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袋丢给小石子后,炳文从椅子站起来,重新走到宋家这些青壮年家丁面前,视线依次从他们面庞上扫过,最后来到他们面前开口说道:“以后我宋承丰会多给你们一倍的工钱。”
“但这个工钱说好拿也好拿,说不好拿也不好拿。”说到这里炳文举起手中的哨子继续说道,“以后只要我宋承丰一吹哨子,无论你们在哪里,听到哨子后都必须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保护我。”
“以后哨声就是命令,听到哨声后无论在哪里,你们都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我身边。”
“我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听到炳文的问话,宋家被挑选出来的青壮年家丁异口同声回答道:“听到了,大少爷!”
看样子这次这些家丁是真的服了自己,炳文满意地点点头,之后来到自己父亲宋明山房间,他想要跟宋家家主宋明山商量一件事情。
虽然自己父亲已经说让炳文接手宋家,这个时候炳文要是真的信了这句话,那他就是天大的傻子。
父亲一日在,宋家家主就只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他的父亲宋明山,宋家上上下下宋明山都可以做主。
只有等到父亲宋明山不在的时候,他炳文才能真正做主,所以炳文现在做任何事情都要向宋明山汇报,只有得到父亲肯定答复后,炳文才会去执行。
以前的宋承丰他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既然不明白那就不明白,反正宋承丰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现在活着的是炳文。
这种错误炳文是不会犯的。
“承丰我儿,家丁都选好了?”宋明山问道。
炳文点点头,“谢谢父亲,家丁都选好了。”
“选好了就好。”宋明山说道,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宋承丰的安全,他不想再一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
炳文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父亲,今日孩儿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情?”宋明山问道,宋承丰突然客气起来宋明山还有点不适应,不过这也是个好现象。
这下炳文才把他的诉求说出来,“父亲,我想大开粮仓,给福元县的百姓送粮。”
宋明山点点头,示意炳文继续说下去,于是炳文继续说道:“一来孩儿是想给父亲您身体祈福,二是最近我们宋家发生了太多事情,也该做点事情积攒一下福报。”
炳文说的这段话可以说是跟宋明山想的事情不谋而合,最近他们宋家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宋明山早年也确实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尤其是对冯家所做的事情……
可以说这件事情一直是宋明山心中的一道坎,无论如何宋明山都过不去,这些年宋家为什么一直热衷于做善事,也是因为宋明山想给自己后代积攒一些福报。
而宋家最近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情,估计也是因为他宋明山早年做的错事太多了,如今来惩罚了。
所以现在听到炳文这个请求,宋明山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宋明山立马同意这个事情,之后就把阿贵叔叫进来,开始让阿贵叔去安排这些事情。
一件事情解决完毕后,炳文趁父亲宋明山心情好的时候,立马提出第二个要求,他要召集宋家各家店铺的老板来宋家议事,讨论宋家日后的发展。
自己大儿子宋承丰对家里面产业如此上心,宋家老爷子宋明山自然是十分高兴地,要是之前的宋明山可能还怕自己把宋家产业交出去,宋承丰可能会对他态度发生大的变化。
现在的宋明山巴不得宋承丰多多对宋家家产兴趣多一点,宋家以后家产还不都是宋承丰的,早点锻炼也好。
得到宋家通知后,宋家手下那些店铺老板很快就来到宋家,炳文这次没有跟各家店铺老板客气,上来就给他们立下一个下马威。
事情谈的差不多的时候,宋承顺突然走了进来,炳文也没有对他十分客气,直接让宋承顺去安排饭菜。
这些店铺老板来宋家一趟,说什么也不能一口吃的都不管,同时炳文还用上了自己宋家大少爷的身份去压制宋承顺。
这样一来宋承顺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得去执行炳文的命令,因为他也是宋家人,因为他确实比宋承丰小,无情无理炳文说的话他都必须要去执行。
