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正与蔡一权密谋,忽然一名武士急匆匆跑了进来,在西门庆耳边耳语一阵,西门庆眼睛就一亮,挥手命武士退下去。
蔡一权道:“大官人有何消息?”
西门庆道:“武值那小子在梅花楼外墙壁上作画,很多人围观,我是这样想的。”
就与蔡一权嘀咕一阵子。
蔡一权一拍桌子:“好主意,大官人去梅花楼,我去通知高衙内,咱们双管齐下。”
很快西门庆带着二三十个大汉,出现在梅花楼外。
看那里人山人海,西门庆心中大喜:看着会吴月眉那贱货还能跑到哪里去?
“开路。”
这群大汉如狼似虎的就往里冲。
看客们不乐意了,纷纷怒容相向。
但是看到这群大汉凶神恶煞的架势,都不敢招惹,只能忍怒让路,西门庆大摇大摆就走进人群之中。
西门庆拍了拍手,他身后这二三十几名大汉就一排整齐站直,接着他们气沉丹田,吐气扬声整齐呐喊。
“吴月眉,你男人来接你回家。”
这二三十几个人一起喊,那声音之嘹亮,直插云霄。
正在看武值作画的吴大小姐愕然回头,就看到西门庆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
再一拍手,大汉再次齐声呐喊:“吴月眉,你男人来接你回家。”
谁也没想到西门庆回来这么一手。
当这成千上万人的面,做出如此诡异之事。
吴大小姐气的俏脸涨得通红,西门庆这是要毁了自己。
既然你敢做初一,那好,我就来做十五,今天把事情闹开,做个了断。
“西门庆,你要做什么?我已经和你说的明白,你我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身为男人你应该大度,该放就放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难道你真想闹到开封府去?”
西门庆嘿嘿笑:“娘子,只要官府不受理那份和离书,我和娘子就是合法夫妻,任何人都无法拆散我们。今天,我是来接娘子回家,你我夫妻的事情还是回家慢慢商量,你这一走就是一年,有什么火气也该消了,难道你真要让为夫给你跪下,你才肯回家吗?家里的孩子闹着找我要娘亲,你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该如此绝情啊。”
吴大小姐刚才的脸色是气得通红,现在是气的煞白,西门庆最后这句话具有核爆威力,赌的就是吴大小姐不能当众证明自己尚是完璧之身,就算到了公堂上,这件事也得有专人取证。
吴大小姐虽然精明能干,瞬间,也是无法找到自证之言。
四外,看客们开始议论纷纷,吴大小姐的俏脸由煞白变成毫无血色。
武植把画笔颜料往地上一扔,脚尖一挑,将一边的大扫帚拿在手中,转身来向着西门庆走去。
西门庆见到武植的一瞬间,心里就一跳,现在的武值可不是当年的武大郎,现在的武值是拳毙猛虎脚踢蛟龙威震一方的武推官。
见武值提着扫帚向着自己冲来,西门庆下意识的就往后退:“武值,你要做什么?”
武值冷笑:“你这畜生抢夺梅花楼不成,就来造谣生事想破坏梅花楼的生意,老子告诉你,老子在梅花楼也有股份,你破坏梅花楼的生意,就是坏我武值的生意,老子今天要教训你这勾结土匪抢夺梅花楼不成公然造谣坏人生意的畜生。”
看客看的是热闹,闻言恍然大悟,这是看梅花楼生意好来抢啊,这太平常啦。
西门庆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带这么多人来就没打算善罢甘休,眼见武值一言扳回先手,西门庆也不啰嗦了:“这小子勾引我老婆,上,打断他一只手,大官人赏银千两,打断他的手脚赏银五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二三十人可不是善茬,大官人发话了,那还犹豫什么?这些人一挽袖子朝着武植杀了过来。
武植将大扫帚两下一扯,手中就剩了当中的竹棍,论起来当打狗棒用,照着对方挥来的拳头就抽了过去。
“啪!”
竹性坚韧,武值又给加了内力,竹棍就变成钢棍。
这一下把对方的拳头抽地骨骼碎裂。
“啊••••••”
“砰!”
“啊!”
••••••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柱香的功夫,这些人全部都被武植给抽倒在地。
西门庆却是大为开心:“ 武植,你完了!这些可都是蔡一权大人的护院,你敢打他们,那就是在打蔡大人的脸面••••••”
“啪!”
武值一抖手,竹棍就飞出去抽在西门庆脸上。
西门庆惨叫一声,捂着脸就跑。
正被一群人挡住。
“西门庆,你小子在玩什么?”
