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大潘他们今天搜集到的线索后,骆加贞有点理解谭伯顿为什么会认为德育老师钱妍芳老师有作案嫌疑。
万年不变的古板穿着,就算是盛夏钱老师她连脖子都不会露出来,整个人除了头部和手,身体剩下所有部位都被衣服所覆盖。
外加上钱老师对待所有学生都特别严厉,学生稍微大声讲话、笑的时候没有注意形象、穿着过于开放等等,凡是钱老师认为不是好女孩应该做的举动,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去呵斥对方,责令对方立马整改。
这样的老师面对屡次说教不改的学生,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但骆加贞还是不相信钱老师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别看她平日里对她们这些女学生要求十分严格,可朝廷下放公派留学生名额的时候,钱老师十分支持学生去申请,并且说出了“别认为女孩子就不需要读书,你们更应该出去涨涨见识。”这样的话。
骆加贞觉得钱老师虽然看起来像是保守党人员,可她的思想却比其他老师都要前卫新颖,只是她的职责让她不能表现得十分明显。
作为天津卫唯一的女子学校,很多时候要从整体去考虑局势,而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去搞。
不过这些事情骆加贞都没有跟大潘说,还是等下次见到谭伯顿的时候,直接告诉伯顿的好,不然通过大潘的口这事情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来到骆家门前大潘说道:“骆大小姐到家了,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警务公所还马呢。”
“行,你们有事就先忙,不用特意来接送我,我可是骆家大小姐,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对我对手,除非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寿命长了是不是。”
骆加贞半开玩笑的话语让大潘笑出声来,“大小姐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伯顿他是真的担心你,生怕你会出意外。”
“我能有什么意外,要是真打起来说不定我还要护着伯顿呢。”自从童年被谭伯顿救下后,骆加贞就是开始苦练武艺,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女子一定要男子来保护,她骆加贞才不要做传统女性。
看着大潘瞪大的双眼,骆加贞就知道大潘一定是不相信,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伯顿心里面清楚就好。
“行,那大潘你就早点回警务公所吧,回头告诉伯顿明早我还会在家门口等他的。”其实骆加贞更想跟大潘说“自己今天很生气”,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让大潘代为转述,好像有一点的羞耻,还是说得含蓄一点吧。
大潘点点头,“恩恩,大小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把话准确无误传达给伯顿的。”
“有什么话要传达给我听?”谭伯顿握紧缰绳在骆家门口停住,随后跳下马来走到骆加贞面前,“对不起加贞,我食言了。”
曾经的自己多次惹加贞不开心,有些时候会碍于面子不去开口道歉,总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加贞她一定能理解自己,毕竟自己不是故意食言的,实在是因为案情过于紧急。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傻了,骆加贞是女孩子本来就比他们糙汉子要细腻一些,外加上自己是她喜欢的人,说不定自己任何一个举动在加贞看来都有着其他含义。
更何况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道个歉说一句对不起,服个软送点小礼物,这事情可能就这样过去了。
如果自己一直不服软就那样犟着,到最后不仅伤了加贞的心,也会接受自己内心的鞭挞。
这实在太煎熬了,重回年少的谭伯顿不想再次经历这样的生活,同时也给小伯顿做个表率。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该装软的时候一定要装软,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硬起来,千万不要图一时的痛快在不该硬的时候硬,这不是傻那什么是傻。
“明天早上记得来接我上学,这次伯顿你可不能再食言了。”骆加贞一看谭伯顿态度如此之好,气立马就消得差不多,毕竟案情还是更重要一些,她可以理解的。
站在一旁的大潘察觉两人亲密无间的气氛,于是主动提出来,“伯顿、骆大小姐你们两个人先聊着,我先把这两匹马送回警务公所。”
“大潘路上小心点。”谭伯顿嘱咐道。
“伯顿,我大潘怕啥,就我这功夫那可不是吹的。”说完大潘就牵着两匹马消失在夜幕中,他才不做不是情趣的电灯泡。
“我听大潘说,你在怀疑钱妍芳老师是吗?”思来想去骆加贞还是打算为钱老师辩解几句,她还是不相信钱老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本以为谭伯顿会反驳她的话,没想到伯顿竟然摇了摇头,“钱妍芳老师不是凶手,她很关心学生,是一名很负责任的老师。”
“哎?”骆加贞露出迷惑的神情,怎么去一趟小雅同学家中,谭伯顿的观点里面就变了,看样子小雅同学家中定有秘密发现。
“我来到小雅同学家中,她家人早就搬走了,是邻居接待的我,之后我走进小雅房间,在她书桌摆放的书籍中发现了这张纸条。”谭伯顿从怀中取出纸条,把它放到加贞手里,“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骆加贞满脸疑惑接过纸条,看完之后骆加贞惊呼道:“怎么会是这样,这不可能吧。”
“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如果这个字迹是小雅亲笔所写,案情的真相多半就是如此。”谭伯顿也不敢相信,小雅同学留下的线索竟然指向看似无辜之人,而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作案动机,也不像是能做出断手之事的人呀。
骆加贞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应该就是小雅同学的字迹,不信的话明天去学校找一下小雅同学之前上交的作业,较为比对一下就知道了。”
“好。”谭伯顿又把纸条重新叠好,“加贞,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进家吧,明天早上我再来接你,这次我不会再食言了。”
看到谭伯顿一脸憔悴的样子,骆加贞心一软于是说道:“要不明天还是算了,你好好休息晚上再来接我也一样,早上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不行,”谭伯顿还不犹豫拒绝了骆加贞的提议,“我担心你,加贞。”
听到谭伯顿毫不掩饰的心意,骆加贞小脸一红心想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我也担心你,那你好好休息。”
“恩恩,我会的。”听到谭伯顿的答应,骆加贞转身走进骆家,而谭伯顿一直等到骆加贞房间灯光亮起才从骆家门口离开。
原来说出心里话,似乎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