一次回来的时候,都会让昂沈父觉得,家里面的孩子们懂事了不少。
沈家孩子比较多,最小的一个出生的时候,大的都已经是二十多岁了。
已经开始学着会照顾妹妹了,可免不了那个时候必须要是要对自己的事业负责任,不能丢下不管。
最后也还是落在沈初屿的身上了,这事可能也就是缘分,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不过沈初屿在照顾人这方面很是有天赋,就不知不觉的把沈初洛给照顾的这么大了。
你看沈初洛现在,活的还像是个孩子呢。
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紧张,就算是临近毕业了,也好像还是单纯的要命。
回家的时候和她说话都能感觉的出来,她仍旧是还抱有一部分的幻想。
沈父就一直很想告诉她,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太过于简单。
这年头,真特别单纯的人早就已经是没有了。
她也不该再用曾经想事情的办法去想他人了,没什么用。
偶尔有时候你认为是对的,可实则,够是演出来的。
并没有什么用。
再加上时过境迁,已经不由人去分说了。
“我哥泡茶一直都挺好喝的。”
沈初洛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了杯茶,喝了两口以后递到了季亦渊的手里,“尝尝,一般人是真的喝不到,我哥心情好的时候会泡两杯,心情不好的时候,那真的是你愿意哪凉快哪里待着去。”
沈初洛也不想打击别人对她哥的好印象,但事实的话,好像的确是如此。
沈初屿做事全凭喜好,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好需要在意的。
他能回来,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和大家认认真真的聊着天,就已经是够说明问题的了。
他的心里面到底还是念着这个家的,那时候放下自己的热爱,为了成全别人。
再到今天,时不时的也会想起来,他还可以再努力一些,这样,他的兄弟就不用那么累了。
他所守护的,是沈家百年的基业,他得让这些在外面拼搏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个家,他们回来,能有一个地方,给他们遮风挡雨。
否则的话,要是有一天真的干不下去了,发现自己连家都不能回的时候,怕是真的越发让人感觉到绝望了。
沈初屿一直都觉得他是个任重而道远的人,他的责任,也不必别人轻。
做事情不能单一的只想着那么一点,从长远的角度上来考虑,还是有必要的。
沈初屿也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他当年既然说了他可以,想必就已经是考虑清楚这里面的轻重缓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