西门庆一见说话之人,仿佛看到自己亲爹一样,“衙内,救命啊!武值行凶伤人。”
高衙内见到武值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就是你小子!本衙内可算把你找到了,把他给我打死。”
武植用竹棍瞧着右掌心,气沉丹田一声大吼: “谁敢动手!都活腻歪了!”
内家真力裹着一个个的字直接向那些大汉撞过去,震得这些人耳膜生疼,脑袋发胀。
高衙内哈哈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嚣张?你知道我老子是谁吗?拔根毫毛也比你要粗。”
武植傲然而立,脸色肃穆地盯着高衙内:“你又算什么东西?给别人当干儿子还当的开心到连自己亲爹是谁都忘记,你竟敢当众袭击朝廷命官!”
高衙内脸皮泛红:“你这匹夫,竟然敢侮辱本衙内••••••”
“什么衙内?你充其量不过是高太尉养的一条野狗!
你贪慕虚荣,忘了自家老爹是谁,像狗一样的添高太尉的脚趾拜他为爹,你就不怕以后你儿子不认你这个爹,把你扔到乱葬岗,随野狗吞噬?”
武植这话放眼整个东京城,敢说的没有几个!
但说的又是实情,这高衙内的确是高俅的义子!
高衙内气得直哆嗦:“你你你••••••”
“不要激动,我只是说了句真话而已。”
武植的声音落地有声,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面对着京城一霸,武植脸上没有丝毫的胆怯,他所呈现出来的这一份气魄,让吴大小姐的芳心连带娇躯都酥了,恨不得立即扑进这个男人怀里。
“你在这东京街头嚣张跋扈,对付普通老百姓也就算了,敢对我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武值身为大宋东平府推官,对你身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经过专业训练的打手持怀疑态度,按照大宋律法,你这算是纠集武力,图谋不轨,蓄意造反!”
这一句犹如棒喝!
高衙内急忙分辨:“你胡说!他们是我家的家丁!”
“骗三岁孩子吗?你家的家丁不仅人数多,还是武林高手啊!”
一指高衙内身边大汉:“我武值还是东平府兵马都监,经常去军营练兵,这些人四肢粗壮,步行矫健,一看就是典型的习武之人。
在京城天子脚下,你却暗中培养武士,你意图何为?是否打算翻越城墙,进入禁地意图造反!”
高衙内脑门上的冷汗下来,却是直着脖子大喊:“你前几日袭击殴打于我,我当然是来你的。”
武植上前一步,“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来抓人?”
“人人都喊你一声高衙内,你就是官了,一个衙内算什么官?”
“你无官职在身,凭什么来抓我这朝廷命官?”
“你这分明是藐视大宋律法,藐视当今圣上,按律当诛杀九族。”
“我、我••••••”
自从当了高球的干儿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训斥高衙内。
如果是换成别人,高衙内早就大手一挥,让手底下人冲上去将武值打死。
可问题是眼前这家伙打不死,因为他太厉害,本以为凭借干佬儿威名无所不能,却偏偏遇上一个不怕他干佬儿还武功高强的东平府推官。
我爸爸是高俅,高俅确实厉害,但他也不能直接杀了武值这东平府推官,当街杀了武值那叫造反,因为武值是朝廷命官。
不怕硬的,不怕横的,就怕又臭又硬又不要命的。
武值现在就又臭又硬又不要命。
这一刻,吴大小姐恍然大悟——为什么男人要去当官,做亿万富豪享受生活不好吗?
原来奥妙在此。
人群里有人鼓掌:“是啊,这高衙内就是高俅养的一条狗,凭着高俅的势力祸害百姓。”
“这位好汉虽然只是一名推官,却也是朝廷官吏,一条狗怎么可以咬朝廷命官?这条狗应该打死。”
武植上前两步,强大的气势压了过去,吓得高衙内赶忙躲在了壮汉的后面。
“高衙内,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当众袭击朝廷命官!”
每一个字都是以内家真力发出,每一个字都猛烈撞击高衙内的神经,高衙内就感到自己如同被九天神雷劈中一样,头晕脑胀,四肢发凉,胸口郁闷,身体不停地颤抖。
“说!”
这一字如同闷雷一般劈向高衙内,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的高衙内哪里承受得住?
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软倒在地。
这一众打手没了主心骨,顿时带着高衙内赶忙撤离。
高衙内跑了,西门庆更是脚底抹油,有多快跑多快。
鼓掌声响起:“漂亮!今天本公子总算是见着一位真的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