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整个仙岛渐渐陷入了寂静。
从唯一的窗子往外看,地不动了,火熄灭了,妖兽也安静了下来,除去仙宫外那一双双在夜里发光的贪婪眼睛,整个仙岛似乎又恢复了安宁。
“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把我们困死在仙宫里?”有人发出疑问。
门锁了,窗不能走了,偌大的仙宫里除了形同废纸的一堆书籍,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更适合做一个笼子了。
玉奴将塌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云拂靠坐在塌上闭目养神。
现在这个时刻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像是想到了什么,云拂忽然睁开眼睛问:“找到了吗?”
“没有。”玉奴摇摇头,“上头一片漆黑看不到什么。”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似乎不明白主仆俩在说什么。
“二位在找什么?”于葵长老问。
玉奴想了想,回答:“洞。”
“洞?”长老们更加迷糊了。
仙岛上安静下来了,给了那些还在外面的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一路上因为遇到好几处巨大的裂缝,云逍一伙人不得不改道而行,结果越走越偏离仙宫的方向。
“先休息吧。”云逍看着师弟师妹们都是伤,云烟长老的脸上也出现了疲倦,他查探四周确认安全后,说。
程访长老精神也不怎么好:“就在此地休息休息吧,等天亮。”
长青升起火堆,默默拿出干粮和水,他将干粮放在火堆旁烤热,想了想,还是递给了玉灵。
玉灵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干粮,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了出来。
长青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只是将干粮放在玉灵怀里,转头烤热其他干粮分给大家。
仙岛气候温和,连夜里的风吹在身上都不觉得冷。
玉灵吃完干粮静静坐在一边,双手环抱着膝盖,眼神落在虚无处。
大家都在休息,没有人开口多说一句话,自然也没有人管她。
还是长青坐到了她身边,望着远处:“在看什么?”
玉灵小心翼翼看了眼长青:“没什么,我就是在想,那裂缝下面会是什么?”
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条巨大的裂缝,比之前遇到了裂缝都要大,宽度估算着也有百来尺了。
之前长青也试过往下面丢东西,根本听不到东西落地的声音,这裂缝,深不可测。
一说到裂缝,长青便沉默了下来。
玉灵也想起了林高,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说不定真的有东西。”云逍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背后,手握长剑,凝视着裂缝,“我查探了附近,大大小小的裂缝数十条,有宽有窄,但是没有一条像前面那条这么夸张,而且那些裂缝都是从这条裂缝延伸出去的。”
“大师兄的意思是这条裂缝才是源头?”玉灵立马反应过来,“那么有可能说裂缝不是因为地动才出现的,不…有可能地动和裂缝都是因为某样东西引起的,可那又是什么呢?”
云逍皱起眉,眼里是深深的担忧:“我们根本不知道裂缝下面是什么,甚至都无法确认,整个仙岛上到底存在着几条这样的裂缝。”
玉灵根本不敢往下深想,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只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休息不过半个时辰,一阵猛烈的地动来袭。
不同于之前持续不断的地动,这一次的地动更像是有什么要钻出来一样,整个仙岛都要被掀翻了去。
云逍与程访长老叫醒其他睡去的人,连连后撤。
“那,那是什么啊……”玉灵颤颤巍巍指着天上,最后一缕明月的光也被黑暗遮挡住了。
一道巍峨挺拔的身影从那巨大的深渊之下爬了上来,立于天地之间,铜铃般的眼睛取代了天上的月亮。
“快跑!”见那高大的黑子影子向前迈步,程访长老高喊一声。
众人拔腿就跑,步子落下,大地颤了三颤,树木成片被压倒。
有来不及跑的,直接被震飞到了天上。
云逍跳上大树一个飞跃,接住了人扔向程访长老。
他一转身就发现,在仙岛了另外三个方向,同意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巨大黑色影子。
云逍落地,长青拉起他的手就跟上众人,一边跑一边问:“大师兄怎么了?”
云逍咬着牙,脸色异常难看:“除了,除了这个,其余三个方向也出现了一样的……”
众人面色一变,四个,仙岛上竟然出现了四个!
后面的黑影不急不缓地落下步子,慢悠悠追在后面,每走一步脚下的土地便颤抖一下,即使他们拼命奔跑那道影子始终不远不近就跟在后头,玉灵喘着气说:“这岛不会被他们踩裂了吧?”
云逍松开长青跑到程访长老身边:“二位长老,可能放手一搏?”
程访长老回头看了眼那人影,摇头:“从未见过如此之物,毫无把握。”
要知道那黑影子落下的每一步都带着气浪,震的人生疼,根本无法预测这东西的修为。
“跑,为今之计只有跑到仙宫,与师兄他们汇合!”云烟拉了把跑得慢的弟子,“快跑!”
仙宫就安全了吗?
吴月华跌坐在窗子边上,她几乎是哭出了声:“尊长,外面,外面也有…不止一个。”
那高与树木数丈的,几乎顶天立地的黑色影子太过显眼了,从这边就能看到有同意的三个身影都在慢慢地朝这边走来,一路带倒了无数的树木,甚至偶尔踩到一些妖兽,还能听到妖兽和人的惨叫声。
而他们面前,在这宛如困牢的仙宫里,就有一个。
就在刚刚,仙宫的横梁之上,一片黑暗里这个巨大的东西从天而降,一脚就踩死了好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弟子。
仙宫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家伙的样子。
身材威武高大,面色赤红,苍髯如戟,一双铜铃大眼炯炯有神。头戴盔,身披甲,胸前挂着一张面目狰狞的恶鬼面具,双臂上缠着飞扬的披帛,手持一对立瓜锤,就好似那画中的门神一般威严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