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我出现了错觉，竟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痛楚。
他抚摸我脸颊的手狠厉地掐上了我的下巴，大声质问。
“你怎么敢的，我是你的夫君，你一生一世都要和我绑在一起。”
见我没有反应，他又放软了语气。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从前的情谊了吗?我们曾说过要长相厮守的。”
听到这我只感觉心中一片冰寒。
他也清楚地记得我们曾经的情感和誓言，但自始至终背弃这些的只有他一个人。
“你都说了是从前了，我只是个卑贱的商人女，哪敢和陛下谈情谊呢?”
我感觉气血不断上涌，眼睛也愈发的酸楚。
“我一路扶持你登上至尊之位，换来的只有数不尽的羞辱和猜疑，我的父兄只落得被流放惨死的下场。我无比后悔当年救了你。”
08.
都说伴君如伴虎，季泽登基之后我父兄曾私下约我见过面。
我永远忘不了一向高大沉稳的父亲佝偻着肩，仿佛暮年的老叟。
“韵儿，帝王多疑。我李家手握万贯家财实属不妥。待到中秋宫宴，我便会请辞上交家产，回江南去。只盼着你能安稳地在后宫站住脚”
兄长不忍我难过，只说自己无心朝堂，不如回家从商。
可我知道，兄长苦读数十年，终于高中状元。此时要他放弃一切显然是残忍的。
可无论我如何劝说，父兄都执意离去。
含泪拜别了他们，却不承想那就是最后一面。
中秋宫宴的前一日，我收到了父兄被流放的消息。
原因是有人状告我李家贿赂官员，通敌卖国。
但我李家满门皆是品行正直，乐善好施，一路扶持季泽登基，出财出力从未有过怨言。
可最后只落得个全族流放，惨死他乡的结局。
我红着眼闯进季泽的御书房，而他只是命人将我拖走调教。
没有一丝的惭愧。
09.
思绪回笼，我只觉得自己字字泣血，无法自抑。
季泽终于露出了惭愧的神色，他张了张口貌似是想安慰我。
我伸手用尽全身力气想将他推开，但敌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
突然头顶笼罩着的阴影被光亮取代，随之而来还有季泽的痛呼声。
看着何钰将季泽压在墙上一拳一拳地锤下去，我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来不及多想赶紧过去把他们拉开。
倒不是怕季泽出事，主要是担心何钰被他连累。
看到我出手拉扯，他们才停止了打斗。
何钰满脸不服气地看着我，眼里是尚未熄灭的怒火。
“你护着他?”
不知怎的，我有一种但凡我点头说是他就会哭出来的感觉。
我摸了摸他的头，像是给心爱的宠物顺毛一般安抚他的情绪。
显然何钰很是受用，得意地勾起嘴角看着季泽。
被打得有些狼狈的季泽红着眼睛受伤地盯着我。
“韵儿，我受伤了，你为什么只看他。”
懒得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我打算无视，拉着何钰的衣服打算离开。
10.
刚迈出脚，就听见季泽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我知道了，你还在为我让你给念念道歉的事情生气对吧。我只是觉得她新鲜有趣而已，如何能破坏咱们的情谊?”
白了他一眼，刚想学着何钰的语气怼回去，却突然顿住，换成看好戏的神情。
他许是觉得我被他打动，刚想朝我走过来，就听见门口传来的啜泣声。
“季泽，你个骗子，你不是说很喜欢我吗?”
陈念念赶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哭着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