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自然是真的。”贺春婷抚摸骆加贞秀发回答道,骆加贞现在的想法贺春婷多少能理解一点,无非就是谭警官一直不给骆加贞肯定回答,可谭警官所有行动都表明他的心里面是有骆加贞的。
在这种情况下,骆加贞很容易陷入矛盾之中,如果有人这个时候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她会产生新的坚持下去的动力。
贺春婷觉得自己应该给骆加贞一个肯定的回答,谭警官跟宋承民不一样,谭警官已经是天津卫警务公所探访局一级警官,有了独立的资本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
宋承民则不一样,当年的那是依附宋家的三少爷,留在宋家承民就可以用辉煌的未来的,离开宋家去其他地方谁还认识他,谁还会给他面子。
再一个,自己和骆加贞也不同,骆加贞可是天津卫商会会长唯一的女儿,放眼整个天津卫肯定有无数英杰想要迎娶加贞,就算是入赘他们也愿意。骆加贞有喜欢任何人的底气,骆会长就是她最大的底牌,只要骆会长一日不倒,加贞就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自己不一样,贺春婷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就连自己的家都守不住,如果没有郑大哥多年照顾,贺春婷早就撑不下去了,所以贺春婷面对宋承民的示爱选择了放手。
“要是还有好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来跟春婷姐你讲的。”骆加贞说完又喝了一杯酒,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春婷,我是承民,你在吗?”
骆加贞一听是宋承民的声音,赶紧从桌子上站起来,“春婷姐,今天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事情。”
“加贞,你这说的啥话,我们是姐妹,说什么谢谢。”贺春婷挽上骆加贞的手回答道。
骆加贞摆摆手,“该谢还是要谢的,今个就不多说了,春婷姐你也一定要幸福,承民大哥是可靠的。”
说完骆加贞就打开房门,跟宋承民打了个招呼后,摇摇晃晃离开贺春婷房间。
骆加贞走后,贺春婷和宋承民两人在房门口愣了好久,最后还是宋承民首先开口说道:“春婷,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听到宋承民话语后贺春婷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大开房门让宋承民进来,随后关上房门。
进来之后宋承民把手中拿的茶叶放在桌案上,问道:“这几年春婷你过得怎么样。”
“承民,你上次已经问过一遍了。”贺春婷不理解宋承民为什么要再问一遍,她过得好不好宋承民应该能看出来了,无论好与不好都是贺春婷自己选择的路,走上这条路贺春婷一点都不后悔。
宋承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措辞的不对,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郑孑武已经告诉我当年的真相了。”
“所以呢?”贺春婷不明白宋承民现在提起这件事情有什么意思,过去的事情就不能让它过去吗?
看到贺春婷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宋承民还是继续说道:“我当年是想带你一起离开的。”
“我不会跟你走的,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贺春婷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随后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玉佩继续说道,“没有我父亲的消息,我是不会离开福元县的。”
说着贺春婷从椅子上站起来,“承民你不是想知道我问什么回来鸿鹄楼吗,我今天告诉你为什么。”
就在贺春婷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宋承民突然打断,“我知道,鸿鹄楼来往达官贵人多,春婷你想通过他们来获取贺叔叔的消息,想要给贺叔叔讨回一个公道。”
“郑大哥告诉你的?”贺春婷问道。
宋承民叹了口气,“算是也不是,春婷如果你知道贺叔叔当年事情的真相后,你会跟我离开吗?”
贺春婷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但做出改变总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人都不愿意离开舒适圈。
但贺春婷突然想起路垚曾对她说过的话,“该解开的误会要早点解开”,所以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宋承民一个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贺春婷回答道:“那就等调查清楚事件真相后再说吧。”
贺春婷没有把话说死,是给自己留的余地,也是给宋承民留的余地,说不定那个时候宋承民就会改变主意,选择留在福元县做他的宋家三少爷继承家产。
“好。”宋承民答应道。
这段谈话结束后,两个人又陷入了不知道说什么的情况之中,想了想贺春婷问道:“这些年承民你在干什么呢?”
“在外面做点茶叶买卖。”宋承民回答道,所有人问起他这几年在外面做什么,他都会这样回答。
毕竟不能跟人说,他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搞革命,是一个革命党,你要是跟我多说几句话,就要被杀头的。
“在外面做买卖一定很辛苦吧。”贺春婷又问道。
宋承民笑了笑,“做生意哪里有不辛苦的呢,勉强混口饭吃吧了,这个世道让人看不到未来。”
“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的。”贺春婷安慰道,虽然她整天待在鸿鹄楼这番小天地里,但这里面客人南来北往的,各行各业的都有,吃饭的时候谈什么都有。
因此外面世道情况,贺春婷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这世道就算再看不到未来,也跟她贺春婷没有关系,自从父亲失踪以后她贺春婷的未来就已经看不见了。
宋承民叹了口气,“是的,光明总会到来的,希望那个时候春婷你会在我的身边。”
“承民,你知道的没有父亲消息之前,我没有心思想这种事情。”贺春婷再一次拒绝道,她现在没有办法给宋承民任何承诺,她只想得到父亲的下落消息。
宋承民尴尬地笑了笑,“春婷我知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承民。”贺春婷起身把宋承民送到房门外,宋承民走后贺春婷赶紧把房门关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