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之中炮响三声,宋军杀出大营,二龙出水式雁别翅排开,弓箭手压住阵脚,当中冲出来一众大将。
当众一位大和尚。
这位大和尚好威严,前胸阔,背膀宽。黄胡须,黑脸面,疙里疙瘩真难看。皂托头,发批肩,月牙金箍光灿烂。穿僧袍,大领宽,罗汉丝绦腰中贯。
有戒刀,肋下悬。刀长背厚寒光现,但要一鞘惊人胆,黑子血斑一片片。手中擎,方便铲,铲头宽,铲把短,远了不敢瞧,近瞧胆发颤。真像一尊铜金刚,又如生铁铸罗汉。
这扮相就让辽兵辽将心里含糊,再看左右,大刀关胜如同关二爷重生,呼延灼更似大宋开国名将呼延赞,这些个辽国人终于明白自己昨天为什么打败仗。
同时,那营墙之上也显出歪把九曲黄罗伞,太子的早餐载伞下摆好。
太子入座。
太子旁边是一个书案,武值就位,笔墨纸砚已经摆下,十大位弟子随身伺候。
岳飞、杨再兴、何元庆、钟相、杨幺、余化龙、罗延庆、狄雷、伍尚志、杨凡。
这些小家伙年级都在十四岁到十六之间,未来他们是不可多得的猛将,现在只是小屁孩。
还有几个没来,年岁太小,七八岁的小屁孩来干嘛?
武值带这下少年来就是领略一下战场的气氛,将所学与实际相结合,快速将所学知识领悟。
另外就是来欣赏自己这个师父的风采。
古往今来,哪位名将能在阵前作画?
武值就做到了。
武值这是诛心之作,要彻底将弟子们的心收服。
故人红袖添香夜读书,今朝武侍郎阵前左太子右美人,面对大宋世仇辽国人,面不改色心不跳,执笔作画,这等风采何人及?
收服小小少年们的心其实很简单,恩威并施即可。
只看少年们的神色,武值就知效果显著。
小亲兵扈三娘素手研磨,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辽军。
美少女忽然美眸一亮,小声嘀咕:“九哥,我要那个。”
雪白纤细的晶莹玉指就往前指了去,武值抬头:“什么呀?”
美少女一脸娇嗔的扭过头来看武值:“就是那个人骑的马呀。那个叫五花马,又名花斑豹,多漂亮啊。”
武值摇头:“一匹花斑豹就让幺妹这样欣喜,我本想给幺妹抢一匹汗血宝马,唉,那就算了吧。”
扈三娘急忙道:“汗血宝马我也要,九哥快快给我抢来呀。”
武值笑道:“只要看到我一定给你抢来。”
再说两军阵前,花和尚这回也骑一匹马。
花和尚那是马上步下全能。
大和尚为主将众兄弟相陪,自然不能再靠两条腿走路。
就看对面,旌旗招展号带飘扬,打了败仗的辽军依旧是盔明甲亮军容整齐。
呼延灼道:“这些辽国人真不简单。”
袁朗哼的一声:“再不简单,遇上九哥也得吃鳖。诸位哥哥,待小弟上前会一会这群辽国人。”
花和尚一摆手:“不要着急。此阵,咱们必须得旗开得胜。”
袁朗就有些脸红脖子粗:“大哥,小弟的功夫那么差吗?”
花和尚哈哈一笑:“你天天跟着九弟,就没见增长。”
袁朗悻悻的说道:“九哥才没时间搭理我呢。诺诺,大哥你看,九哥就算来打仗,幺妹都随军而来,九哥哪儿心思搭理我呀。”
“非也非也。”花和尚摇着大头说:“幺妹可是跟我说了,九弟收了一群小孩子当徒弟,九弟授徒的时候你跑去学习,九弟能不教你?你呀,一定是被汴京城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根本就没心思练武了。”
袁朗就嘿嘿笑,“大哥教小弟几手?”
花和尚摇头:“我的武功不适合你,还有现在教你连临阵磨枪都不算,十一弟暂且一旁观战。”
这一点袁朗不服不行。
花和尚有举鼎拔山之力,武功也是走一力降十会的路子,这可不是谁都能学得。
袁朗站在一边眨巴眼,心说:看来我也得跟九哥学:弄个几千斤重的石碾子每天推几圈。
花和尚不理会袁朗想什么,这是两军阵前,差一点不死也伤残,不行就是不行,硬抗不行,硬抗只能误了卿卿性命。
花和尚向呼延灼道:“呼延兄弟,让这些辽国人见识一下我大宋将军的风采。”
呼延灼精神焕发:“得令!”
