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查到了，是郑小公子指使人散播的流言”。何久卿急匆匆的进了勤政殿禀告道。
晌午，皇上从寿安宫回来发了好大脾气，还让何久卿去查到底是是谁散播的流言？要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宫中秘辛怎么会流传于市井，而且明显是针对苏宜君的。
“是他？”皇上猛然眯起眼睛。
“去把郑渊给朕叫来”。
“是”。何久卿让小太监赶紧出宫去请郑渊。
小太监到的时候，郑渊正在府里用晚膳，听到皇上传召，连衣袍都来不及换，就面色凝重的跟着走了。
这个时间皇上召他进宫，肯定是有什么大事，郑渊坐在马车上，心也跟着一颠一颠的。
虽说郑家如今简在帝心，可伴君如伴虎，前几日他的大女儿因为得罪了皇上的新宠，而被降位禁足，他担心自己也会被迁怒，事事都躲在人后不敢出头。
到了勤政殿外，郑渊见了何久卿有心打探，可何久卿这老狐狸嘴严的很，愣是一个字都没吐。
“郑大人，快跟咱家进去吧，皇上都急了”。何久卿先进了勤政殿，郑渊惶惶不安的跟在后面。
“皇上，郑大人到了”。何久卿退到了一旁。
“微臣见过皇上”。郑渊曲膝跪下。
皇上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直低着头批阅奏折。
郑渊就这么跪了快一个时辰，膝盖酸麻的似有虫子在爬，冷汗也已经浸湿了亵衣，他咬牙強撑着。
“郑爱卿请起吧”。皇上才想起他。
“微臣多谢皇上”。郑渊的双腿有些都，不知是怕的还是跪的。
“朕记得你的小儿子也到了弱冠之年吧”。皇上的语调平缓，听不出一时情绪，像是在话家常。
郑渊却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他的小儿子，难道是那个逆子又惹了什么祸事。
他内心翻涌，表面强装镇定：“是”。
“如今在何处当职？”皇上端起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回皇上，小儿性子顽劣不堪大用，只赋闲在家打理庶务”。郑渊谨慎的答道。
“哦？”
“都说虎父无犬子，爱卿乃人中俊杰，其子又怎么会是顽劣之辈，爱卿过谦了”。皇上面色淡淡的说道。
“臣…”。郑渊听皇上夸他是人中俊杰，不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做惶恐状。
“既然郑小公子赋闲在家，那就让他去西山大营去历练历练吧”。皇上打断了郑渊的话。
郑渊一听西山大营，头皮有些发麻，那地方可是个生死窟，进去不死也要扒层皮。
“微臣多谢皇上恩典”。郑渊即使心里再不愿，也不得不领旨谢恩。
“嗯，你退下吧”。皇上摆了摆手。
“是”。郑渊提着袍角退出了勤政殿，一同出来的还有何久卿。
“何公公，皇上这是……”。他从袖子里掏出荷包塞给何久卿。
何久卿象征推拒了一下，就收下了：“不知郑大人最近可听到了关于皇上的流言”。
郑渊点点头：“是略有耳闻”。
“难道……”。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郑大人还是回去问问郑小公子吧”。何久卿言尽于此。
“多谢何公公”。郑渊给何久卿作了个揖，面色铁青的转身离开。
一回到府里，郑渊就派人把小儿子叫了过来。
“父亲急着叫儿子来有何事？”郑小公子吊儿郎当的问道。
“逆子”。郑渊扬起给他一耳光。
郑夫人见状，立刻上前拦住郑渊：“老爷，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你问他”。郑渊目光凌厉的看着小儿子。
“我哪知道？”郑小公子不忿的嘟囔着。
“还敢顶嘴！”郑渊随手将茶杯掷过去。
郑小公子灵巧的闪身躲开。
“你给我跪下”。郑渊咬牙切齿的说道。
郑小公子求助的看了郑夫人一眼，见郑夫人没有再替他求情的样子，只能不情不愿的跪下。
“你说皇上的那些流言是不是你让人散布出去的？”郑渊厉声问道。
“什么？”郑夫人震惊的瞪大眼睛，她常与京中的贵妇聚会，也听到过三言两句。
郑小公子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皇上刚才召见老爷是为此事？”郑夫人后怕的捂住嘴。
郑渊冷哼了一声，没有否认。
“那可怎么是好？”这事可是足以抄家灭族的。
见郑夫人吓的脸色煞白，郑渊心生不忍，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还是信重于我的，并没有过于苛责”。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朕渊心里却在想皇上此举是不是也在敲打他，只是如今还要用他，所以才没有治罪。
“只是皇上下旨让这逆子被山西大营当职”。
山西大营？
郑小公子身子一抖，他忙膝行到郑渊面前，抱住郑渊的大腿，哭嚎着说道：“父亲，孩儿不想去山西大营，求您救救孩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郑渊恨铁不成钢的抬脚踢开他。
“娘”。郑小公子见求不动父亲，又扑到母亲怀里。
“娘，孩儿这么做都是想给大姐出气，您一定要救我”。
“老爷”。郑夫人被儿子哭的心软，她边擦着泪边望向郑渊。
郑渊是男人，比她心肠要硬的多：“你想满府为他陪葬？”
他这么一说，郑夫人顿时歇了心思。
郑渊被儿子哭的头疼，吩咐人把他拉出去：“好了，我会让人提前去山西大营打点一下的，不会让他丢了性命的”。
“老爷，那皇上……”。郑夫人担忧的问道。
郑渊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再挑一个人进宫”。
“可云儿那里……”。郑夫人想到大女儿如今不知在宫里遭的什么罪，就觉得心快要疼碎了。
“送人进宫也是帮衬她，要不就凭她的脑子这辈子也别想再爬起来”。说道这，郑渊不禁感叹，想他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下这些蠢货。
“那这人选是从府中的姑娘里挑？”郑夫人没有主意。
郑渊想了想：“你派人去杭州寻几个姿色出众的瘦马来”。
这些从小就被训练怎么伺候男人的女孩子，手段花样多的是，就算是皇上一旦沾上，也轻易忘不得其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