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严这辈子都没有享受过,他妈妈如此热情相对。
从小到大,他妈对他就是万分嫌弃。
总说什么闺女好,谁谁家的闺女有多可爱。
在他小的时候,甚至将他当女孩子养到了他上幼儿园。
穿小花裙子,额头点红点。
现在想起来,这些都是他人生的黑历史!
最重要的是这些黑历史,他妈还都拍了相片。
祁明严发誓,以后他有儿子,坚决不让他儿子走上他可怜的老路。
但是现在看到妈妈如此的担心他,因为他‘醒’过来,所以妈妈情绪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该让他喝水还是喝汤。
而且那双眼睛也是红红的。
祁明严心中有些自责,他也许,不应该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
他想,如果他和妈妈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沟通一下……
想到那个画面!
祁明严在心中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
他妈,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
想要心平气和谈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妈!”祁明严抬了抬右手,他笑道:“我伤得没那么重。”
“水我可以自己喝。”
“那辆车有改装过,安全系数非常的高,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祁夫人将水杯递给祁明严,她还叮嘱道:“慢点喝,别着急。”
“对了医生,明严他现在可以吃饭吗?”
祁明严:“……”
他妈怕不是担心过度了吧?
祁明严无奈一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妈妈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呢?
祁明严:“妈,您这句话要是让爸听到了,爸非说你不可。”
祁夫人脸-红,她不是急得什么都忘了?
祁明严就是欠打,祁夫人也是对这个儿子打习惯了。
她抬手拍了祁明严一下:“受伤了都不忘和我抬杠,我看你这一身伤也什么要紧的。”
儿子没事,她高兴的都要哭了。
“啊痛痛痛,妈,就算车在好,您儿子也是伤着的啊!!”
演戏要敬业。
祁明严吃痛的喊着。
祁夫人急得摸着摸哪儿:“怎么样,伤到没有!”
祁明严又是一笑:“妈,我没事儿!”
“就是您刚刚拍的地方正好碰到我受伤的地方了。”
“你个臭小子,你要吓死妈了!”
祁夫人坐在床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这毕竟是她的儿子,就算嘴在欠,就算在打习惯了。
她下手也不会没有轻重。
儿子受伤,她比谁都着急。
儿子醒过来,她比谁都高兴!
“妈!”
祁明严想起身,可是他身上被绑得实在是……不允许他自由活动啊!
他只能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握住祁夫人的手。
想帮祁夫人擦眼泪,他都帮不了!
祁明严不爽的瞪了自己的好友一眼。
干嘛把身上绑是就像个木乃伊似的!
现在好了,他妈都哭了,他却哄不了!
这要是让他爸知道,他把妈妈给惹哭了,他爸还不得真将他打得下不来床?
该好友摸了摸鼻尖,也没时间在去理什么徐佳琳。
祁明严不好起来安慰祁夫人,只能由他来了。
谁让是他出的主意将人给绑成了这样呢?
自己种下得果,就得自己来收。
医生:“阿姨您别哭了,您瞧阿严急的。”
“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情,阿严也不想出车祸。”
一句话没说的徐佳琳不傻,她怎么能听不出来这是在往她的身上引战呢?
徐佳琳眼中带着不满的情绪看着医生。
该医生却是不以为然,你瞪你的,我说我的。
徐佳琳委屈到不行,她软糯的含着眼泪控诉道:“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你为什么要一直和我过不去,为什么要说些让伯母和明严哥误会我的话。”
“伯母,我知道昨天是我的错,我今天也来明严哥认错请他原谅我的无心之失……我!”
还无心之失。
只这四个字就想轻飘飘的把事情给带过去了?
祁明严是该说徐佳琳太过天真的了,还是该说她没长脑子呢?
“什么味这么刺鼻!”
门是打开着,秦允琛搂着沈沫汐的腰,四名保镖随时待命的守在外面。
这冷如冰霜的声音别人不熟悉,但祁明严熟悉啊!
这是只了风,竟然把这尊煞神给吹来了。
想到没长脑子的徐佳琳,祁明严就觉得头痛不已。
他现在恨不能从床上跳起来,让人堵住徐佳琳的嘴,把人给抬出去。
他和秦允琛那是多年关系,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说折就折了!
就是因为不想和秦允琛把关系搞绷,才会想法子和徐佳琳划清界线。
只要和徐佳琳划清界线,徐家就想别借用他来攀附秦家的高枝。
秦家这根高枝那是谁想攀就能攀的,想爬就能爬的!
“秦,秦,秦爷,你,你怎么来了!”
祁明严吓得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不停的对医生试着眼色,让医生将徐佳佳立刻马上带出病房。
别让这个女人留在这里,免得大家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祁夫人正起身,刚说了一个‘秦’字。
秦允琛便点了一个头,基本的礼貌教养,秦允琛还是懂得。
秦允琛淡声说:“伯母不必客气,我过来和沫汐看看明严。”
沈沫汐乖巧的笑着:“伯母好。”
祁夫人瞬间眉开眼笑连连说了三声好。
其实从一进门的时候,沈沫汐就知道眼前的人是徐佳琳。
就是这个女人昨天一句话把马依然送上了风口浪尖。
沈沫汐在心中冷哼一声。
以为马依然好欺负,想怎么捏吧就怎么捏吧?
沈沫汐依靠着秦允琛,她目光赤果的打量着徐佳琳,嘴角一翘,脸上带着明显的讥讽笑意。
她缓缓的开口:“这位小姐是谁?”
“好眼生,怎么以前没见过?”
话音一落,沈沫汐打了一声喷嚏。
她搓着鼻子,眼睛红红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允琛。
不用太多的言语,只这软糯糯的眼神便能将秦爷俘虏在囊肿。
“怎么了!”
秦允琛马上紧张起来。
搂着沈沫汐又是摸着她的额头,又是拿出手帕帮她擦眼睛和鼻尖。
擦完之后,手帕也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是不是昨儿晚上冻着了?”秦允琛回头对外面大声喊:“快去叫个医生进来!”
原本站在床边医生悄眯眯举起手,他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