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就直接来到正厅。
在初期的震怒之后,李侍郎就感觉到头疼。这件事怎么会涉及武值?武值现在叫新贵。应该说天子身边的人,哪一个你都得敬着。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宫女说你句坏话,天子高兴的时候没事,如果天子哪天不高兴想起这些话来,轻则你的帽子没了,重则那就会丢了性命。
见到武值脸色阴沉的走进来,李侍郎心里咯噔一声啊,有道是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武值现在二十多岁正当年,这一身的本事只要有机会就会一飞冲天。
见到武值面沉似水,李侍郎心里就一忽悠。
人在不同的阶段生气,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如果武值初来之时,武值就算闹半天,李侍郎心里也会很平静,现在不行啊。
所以在震怒之后李侍郎就感觉到棘手,如果女儿真和武值有私情的话,这件事似乎还好办点儿,让女儿去劝劝武值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没有,这件事儿可就麻烦了。
放下对武值的顾虑,李侍郎一拍桌子:“月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月娘道:“事情到现在了,女儿也不想再藏着了。女儿嫁给陈元和这四年,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陈元和一直在防备着女儿,把绝大部分的家产都运回他的祖籍。
这两天他成为太医署主官,想巴结国舅与慕容麟,前天从女儿那里要走了三千两银子,昨天让女儿给他准备三万两银子,女儿没有,他就让女儿去找月眉,或者找武值来借。
女儿舍不下这脸来,就没搭理他,没想到今一大早晨他就到女儿那里,满嘴的污言秽语,女儿一怒之下就跟他提出和离。
没想到陈元和索要二十万两银子,女儿忍无可忍,就算借印子钱也会跟他和离。”
什么?李侍郎夫妻是面面相觑,李大少心里却有个准备,因为陈元和央求自己去找武值治病啊,治的就是这个雄风不举之事。
当时李大少就在想陈元和是现在不举,还是以前雄风就不在。现在看来,只怕早早就不行了。
如果妹妹真的跟他还没有夫妻之实,这四年年华岂不虚度?没有夫妻之实,那不就不是夫妻呀,双方闹到什么程度都属于正常。
侍郎大娘子立即站起身将李月娘拉到一边,背着众人挽起李大小姐的袖子,一点守宫砂就让侍郎大娘子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落下泪来:“女儿苦了你了,你怎么不早跟为娘说呀?”
李月娘也忍不住落泪,凄然道:“爹娘年事已高,女儿不想给爹娘添乱呢,女儿就想认命了。哪里想到去年因为他这阳谷县令即将到期,他升迁无望,就跟女儿闹了一场,逼着女儿去找爹给他想办法。这一回闹起来无非是这么多年积压的怨恨而已。女儿不孝,请爹娘为女儿做主。”
女儿的守宫砂还在,这就让李侍郎怒火消了九成,另外的一成怒火也因为陈元和要走二十万两银子而消散的无影无踪。
既然女儿的手守宫砂还在,跟武值的私情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好你个陈元和!你真敢狮子大张嘴呀,你误了我女儿的青春不算,还敢要了二十万两银子和离费,你真把我李千山当纸糊的。
李侍郎那火腾腾的往上冲的。
眼见李大小姐这一关已过,武值挺身而出:“侍郎大人,这本是大人的家务事,与武值无关,既然陈元和硬行把我给扯进来,我就要跟他清算一下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就不劳侍郎大人分神,下官告辞。”
干嘛去?找跟陈元和去算账。
李侍郎心里一激灵啊。不管怎么说,陈元和也当了自己四年的女婿,如果武值把陈元和闹得人不人鬼不鬼,自己脸上似乎也无光啊,现在这件事怎么解决?
饶是李侍郎宦海沉浮几十年,这时候也感觉到有些麻爪。
武值向李侍郎行一礼,挽住扈三娘玉手就往外行。
吴月眉急忙道:“武学士大等等我呢。”
吴大小姐今天有重要任务,但是武值该有的反应必须有。
至于什么时候去找陈元和算账,那是武值自己的事。
吴大小姐先向李侍郎夫妇行礼:“李大人,月娘是我的好朋友,现在月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打算邀请她去我那里做个伴儿,就算是散散心吧。
我现在帮助武学士大打理学士府,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如就让月娘来帮忙吧。”
李侍郎就心里一动,心说:陈元和怀疑月娘跟武值有私情。现在虽然证明他俩没私情,但是现在女儿就去给武值帮忙,合适吗?
侍郎大娘子却是满心欢喜:“去吧去吧,就当散散心。既然已经和离了,那一章就揭过去了,别再想了。”
推着李月娘往外走。
李月娘现在也有些糊涂,不知道跟吴大小姐现在离开合不合适啊。既然娘亲让自己走,那就走吧。
这几人离开了大厅,李侍郎就皱眉道:“夫人,现在让月娘去学士府合适吗?”
侍郎大娘子道:“月娘现在可是自由之身,去哪里都合适。月娘遭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如果你现在把她憋在家里的话,一定会把她憋出病来。月娘在京城的朋友本就不多,你现在让谁去陪月娘啊?谁陪月娘都不如让吴大小姐陪着月娘最合适。现在你是要脸还是要闺女好,你自己选吧。”
李大少急忙插话:“爹娘,我感觉虽然妹妹去学士府多有不便,不过眼下这个情况吧,还是让妹妹去吧。如果陈元和要是闹腾起来的话,不用父亲出手,武学士就会把陈元和给灭了。而且孩儿以为,这件事陈元和如果真闹起来的话,爹出手出手多有不便,让武学士出手更合适一些。诬陷武学士这个罪名可是不轻啊。”
听儿子也这么说,李侍郎就只好点头:“先这样吧。我是不是真老了,怎么一时间根本就转不过圈来。”
李大少忙道:“爹正是龙马精神之时,怎么会老?爹娘要是不放心,我跟妹妹一块儿去。学士府现在是百业待兴,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武学士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我赶过去帮忙。”
这一点李侍郎是很赞成。
“纯阳,你那任命也已经下来了,离开京城的时间也提到日程上来。为父计划你在离京之前,把你的亲事办了。这些天,你要你不要光从武值那里呆着,也抽身去你岳父那边溜溜,把我的话带过去。我们见个面,定个吉日,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侍郎大娘子道:“老爷,不是说好了秋后吗?怎么提前了?”
李侍郎道:“你看看现在都几月份了,还秋后?”
侍郎大娘子就掐着玉指从那数日子,“哎呦喂,马上就该我过生日了。”
李侍郎摇头:“娘子啊,现在你还有心思过生日,别过了。”
侍郎大娘子就很不开心的白了李世郎一眼。
李大少不能从这里当棒槌啊,转身蹭蹭蹭的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