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到这里对顺丰客栈的旅客来说就算是结束了,而且天色也快大亮了,谭伯顿一行人先后离开顺丰客栈。
等众人离开顺丰客栈好一阵,骆加贞突然勒住缰绳,向众人问道:“你们看到乔先生和路先生吗?”
“是呀,怎么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大潘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从盲婆婆手里买的桂花糕,谭伯顿也趁机从他怀中拿走一块,骆加贞看到谭伯顿也拿自己也赶紧拿一块。
很快大潘怀里的桂花糕被一扫而空,这个时候谭伯顿才解答骆加贞的疑惑,“他们两个人还在顺丰客栈。”
“为什么?”骆加贞不明白,昨晚不是答应了要一起动身去福元县的吗,怎么留在顺丰客栈了。
谭伯顿没忍住笑出声来,“自然是因为案件没有结束,真凶并没有都抓住。”
“什么?还有真凶?!”骆加贞和大潘一齐惊呼道,难道说店小二不是真凶,那么杀害窦大狗的人是谁。
在谭伯顿的带领下,他们直接来到厨房门口,然而厨房门已经大开,炉内的火已经熄灭但还有点余温。只是信件已经被烧毁差不多,谭伯顿还是不知道信件是谁送给掌柜的。
等谭伯顿来到大厅时,发现乔楚生已经把掌柜制伏,甚至为了防止掌柜自杀还把他下巴给卸了。
“你们来的好慢。”路垚拖着下巴看向谭伯顿一行人,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气。
昨晚顺丰客栈十分热闹,把客栈旅客折腾个够呛,而一直在客房里面的路垚也没有少被折腾,老乔这个男人太小心眼。
谭伯顿走到掌柜身前蹲下,“掌柜的,你才是杀害窦氏兄弟的真凶,你所布置的一切都是为了嫁祸给店小二,让他替你顶罪。”
紧接着谭伯顿向众人还原当时经过,窦二狗被杀的那晚,掌柜其实早就藏在了床板底下,他用迷烟将窦氏兄弟迷昏,随后先把窦二狗残忍杀害。
当初谭伯顿之所以没有在床板底下发现痕迹,是因为那并非第一杀人现场,而是隔壁一间一模一样的客房。
窦氏兄弟住的房间是福泰阁,掌柜将窦二狗拖到旁边的福春阁杀害后,换上二狗的衣服回到福泰阁,让窦大狗误以为坐在地上的就是自己的弟弟窦二狗。
随后又趁着窦大狗逃出去叫人的间隙,锁上福泰阁的房门,并将两房门牌对调,然后换回自己的衣服。因此众人上前勘察情况的时候,便本能地以为开着门的福春阁便是窦氏兄弟的房间,实际上真正的房间其实已经被掉包了。
听着谭伯顿讲述自己的作案经过,掌柜虽然口不能言,从他一直摇晃的头颅可以看出,掌柜并不承认自己就是幕后真凶。
面对妄图狡辩地掌柜,谭伯顿丝毫不慌,“不承认是吗?以为我们手中没有证据吗?你错了,证据我们还真有。”
杀死窦大狗的计划,实际上有两个凶手。谭伯顿发现盲婆婆之所以能在旅馆内健步如飞,是因为她熟悉这房间内参照物的布局,可她竟然找错了房间,那就说明是房间的参照物移动了位置,而走廊中最明显的参照物就是面对房门的花盆架。
“这个证据你总不能抵赖吧,别着急下面还有。”
窦二狗死后,窦大狗被掌柜安排住到了福瑞阁,掌柜提前藏于床板底下迷晕窦大狗,紧接着残忍将其杀害,但返回途中却撞见了刚进入房间企图盗窃后的店小二。
事后,掌柜喊来帮凶将福瑞阁和福珏阁牌子调换,并扮作窦大狗去原本的福珏阁,而他自己则回到窦大狗的房间反锁房门,从后门顺利逃脱。店小二被他引导走错房间,这才看到窦大狗复活自杀,朝着自己身体疯狂扎刀,而实际上那就是另一个帮凶。
掌柜趁着小二惊吓跑走的间隙换回门牌,移回花架,后来又撞进房间,赶在众人上来前反锁窗户,造成密室假象。
在得知窦大狗丢失的银票后,他马上想到了那天慌张的店小二就是盗贼,于是便打起了店小二的主意,自然就是利用血衣嫁祸于小二。
听着这犹如亲眼所见般的推理,掌柜的低下自己头颅,现在的情况他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媳妇身上。
然而掌柜始终没有等来解救自己的媳妇,倒是等来了被初九押过来的老板娘。
“承民兄早就怀疑老板娘有问题是吗?”谭伯顿问道。
宋承民点点头,向众人解释道,窦大狗被杀的那晚所有人都披着衣服出来,而只有老板娘穿着外衣紧系衣扣。
事后宋承民怀疑老板娘是想遮掩身上的血迹,而且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此推断出杀人凶手就是店主夫妇。
“承民兄眼力不错呀。”路垚也附和夸奖道。
宋承民连忙摆手,“哪里哪里,跟路兄、乔兄比起来,承民这点只能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早就知道店家夫妇有问题?”大潘一脸震惊,他本以为谭伯顿已经是侦探中的神探了,没想到还有比谭伯顿更厉害的侦探。
路垚继续打了个哈气,这些人对他的夸奖毫无成就感,要是传说中的狄仁杰、包拯、宋慈等人的夸奖,他路垚才会有点兴趣。
“经验之谈,还有伯顿杀死窦二狗的就是他哥哥窦大狗。”路垚抬眼看向谭伯顿十分严肃说道,“人心是难以揣测的,不要逃避人性中的恶,就连我其实也是个恶人。”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百分百的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恶的一面。”
说完路垚对老乔伸伸手,紧接着乔楚生一把抱起路垚,两人丢下目瞪口呆的众人,朝着大门走去。
也不知道他们的马什么时候自己来到客栈门口,紧接着乔楚生一手搂着路垚一手握住缰绳,唰的一下骑在马身上。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竟然骑着一匹马来的。
“好帅!”骆加贞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忍不住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