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呢?玉奴哪里去了?”小蝶见堪忍身后没有其他人了,嚷嚷起来。
她掺和进这件麻烦事里,可全都是因为玉奴啊!
堪忍小心收拾了自己来时留下的痕迹:“她留在后面拖住那些人,怕你对付不了那个地魔,才让我先追上你的。”
“你放她一个人在那里!”小蝶尖叫一声,手上的长指甲蠢蠢欲动。
“她很厉害的。”堪忍十分笃定。
小蝶刚想破口大骂,那少女又因为内疚涟水连连,她只好咽下这口气:“你叫什么,打哪儿来的。”
“我,我叫华梁,是嗝…是靖西华家的子弟。”华梁哭哭啼啼。
小蝶歪着脑袋,靖西华家又是什么?
“靖西华家就在平云宗附近吧。”堪忍若有所思。
华梁点点头。
堪忍蹲下来,寻了根小木棒在地上画画,小蝶一时好奇,伸长了脖子看。
堪忍一边画一边自言自语:“平云宗在这里,东边这块是靖西,那边是长勇柳家,夹在中间这块是章家,还有平云宗脚下城里的黄家……”
“黄家姐姐前些日子也失踪了。难道……”华梁停止了哭泣,一脸不可置信。
堪忍将几个家族都圈了起来:“前几天贫僧也救下了几个,有的因为伤势过重而亡,有的神志不清无法问话。勉勉强强问出了一些,她们似乎都来自这几个家族。”
华梁一听就明白了,黄家姐姐也不在了,不由悲从心中来,嚎啕大哭起来。
小蝶的视线在简易地图上扫了一圈,落在那块代表平云宗的板块上,开口:“你怀疑这事儿与平云宗有关系?”
堪忍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平云宗带头诛杀了一门魔修的苏家,在诸天界声望极高。”
小蝶闻言,冷笑两声。
等到华梁平静下来,三人继续在寂静的树林里前行。
“原来在这里。”
一句话,惊飞了无数鸟儿,带来的杀气让堪忍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几尺之远的树下,静静站着一个披着黑衣斗篷的男人。
华梁躲在小蝶身后,瑟瑟发抖。
小蝶眉头一皱,似乎面对眼前这个黑衣人比刚刚追她的那个地魔要更加麻烦。
黑衣人的视线从小蝶身上移到了华梁露出的半个脑袋上:“长老有吩咐,这件事你不用管,免得节外生枝。”
小蝶的手渐渐握成拳。
黑衣人似乎十分笃定小蝶会好好听话:“既然人让你救出来了也就不用还回去了,免得那群蠢货叽叽喳喳再没事找事。这样吧,人你就地解决给个痛快,回去后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长老允你呆在这里,你就该乖乖听话。”
华梁一听,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堪忍的视线来回移动,猜测小蝶与黑衣人的关系,还有他口中长老的身份。
小蝶的眼里满是挣扎,长老是她的救命恩人,给了她第二条命,并把她带到了这里来,更是给她继续修炼的机会,这样她才有报仇的实力。
长老的话不能随意微博,可华梁……
小蝶闭眼想了好一会儿,缓缓睁开眼,手里多了一把弧形优美凌厉的鬼蝶刀:“对不住了……”
华梁蓦然瞪大眼睛。
玉奴与地魔纠缠了许久,身上伤痕累累灵气即将枯竭,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
“去!”玉奴冲到地魔身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
手心里那团压缩再压缩的烟雾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地魔的身体里。
玉奴立马向后撤退,躲在一句尸体后面。
“砰”的一声,地魔的身体就炸成了一朵血色的花,纷纷扬扬似红雪落地。
玉奴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至此,乌楼里满是尸体。
血雾里摇曳的火苗即将熄灭,玉奴随手捏了个诀,指尖跳动着一星火苗,扔在了旁边人的身上,加大了这一场火。
她随手拿出一件披风穿上,挡住浑身的血迹和满是污迹的脸,匆匆离开了乌楼,顺着堪忍留下的印记一路寻了过去。
鬼蝶刀刀身精铁特殊,日光流转下映出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有一瞬刺痛了堪忍的眼,他上前两步伸手要去接刀。
小蝶一个错身,刀从他肩头擦过,少女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个没脑子的秃驴,还愣着干什么,带她跑啊!”
堪忍这才反应过来,小蝶刀尖所指分明是对面那个黑衣人。
他立马从小蝶刀下滑过,扶起华梁抬脚就要跑。
黑衣人瞬间来到他面前,轻飘飘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
小蝶立马拦在了堪忍前面:“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放掉就放掉。反正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长老那里我自己去解释。”
黑衣人不听,非要灭了华梁不可。
小蝶挺了挺胸脯,把自己当做了肉盾挡在华梁前面:“你敢下手试试!我就去长老那里告你的状!”
“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黑衣人不屑一笑。
小蝶意有所指:“哦?死人可是不会说话的,我还有好多话没跟长老说呢。”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小蝶在长老那里还有些用处,他不能随意就处置了小蝶。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犹豫,玉奴从天而降,自由落体撞断了无数的枝丫,好不容易能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一脚踩在了黑衣人的脸上。
黑衣人:“……”我日你个大鸡腿。
玉奴定睛一看,这斗篷这装扮,有点眼熟啊?
她想也没想,另一只脚也踹了上去,把黑衣人踹飞的同时自己后跳,来到了小蝶身边。
小蝶拉着玉奴前后左右看:“你没事?”
“好着呢。”玉奴拉严实身上的披风,不敢露出一身血迹的衣裙,“那是什么情况?”
小蝶狠狠瞪了眼黑衣人,恶声警告:“你别跟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跟长老告状,说你恶意打听要告密!”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镇住了黑衣人,小蝶带着三人离开,直至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那黑衣人也没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