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避孕药对女性身体造成的伤害。
宋绾绾伸手接过，应了一声，扫了码付钱。
她一秒都等不及，转身就拆开了包装，看了眼说明书，直接抠出了药丸，干咽了下去。
因为太急了，药丸卡在了喉咙处，她艰难地吞咽着喉咙，咳嗽了好几声。
店员看在眼里，叹息了一声，走到旁边的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水，走过去，“喝点水，会好点。”
宋绾绾接过，灌了半杯水，这才好受些。
她呛红了一双眼，“谢谢。”
店员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目送着宋绾绾离开，收回了目光，回到了座位上。
她一个药剂师的朋友跟她说过一句话。
男人爱不爱你，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不要孩子的前提下，会选择戴套，还是让你吃药。
她一直都觉得挺有道理的。
宋绾绾将剩下的药盒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打车回家。
到家时，天色还没彻底放亮。
她拖着疲倦的身体去了浴室，浴缸里放满了水。
宋绾绾连衣服都没力气脱，就这么躺在了浴缸里。
她任由自己的身子下滑，让那冷水彻底淹没了她的身体。
胸口似是被一团石头堵得严严实实的，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她给周烬的那笔现金，不为其他的，就是想让自己好受些。
她不停地做着心理暗示，她告诉自己，周烬有颜活好，她也不吃亏。
全当自己花了钱解决生理需求的。
安城里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多得是，她算挣了。
可她一旦闭上双眼，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折磨着她，每一次的呼吸都如同凌迟般的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侮辱她……
她从没想过要纠缠他不放，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她只想好好活着，给爸爸找回一个公道而已。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宋绾绾从水里坐直，脸色宛如一只白纸，探出身子，捂着胸口，吐得稀里哗啦的。
那恶心感怎么也止不住，头也晕晕沉沉的。
这应该是店员说的副作用。
跟周烬在一起的那三年里，宋绾绾没有吃过避孕药，一直都是他做的安全措施。
副作用来势汹汹，宋绾绾只来得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便躺回了床上。
她蜷缩着身子，闭着双眼，眉头死死地皱着。
她觉得很难受，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只感觉身处一片小舟上，一股股巨浪拍打着小舟，浮浮沉沉的，始终飘不到岸边。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宋绾绾闭着眼睛循着铃声处摸索去。
她凭借着记忆，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端传来了男人磁性的嗓音，“你在哪儿？”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周烬。
他醒来后，便找不到人了。
只有床头柜上留下的四百三十七块三毛二。
她连硬币都拿出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宋绾绾的意识很清楚，却怎么也睁不眼。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一阵微风就能吹散。
她说，“周烬，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