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清浅的呼吸声传来,盛之溪看了半晌自己也有了一些困意,摇了摇脑袋,她把温开水一饮而尽,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公司已经好几天没去了,新项目一直耽搁到了现在,不过幸好之前废寝忘食的已经做出了个大概了,所以现在倒是不急,甚至现在已经有一个成品了,到时候拿出来挡一挡还是可以的。
连续一周没动笔,现在总感觉自己有些生疏了。
正想着,敲门的声音响起,盛之溪抬眼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墙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六点了,时间倒是过的飞快。
“张妈。”
一开门,果然就看到了提着东西站在门外的张妈。
“诶,夫人,这是今天的晚饭,晚晚现在好些了吧?”
这两天她都是送到门口就走,都没机会和盛之溪多说一句话,现在这才有机会问上话。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知道张妈也是担心晚晚,盛之溪笑着应了一声,接过张妈递过来的东西。
“张妈,你快回去吧,不用担心,这里我照顾着就行了。”
听着盛之溪的话,张妈应了一声,远远的看了眼晚晚,这才抬脚离开。
看着张妈的背影,盛之溪突然就产生了一丝愧疚,晚晚现在正在睡觉,还没有睡得很熟,她爬张妈进去会打扰了晚晚,这才这样说。
不过现在晚晚已经在开始恢复了,很快就又可以回去见张妈了。
关上病房的门,盛之溪倒是没有急着打开包装开始吃,现在晚晚还在睡觉,她肯定会弄出一些声音的,到时候把晚晚弄醒了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这个病房连接的有相同的休息病房,但是盛之溪又怕自己过去晚晚出现什么意外,一时间陷入了犹豫。
放下保温桶,她打算再等一会再吃……
夜色如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在夜色中人们沉寂了一天的血液开始沸腾,在城市的角落尽情的狂欢。
月按了按自己突突的太阳穴,强压下自己想吐的欲望,对着身边的人抱歉的笑了笑,这才急忙往外面跑去。
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今天晚上的第几个酒局了,他只知道他现在难受的恨不得把肚子刨开把里面的酒倒出来。
他们本来就来A市没多久,要人脉没人脉,要资源没资源,说要去找盛之溪和冷擎瀚他又拉不下面子,只能靠这样一点一点的喝出来。
胃里传来的烧灼感让他差点直不起腰,但是还是踉跄的往厕所跑去,其实他的酒量还算不错,但毕竟也是一个人胃,喝了一晚上了,多少也有点受不住了。
跑去厕所狂呕了一阵,月这才感觉舒服了点,靠在冰冷的墙上闭上了眼睛,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两三点了,他也很想点回家美美的睡一觉,但是那些合作人死活要拖着他,为了合作,他只能留下。
困意在一阵阵的袭来,他靠了一会,这才挣扎着往外面走去,这次的合作人脾气不是很好,要是离席太久的话,合作人保准会生气的。
一路踉踉跄跄的走过去,还没到门口,一个人就迎面撞了上来,不等月有所反应,劈头盖脸的骂声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走路不长眼睛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看你浑身脏兮兮的,弄坏了我的西装赔得起吗。”
听着尖酸刻薄的声音,月的拳头紧了紧,随即强迫自己扯出了一个笑容:“对不起啊,是我走路没看到,下次不会了。”
男人看了眼月,有些失了兴致似的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就放你一马,你走吧。”
……
一直到看着那个男人走远,月紧握的拳头都没有松下来过,也瞬间失去了再进去喝两杯的想法。
他身上得衣服并不脏,甚至还是个小品牌,但是在那个人得眼里,还是什么都不是,甚至月明显得注意到了他眼里的嫌弃和不屑,那些都刺痛了月的心。
算了,月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其实这次的合作人想不想和他合作他早就看出来了,每次都说不急不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他还不清楚吗,不就是为了能把价格再抬得高一点。
按了按头疼欲裂的头,电梯门终于被打开,月抬脚走了进去,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霎那,他看到一个保洁阿姨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掀翻在地。
来不及按开门,月的酒意清醒了大半,不过片刻嘴角就扯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他刚才不也是这样的情况吗,不过他运气好点,遇到了一个‘心情好’的人而已。
现在的社会,早就变成了势利眼,谁有钱,谁就占据主导地位,像他这样刚刚摸爬滚打站起来的人还是只配在低处而已。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想到了冷擎瀚,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估计出生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喝酒喝到吐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电梯叮得一声开了,无视其他人的目光,他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在走过一片林子的时候终于有些崩溃的停下了脚步,眼里隐约看到了一点晶莹。
他为了这个合作,跑了五六天,又陪着合作人喝了两三天的酒,结果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得到,亏他当时还踌躇满志的告诉他哥他一定可以。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月顾不得伤心,连忙拿出了手机。
“喂?”
“喂?现在都三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声音里面带着满满的着急,听着熟悉的声音,月的喉咙哽了一下,好半天才道。
“在路上了,记得给我煮点面条,忙活了一晚上了,饿死了。”
听着自家弟弟有些撒娇的语气,夜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要到了给我打电话,不然面坨了。”
“嗯,那我先挂了,手机没多少电了。”
说完这话,月夜不等夜有其他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面上显出痛苦的神色,他太没用了,当时那人把他哥的脚筋挑断了,所以现在不能太过劳累,只能呆在家里,要是他哥知道他这么没用,一定会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