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渊的手还没闲下来的时候，旁边手机响了。
沈初洛推了推他，“诺，现在到你了，手机响了，赶紧回复消息。”
和沈初洛一样，季亦渊连手机都还没打开呢，大概就已经是知道谁给他发消息了。
女朋友在身边坐着，还能过来打扰他的，估计就是那刚吃完饭的林程了。
要么是有事，要么就是闲的发慌。
季亦渊还没等开口说什么呢，紧接着就又是好几条消息跟了过来。
沈初洛手上的工作一顿，“看起来应该是挺着急的，不然他知道咱们两个在一起，不会这么没眼见的。”
季亦渊叹了口气，“是，多半是有事。”
“你吃着，我看一眼。”
季亦渊打开手机，林程先是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面的人带着高檐帽子，脸上还戴着墨镜和口罩，着实是看不清面容。
【林程：我派去季家那边盯着的人今天下午的时候和我说，前两天的时候这个人有去过季家，在他离开后不久，就发生了季风止自首的这件事。】
【林程：所以我怀疑，可能这些主意全部都是他出的。】
【林程：你认识他是谁吗？】
【渊：不认识，还有你就这么张照片，连个正脸照都没有，你让我去认识谁？】
想让人认出来好歹也得是个正脸照才行，像现在这模糊不清的照片，他要是还能够认出来的话，那才是真的奇了怪。
【林程：我已经让人接着去查了，但是他在那之后就没出现过季家了，所以线索到这里还不是太全，但直觉上，这人不简单，会不会是你以前的仇家？你在国外大刀阔斧搞并购的时候可是没少得罪人。】
【渊：得罪的多了，你问的是哪个？】
【林程：......】
【林程：行吧，我知道了，但是你那边还是应该要多注意一些，既然他能狗是找到季家去，两个人就可能会联手。】
【林程：我知道你没有什么把柄在外边，但是小人难防，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故意搞出来什么事情，你还是要注意点。】
【渊：我知道，你也是，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继续查下去了。这边不是一点安排都没有，他也不可能再弄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了。】
季亦渊放下手机，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严肃了不少。
本来还在兴高采烈吃着水果的沈初洛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同，凑过去，问了一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倒也不是，就是有点意外，和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季承陆倒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
“还能找到什么合作伙伴，可他就算是找的再多，也没什么用。”
“那。”
沈初洛犹豫着要不要说什么，但还没等开口，就被季亦渊猝不及防的亲了一口。
“你怎么还玩突然袭击的这一套，真是，我都没什么准备。”
季亦渊本来还挺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接个吻还需要准备什么。”
“想亲就亲了。”
有再多的敌人又能怎么样呢，对他来说，都会成为过去。
他要的，是未来。
而那个时候，自己的身边，应该也有了相守一生的人。
也就懒得和他们去计较以前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季亦渊的手段，在国外的时候，倒是不少人见识过。
回了国内以后倒是低调了不少，目前也没看他想要针对谁。
可这一出手，就是想要把季家给送进无人之地，听起来就有些让人胆寒。
夜半。
季亦渊把小姑娘给哄睡着，一个人靠着床头柜，在想国外的时候，他真的有得罪那么多的人吗？
还是说，为了报仇，甚至不惜追回到国内这个地方，那么范围可就一下子缩小了，能熟悉这个城市的，多半都不是什么外国的本土人。
否则，早就放下了。
他们也没有那么小的格局。
脑海中闪过了好几个人，但想来都不太像。
林程的分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一向只知道和人拼个你死我活的季家，尤其是季承陆，是不会想到这种办法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背后，还有人在帮他。
那么这个打扮比较诡异，将自己都遮挡严严实实的人，或许就是个变数。
季亦渊倒不是怕变数怎么样，到底是现在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做事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不少。
林程说的没有什么问题，多少都还是要谨慎一些。
睡在身边的小姑娘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季亦渊没仔细听，但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也就没叫醒她。
林程得到消息的速度很快，要不了两天，大概就能够打听的出来季风止在自首以后，都交代了些什么。
他想把季承陆择出去的话，那要承担的事情可不少。
后半辈子，多半也就是在里面度过了。
这对一个上了岁数的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以后。
季承陆做过的事，那些被挖出来的，没被挖出来的，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真要追究起来，整个季家，还是避免不了要站在风口浪尖处。
这原本是最开始的时候季亦渊的打算，他上次去季家的时候，也不过是路过，就想看看，残兵败将是什么样子的。
却没想到的是，季风止竟然还想求他去放过季家，放过季承陆。
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样。
又或者是他的梦还没有醒。
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没活下来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了，什么报仇，什么看热闹，都不存在。
偏偏，他还好好的。
甚至已经是强大到了变成今天这般模样，便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季亦渊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
挂在天上的时候，还能够照亮房间里面。
但他的脸上，是少见的有些情绪不太稳。
幕后的黑手，还要这层出不穷的一系列事情，究竟是何人在指使，背后还有多少双手在推动着季家往前面走，又或者是，他们想从季家得到什么。
他目前是没想到这里，一旦是真的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或许解决的办法也就油然而生了。
季亦渊知道在沙发上的那会儿小姑娘是想问的，原本答案都已经是到了嘴边，却还是不想让她跟着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