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回答：“已经关闭有五六日了。”
赛宝楼的二楼已经连续歇业五日，这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流言蜚语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人们都在猜测赛宝楼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越红婕也不免猜起来：“赛宝楼二楼关了五六日，那赛玉婵好像都不见有任何动静，该不会她真的不打算做二楼的花楼生意了？”
老管事也跟着猜起来：“保不齐是她见咱们醉花阴的生意比她那赛宝楼的好太多，又没什么厉害的法子能比得过咱们，一时间受到打击，索性就关门了？”
“不太像。”
越红婕思索一阵，抿唇摇头：“赛玉婵可不是那种容易被打倒认输的人。保不齐她正憋着什么馊主意来对付咱呢……”
“不行，我得去她那儿打听打听情况！”
说着，越红婕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赶往赛玉婵家的大宅。
越红婕走到赛玉婵的家门前，叩响了门环。
不一会儿，赛玉婵的贴身丫鬟打开了门，看到是越红婕，不由得一愣。
“越掌柜，您来我家有何事？”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
越红婕没有回答，径直往里走去。丫鬟赶忙拦住她：“越掌柜，我家掌柜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越红婕冷哼一声：“少来这套，我只是关心赛宝楼的情况，顺道来看看。”
丫鬟无奈，只得通报了赛玉婵。
不多时，赛玉婵缓步走了出来，脸色比平日略显疲惫。
那是因为她熬夜翻看账本导致的。
要说导致她连夜查看账本的“罪魁祸首”，还得是因为王胤。
王胤洞察了赛宝楼内的各种缺点，直接拉着赛玉婵熬夜畅谈。
他不禁指出了毛病，也提供了改进的思路，甚至还主动提供先进的记账方式：表格法。
赛玉婵仔细斟酌后，发现王胤提出的新记账方式比以前更为清晰明了，随即连续几晚叫上何管事，与她一同把近半年来的账本重新使用表格的方式记录。
正是连续几晚上的通宵鏖战，才让她如今面容憔悴。
但这般模样在越红婕看来，便以为是赛玉婵为了赛宝楼的经营惨淡一事而心力交瘁导致的。
“赛掌柜，几日不见，怎么如此憔悴？”
越红婕假意关心，但在亲眼看到赛玉婵那副憔悴的模样，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赛玉婵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越红婕：“你来我这干嘛？”
越红婕掩藏不住好奇心：“我听说，你的赛宝楼这几日关门歇业，我担心可能出了事，所以来关心一下。”
“不需要你担心。”赛玉婵冷冷回答，“我们只是例行年中休息而已。”
越红婕轻笑一声：“是真的休息？还是因为经营不善而停业整顿啊？或者说，是准备倒闭歇业？”
赛玉婵心中气恼，但脸上不露声色：“你的消息真是灵通，我们赛宝楼关不关门、歇不歇业，好像都与你无关吧？”
“不管怎样，”刘韵走上前扶住赛玉婵，客客气气的应着：“赛宝楼的事都不需要越掌柜操心。”
越红婕见赛玉婵累得连话都没力气回答，只能由刘韵代答，心中更是暗喜。
她知道赛宝楼一直是赛玉婵的软肋，于是更要故意挑衅：
“如果你的赛宝楼经营不善，何不考虑将它转手卖给其他更厉害、更懂经营的人？”
越红婕一指自己，笑道：“比如，转让给我。我倒是可以念在我们斗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开个好点的价钱施舍给你。”
赛玉婵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赛宝楼是我们家族的产业，就算倒闭也不会转手，更轮不到你个外人指指点点。”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越红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你们干不下去了，倒不如把场子让给我，我替你经营。保管比你现在经营得更好。”
赛玉婵看着越红婕那得意的样子，心中愤怒不已。
但是，已然怒火中烧的她，仍要在越红婕面前保持冷静：
“我的赛宝楼经营得挺好的，才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更不会将赛宝楼交给你这种人。”
越红婕轻蔑地一笑：“哼，嘴硬有什么用？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赛宝楼已经撑不下去了。”
赛玉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撑不下去？那只是暂时的。我们只是在调整策略，不久后赛宝楼二楼必将重新开业。”
越红婕不屑地笑出声：“调整策略？我看是黔驴技穷了吧。你要知道，这花街的竞争残酷无情，不进则退。”
这时，王胤突然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其实，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赛玉婵与越红婕的对话。
他走到赛玉婵与越红婕中间，笑着回怼越红婕：“越掌柜怎么不去关心自家醉花阴的经营，反而跑来打探赛宝楼的情况了。”
越红婕被王胤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笑道：“我这不是看你们赛宝楼要关门倒闭了，所以来伸手帮你们一把嘛。”
王胤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越掌柜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赛宝楼并没有要倒闭的迹象。”
越红婕不屑地哼了一声：“比较你们赛宝楼要是倒了，那楼里的花娘们没了去处，倒是可以到我的醉花阴去继续效力。”
王胤听出了越红婕的嘲讽之意，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淡定地回击：“我只怕你的醉花阴，没那么大的场地能容纳赛宝楼的人。”
“而且，赛宝楼往后还要扩大版图，到时候还要连越掌柜你的醉花阴也一并容纳进去。”
越红婕被王胤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但她不甘示弱地冷笑一声：“你们赛宝楼的人做事不行，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赛宝楼、还是我的醉花阴谁能笑到最后！”
王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微笑着向越红婕伸出手：“咱们不如打个赌，为期两个月。”
“如果你的醉花阴在这两个月内的生意营收不如赛宝楼，那就心甘情愿带着醉花阴里的花娘们卖身到赛宝楼，你敢不敢？”
越红婕看着王胤自信的笑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疑惑。
她不明白王胤哪来的自信，竟然会觉得现在的赛宝楼，能赢过如日中天的醉花阴。
“你确定要和我打赌？”越红婕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难道就不怕输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