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恭敬的模样，挑不出一丝的差错。
周烬却没有动作，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宋绾绾喝了酒，脑子有些迟钝，一时之间傻傻地站在那里，与他对视。
气氛有些微妙。
许是酒精上头，脑子抽了，宋绾绾张了张嘴，问道，声音软软糯糯的，“周总你不回家，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这句话可太耳熟了。
宋绾绾说完后才反应过来。
她并不是有意要呛他，也谈不上什么关心，就是单纯的脑子抽了。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连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说，周总您需要打车吗？我帮你。”
周烬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她，点漆似的眼像是染了光，深邃的像是一口不见底的黑井，却不像是生气了的感觉。
“……”
宋绾绾的站姿乖巧，微低着头，像是在自我检讨般。
没再说话了。
她算是发现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他不说话，那她也不说好了。
两人默契得像是玩起了木头人的游戏。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宋绾绾看见季知航，像是看见了救星般，眼前一亮。
她朝着周烬说道，“那周总，我们先走了。”
周烬睨了一眼季知航看上看不出些什么，微微颔首。
两人并肩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宋绾绾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季知航说，“正好在这附近吃宵夜，想着你也该下来了，就过来看看。”
言语之间是不加掩饰的关心。
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放低，顺着风，传到了周烬的耳里。
男人神色冷漠，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下了眉眼，阴郁的，让他始终不能疏朗开怀。
他们走远了，周烬这才往前走去。
宋绾绾问，“你是和朋友在吃宵夜吗？那你快回去，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她不想给人留下一种苛刻员工的印象。
毕竟现在是下班时间，他这吃到一半就来接老板……
季知航解释道，“他们都有女朋友老婆的，早就回去了。就我这孤身寡人有时间在附近溜达。”
他的车就停在了附近，宋绾绾坐上了副驾驶座，系着安全带。
遇到周烬后，被压制的念头重新涌上心头，触底反弹。
宋绾绾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声音夹杂着某种的情绪，“你方便载我去一趟墓园吗？”
相比于周烬，她更愿意跟季知航开口。
她还追加了一句，“若是不方便，也没事的。”
毕竟她也知道，大晚上去墓园不太好。
但那种想见一见宋父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绪。
季知航想也没想就道，“当然可以，我就是你的专属司机，指哪儿开哪儿。”
宋绾绾是个理性的人，能在这个点要求他载她去墓园，那必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他让宋绾绾输入墓园的地址，踩着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一路上，考虑到宋绾绾的情绪，季知航也没说话，就是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盒酸奶，递给她，“喝点酸奶，会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