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那点破事，虽然算不得是人尽皆知，但最起码许多的人明里暗里的都知道一些。
没戳破就是因为他们不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季家晚宴的事情出了以后，很多的人倒是一下子就看清了局势，宁可自己损失一点利益，也一定是要和季家没有什么关联。
再这么下去，都会被季家给拖累死的。
他们也算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一眼便能够看的出来，季家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再继续合作的意义了。
也不知道季风止当年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也会觉得，季承陆是他最好不过的继承人，现在，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季亦渊心里面明镜似的，很多的事情，就算是没有他的话，也还是一样早晚都会毁在季承陆的手里。
可季亦渊就是不想等到那时候，自己亲手毁掉这一切，和等着他们自取灭忙，则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仇，得是要自己报，才能够算的上是痛快。
林程清楚的知道，所以他从来都不曾阻止过。
基本上就是季亦渊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冲在最前面。
林程总是会说，他和季亦渊不一样，他再怎么说也是林家的小少爷，没道理都这时候了还要多树一个敌人。
他站在最前面，是最好不过的。
“你要是早说，你有后手，我就真的不会担心你这么长时间了。”
林程看着点的菜都已经端上来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道，这事着实他预料之外的，没想过季亦渊竟然还能够是准备这么多的计划。
原本以为，季家这一招，已经算的上是不错的反击了。
没想到，对季亦渊而言，仍旧是不痛不痒的存在。
看来季家已经不单单是大势已去的样子了，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季亦渊已经是把他们给逼到了一条绝路上，不管怎么抉择，都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生机。
林程在心里面暗自感叹道，的确是个狠人，幸亏不是他得罪的季亦渊，否则可能早就连骨头都没了。
别说他是什么林家小少爷，就算是他是林家的继承人，都没用。
季亦渊面前，那可真的是太一视同仁了。
除了一生挚爱，那就是众生平等了。
“没必要说。”
“你们知道的太多不好，所以干脆就不要告诉你们了。”
季亦渊也是好心，知道多的人，早晚都会被牵连到这件事里面。
毕竟季承陆现在已经是一条疯狗了，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可能和季亦渊有关系的人，他都会忍不住想要动手。
别管是结局如何，反正都已经是被逼到这个地步了，他的确是可以破罐子破摔，不在意结果了。
能拖下水一个，就算是他赚到了。
“那是我们的事，你操心什么呢，我们要是害怕被你牵连，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帮助你了。”
林程实在是不懂，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在这会儿忽然就不清醒了，又或者是太清醒了。
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就把所有和他无关的人都打发走。
只要他的身边不留下什么人，就不会有人因为此事，而被季承陆给惦记上。
“不一样。”
季亦渊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虽然气氛还是有些不够，但已经是主动推到了这个气氛上，季亦渊也不想扫兴。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不愿意说就是你不愿意说，总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呢。”
“真当我是傻子呢。”
林程感觉和季亦渊相处久了，虽然智商是没有长上去，但最起码也是没有掉的，不知道怎么就在季亦渊的心里面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
虽然可能说实话的效果会更好一些，不够呢，林程认为是没那个必要的。
“不是把你当傻子，而是你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和你家里面也没办法交代。”
“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呢，我凭什么要因为我的事情，而把你卷入到这个旋涡当中来？这本身就不公平。”
季亦渊很少会直接和林程这么说，不过他这么说了，林程倒是明白了。
他笑了笑。
是，他虽然是这么多年一直被林家放眼在国外，但的确，不论如何，他还是有家的人，就算是平日里面和家里面经常会有一些分歧，意见不同意而有很多的争吵，可若是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家里面这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程万万没想到季亦渊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整个人都快要都傻掉了。
半晌，他才慢慢开口道，“我的天，你忽然一下子这么煽情的话，我还真的是有点不适应。”
“我在国外这几年可都是你照顾我的，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的。”
“在我心里面你和我就是兄弟，过命的交情，为你出生入死什么的，我心甘情愿。”
“家里面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林程摊了摊手，一副随便的样子。
季亦渊说的，可能不过是人之常情，可事实上，林程早就有和家里面交代过，他所有的行为，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和任何人都无关。
就算是哪一天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要怪到别人的头上。
再加上，林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免不了是要动用他大哥的一部分势力，多多少少都还是在林家大少爷的庇护之下。
所以多多少少的，他哥这边也能够是护着他不少。
季亦渊在这一点上，倒是没有像之前那么担心了。
林家在这方面，想要保护一个人，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他在暗中多照应一下，林程这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季亦渊要是没有这个信心的话，自然也不会让林程去帮他做这些事了。
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一定是会有两手的准备。
季亦渊没多说什么话，就给了人一种错觉，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不过就是不愿意讲出来，更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把自己的情绪一向是藏的很深，似乎不被人知道，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牵绊，和那么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