打头阵向来是最令人开心的。
众兄弟们这边正嘀咕聊过的,那边已经火冒三丈。
早早就来了,宋军竟然不接战,好不容易出来了,还从那里嘀嘀咕咕也不出来,气煞人也!
一名辽军将领按捺不住,一催战马就往前冲来。
“南蛮子,速速上来送死。”
呼延灼正要出战,一名亲兵忽然跑来了:“诸位将军,侍郎大人说那匹花斑豹要抢过来。”
众人一看,可不嘛,来将骑的正是花斑豹。
袁朗就嘿嘿笑:“九哥说了,辽人的东西就是咱们就,尤其是好东西。这战马就是必抢的物品之一啊。
呼延大哥,你可不能把花斑豹一块打死啊?”
呼延灼哈哈哈一笑:“放心。”
催马就来到两军阵前。
一件宋将出马,辽军将领哇哇大叫:“南蛮子,速速前来送死。”
呼延灼大喝一声:“番将休得猖狂,某家来也!”
按照规矩,两员将碰面,要先报名再打。
只是今天辽将被憋得气不顺,规矩也不讲了,一挥掌中三股烈焰拓天叉,迎着呼延灼就纵马冲过去,拓天叉一个力劈华山,照着呼延灼顶梁门便劈。
呼延灼没想到对方突然动手,眼看着拓天叉呜的一声当头劈了下来,这让呼延灼大怒。
斗将有斗将的规矩,你们这群家伙连规矩都不讲了,还斗什么将?
为什么要斗将?
就是要将士兵的士气激发出来。
士兵打仗 没士气,这仗你赢不了。
既然你不讲规矩,某家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手中两柄钢鞭攒足了力气,十字插花往外就蹦。
耳朵中就听一声巨响:“嘡啷啷!”
拓天叉被崩出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呼延灼马往前催,钢鞭搂头盖顶就砸下来。
对方也不含糊,拓天叉一横举火烧天式往外就崩。
当啷一声大响,就把双鞭给崩出去。
一比一,谁也没占便宜,双方都提高警惕,二马盘旋就大在一处。
花和尚一看:“擂鼓助威。”
宋军这边战鼓猛烈响起,普通士兵也印发了高昂士气,当兵的都有三分血性,激发出来就是雄兵,激发不出来,就是孬兵,这就是将领的本职工作。
兵精将勇可不是随便说说。
辽人一看不干了,欺负我们没有战鼓啊?我们的鼓比你们的鼓好。
“左右,擂响战鼓。”
两边把战鼓敲地轰隆轰隆直响,震耳欲聋,两军阵前二将厮杀也进入白热化。
两人一出手,那就是以命相搏,两军阵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有什么客气可言。
眨眼间十几个照面过去,呼延灼趁着二马错蹬瞬间反手一鞭就抽出去。
对方躲闪不及,急忙来了个苏秦背剑,拓天叉猛的往背后一背。
耳朵中就听一声大响:“嘡!”
钢鞭狠狠的砸在叉杆上,这位胸口一闷,差点喷血。
但是这位硬给憋回去了。
快速将战马圈过来咬牙切齿的再战。
呼延灼经验丰富,一看这位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将血憋回去了,像这种暗伤,如果把血吐出来没什么事儿,一定憋回去,一分伤势也会变成三分。
呼延灼嘿嘿冷笑,钢鞭抡起来就来个硬碰硬,刚才还要玩点儿招数,现在什么招数没了,就是硬遮硬打。
再交手不过五个回合,辽将就被震得抱鞍吐血。
大叫一声:不好!
拨马就跑。
呼延灼心说:三弟那边交代要你这匹花斑豹,你要是跑了,我怎么根据三弟交代?
右手的钢鞭抡圆了就砸出去。
这回是脱手鞭。
啪的一声响,正打中辽将的后心。
辽将一声大叫摔落马下。
呼延灼催马上前没管这员将死活,一伸手就把花斑豹的缰绳给抓住,然后捡起自己的钢鞭,这个带着花斑豹返回本方战队。
这可把辽国兵将给气坏了,你们这是打仗还是抢劫?有你们这样打仗的吗?
辽兵急忙上前把那员将救了回去,看脸色,面如金纸就剩那一口气。
“赶快抬下去救治,何人再战?”
旁边左右喝声连连:“末将愿往!”
一名手提锯齿飞廉大砍刀的辽将第一个冲出去。
来到两军阵前,大刀向前一指:“南蛮子,你们这群无耻之徒,速速前来送死。”
霹雳火秦明吆喝一声:“鲁老大,这阵我来打。”
花和尚一点头:“多加小心。”
“料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