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给杨尚书换药的日子。
谁都明白,今天是劫杀武值的最好日子。
这半个月来,武值一直在静养,一直风平浪静,为什么?因为这里是侍郎府,那是朝廷命官的家。如果有杀手潜进来刺杀武值,这性质完全变了。
来一两个不够给武值收拾的。来多了,那会大起风波。整个汴京城不全城戒严抓捕这些人,那才是怪事。
所以直接进攻侍郎府那是大忌。
如果武值离开侍郎府呢?
所以从侍郎府到尚书府这段路就是武值的生死线。
武值明白,李侍郎明白了,同样,杨尚书、杨侍郎也明白。
到底是要杀武值还是不想让武值给杨尚书治病,这件事已经不能单纯的分成两件事来看,这实际上就是一件事。
一大早,侍郎府的大门一开,就从里面行出一辆马车。
暗中埋伏之人立即要发信号。
还没等信号发出去,侍郎府中又出来了一辆一模一样马车。
这发信号的人立即就把信号按住。
然后侍郎府中又出现了第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都直接奔尚书府而去。
这三辆马车之间各相距百十来步,哪辆车中有武值?
如果车中不是武值而是李侍郎,前去刺杀就出乱子了。
上一档的事儿到现在还没结束,如果再来一单,开封府如果破不了啊,那开封知府就直接下岗吧。
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还是立即发出信号。
三辆马车?
埋伏的人都晕了,三辆马车到底对付哪一辆啊?车中都坐的是谁?
怎么办?
所有人都在等待命令之中。
第一辆马车正在往前奔跑,猛然听到前面一声大吼:“快闪开,马惊了。”
马蹄如同爆豆一般,就看到前方有两匹骏马风驰电掣一般就冲了过来。
路上行人纷纷闪避,只要是被撞上不死也残。
眼看着这两匹骏马就直接奔这一辆马车撞过来,后面有人大喊:“快闪开,马惊了。”
那车把式急忙抓住缰绳想改变方向,猛听的稀溜溜一声暴。
轰隆一声,两匹马就与架车的马狠狠撞在一起。
轰隆一声,马车侧翻,车厢中甩出一个家丁,很狼狈的连滚带爬的就往路边躲。
这辆车中没有武值。
马车翻倒就把这个路给堵上了,后面两辆马车立即调转马头走了岔道。
第二辆马车正往前行,就看前面有人拦路:“车轴损毁,货物坍塌,正在清理之中。”
这可是真够巧的。
车把式往前一看,就看到路上堆了一堆堆的货物,把那马路堵得死死的,行人可以从两边绕行,马车过不去啊,只能调头。
这一调头坏了。
从一个胡同之中奔出来一辆马车,这两辆马车就轰得一声就撞在一块儿。
侍郎府的马车的车轮子就被毁了一半,咔嚓一声,这辆车就直接倾斜了,车厢翻倒在地,从里面爬出一个家丁。
这两辆车中都是家丁武值就在第三辆车了。
确定目标之后,所有人就奔着第三辆马车展开包围。
这第三辆马车看前面两辆马车都出了意外,这车把式立即哪人多往哪跑,看你们这些贼人敢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来杀人。
眼看着眼看着这辆马车直接奔了大相国寺,这追踪之人就奇怪呀,这与尚书府是南辕北辙呀,他跑大相国寺去干嘛?
正想着就看着马车一掉头进了一个胡同,这熟悉的人都知道了穿过去就是一条大街,掉过头就可以奔尚书府,哦!原来这么回事啊,逗我们玩儿?想跑门也没有。
立即打招呼前面堵截。
前面设好路障,等着马车到来。
但是左等不见来,右等不见来,车哪去了?
派人去探查,就发现那辆马车竟然停在胡同当中,车把式坐在那儿正打瞌睡呢,这是怎么茬?
正想上前去探个究竟,这车把式忽然惊醒了,一甩鞭子吆喝一声马车继续往前行。
眼看着这辆车就要到了胡同口,埋伏之人摩拳擦掌正准备进攻之时,猛听一声大喊:“闪开闪开。”
一回头,就看一队巡逻官兵自远而近行来,所到之处行人闪避,老百姓怎么可能挡巡城官兵家的路?
正准备动手截杀这辆马车的那些杀手们,一看就有些懵,巡城官兵来了,动手不动手啊,这一动手岂不就等于是直接跟官兵开战?
犹豫之中,马车就已经到达了胡同口。
马车忽然停了,车厢门一开,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家丁。
站在车辕上很气势的左右看了看,然后伸了个懒腰,跟那车把上说了一声,就跳下车去扬长而去。
武值呢?怎么车上也没有武值?这不是耍我玩吗?
杀手们懵了,眼睁睁看着这辆马车扬长而去。
三辆马车上都没武值,武值哪里去了?
武值已经安全抵达尚书府。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分身术。
早在杀手追三辆马车的时候,武值已经乔装改扮悄悄的离开了侍郎府,上了路边的一辆驴车,悠哉悠哉的就来到尚书府。
武值平安到来,杨尚书和杨侍郎都很高兴。
先看茶再看座。
武值微微品尝几口茶,就开始检查杨尚书的病情,杨家上下就往前凑,尤其是杨尚书的几个儿子。
白布打开,就看出看到自己老子那脖子竟然已经长出了新肉,就不禁惊喜交集,这就说明自己老子好了。
武值涂抹了药膏再给包裹上,把这药膏留下,叮嘱每天换药即可,又留下一盒药。
“尚书大人病恢复的很快,估计着再有半个月您就没有事了。”
杨尚书笑道:“你这手医术可是真神了,老夫真舍不得把你放回东平府去。”
武值笑道:“尚书大人,这京城太大了,不适合下官这条小鱼小虾,您老还是放下官回东平府吧。”
杨尚书哈哈一笑:“你小子终非池中之物,有一天,你会来京城。”
武值道:“托您老吉言,只要下官不是来以郎中的身份进京,那就足矣。”
杨尚书道:“那老夫就借你吉言。”
武值告辞离开,杨尚书就向儿子一招手:“武值来的路上平静吧。”
杨侍郎道:“侍郎府派出三辆马车,前面两辆都发生意外侧翻,第三辆马车绕了一大圈回到侍郎府,武值是坐一辆驴车到达。”
杨尚书点点头:“不管这些人是要杀武值,还是要对付老夫,老夫这病没事儿了,那这些人就该倒霉了。你去告诉一声开封府,再抓不到贼人,就不要怪老夫不给面子。”
“是,儿子,这就去办。”
武值没直接回侍郎府,而是坐上驴车直奔大相国寺。
这时候回侍郎府,那叫自投罗网,现在这时候那些贼人应该已经知道被耍了,来尚书府时间不够,必定会在路上截杀自己,武值才不会自投罗网。
梅花楼就在大相国寺附近,武值打算先去大相国寺五岳楼看看,那尊神像被自己偷走这么长时间了,和尚们有没有弄个其他什么像摆上去?
完事之后就去梅花楼跟吴月眉会合,教授一下北京烤鸭怎么制作,顺道看看那些贼人会不会追杀而来。
一个月过了小半,吴月眉只是在字面上弄懂了什么是北京烤鸭,今天是实践课。
一路走来,武值不禁猛挑大指,别看吴月眉在侍郎府里躲着,但是该做的事情一样没少做,烤鸭的广告已经路人皆知,域外调味品制成的美味佳肴的广告更是满天飞,原来这时代广告已经产生。
吴月眉给川菜去了一个美丽的名字——让你心疼的菜。
充满想象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