这个亏,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而且面子上还要笑脸盈盈,不能让炳文看出半点不满意的心情出来。
谁让他炳文现在是宋家的大少爷,宋家未来的接班人,而他宋承顺只是个二少爷,而且日后还要看炳文颜色过日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谁也不知道今天会轮到谁。
灰溜溜送掉的宋承顺,和如此大少爷气派十足的炳文,两个人对比起来,不禁让人感慨。
另一边谭伯顿想来想去还是来到宋府,准备当面去问一下司远胡先生一些事情,顺带走一下剧情,不然谭伯顿怎么找理由去调查司远胡失踪的事情。
来到宋家后,阿贵叔却告诉谭伯顿账房先生司远胡前不久找老爷请假了,如此已经四五日没有见到他人了。
听到这里谭伯顿顿时感觉不妙,于是接着向阿贵叔提出想要去司远胡家中看看,阿贵叔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同意了谭伯顿这个请求。
之后阿贵叔随手喊来一个家丁,在他的指引下谭伯顿一行人来到司远胡家中,却发现司远胡家中空无一人。
可从家中物品摆放的架势来看,司远胡并不像是长远离开福元县的样子,难道说司远胡先生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谭伯顿虽然心中有这个疑惑,但他不能在宋家家丁面前多说什么,于是就把给他引路的宋家家丁给打发走了。
就在谭伯顿打算离开司远胡家中的时候,他突然遇到上门前来找司远胡先生的宋承民和贺春婷。
于是谭伯顿立马开口问道:“承民兄、春婷姑娘,你们两个人今日来到司远胡司先生家中是……”
“我们两人四日前曾见过司先生一面。”宋承民回答道。
一听宋承民说起这个,谭伯顿立马想起来,前不久他们七人才讨论完二十年前镖师被杀一案的事情,当时宋承民和贺春婷就是把他们从司远胡司先生口中得知的信息,告诉给了谭伯顿一行人。
“我想起来了,那天是几号?”谭伯顿又问道。
宋承民和贺春婷对视一眼后,贺春婷回答道:“应该是正月二十号,那日我和承民一起见了司远胡司先生。”
“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司远胡司先生了吗?”谭伯顿问道。
宋承民和贺春婷点点头,“在就没有见到司先生了。”
“果然是这样,看样子我还是来晚一步。”路垚的声音突然响起,谭伯顿和宋承民同时向后看,只见路垚和乔楚生两人并排朝大家走来。
“春婷姑娘,你还记得你父亲贺镖头出这趟镖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话吗?”路垚问道。
提起这个贺春婷神情立马发生变化,整个人都变得颓废起来,之后对大家讲述了贺镖头出这趟镖前的经历。
贺春婷一直坚信自己父亲不是凶手,一方面是父亲在贺春婷心中的形象十分伟大,平日里父亲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人的事情,相反父亲一直在尽自己最大能力去帮助其他人。
另一方面就是父亲离家的那天晚上曾经对贺春婷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给贺春婷过生日的,无论如何他都会回来给自己过生日。
这是因为这两点,贺春婷这些年才一直坚信自己父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没有这几点贺春婷也不会相信自己父亲能做出杀人越货、监守自盗的事情。
所以在贺春婷心中,自己父亲可能早就不在人世间了,如果在的话,他不可能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
谭伯顿听完后问道:“春婷姑娘,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就是我父亲出的那趟镖第二天。”贺春婷回答道。
谭伯顿听完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给大家分析道:“从福元县到天津卫起码要三天的时间,可贺镖头却答应春婷姑娘他两天会回来给春婷姑娘过生日。”
“这就说明了贺镖头应该知道这趟镖一定会出事,贺镖头不需要把这趟镖押送到天津卫,只是贺镖头他没有想到这里面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听完谭伯顿这个分析后,众人有些恍然大悟,尤其是贺春婷。
“基于这个推断,那就更加可以证明冯家冯万江那场祭祀也有问题,有一个道理我们心里面都应该十分清楚,那就是人死不能复生。”
“人死了就是死了,已经死去的人是不可能重新站起来的。”
“但死去的人、头颅一定断掉的人,竟然重新接上了头颅,而且重新站起来,并且对于‘生前’的记忆十分清楚,这里面没有问题就见鬼了。”
路垚这番话在场的这些人还是比较认同的,虽然冯万江一直宣传自己能让人起死回生,而且宋家大少爷宋承丰也借炳文的身体复活了,但人死不能复生这个理念,一时之间还是很难被洗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