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微微侧脸，瞥了一眼林渊，嘴角微微上扬。
随即，他转回去不再看向林渊。
“林大人，只怕你不方便与本殿下讨论此事。”
六皇子的话让林渊微微诧异，他刚想开口却听见皇上已经发话。
“林渊，你在那里干什么？”
这下，林渊顿时明白六皇子的意思。
显然刚才他就注意到皇上已经看过来，却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林渊赶紧收敛表情，躬身回应。
“回禀陛下，臣是想请教六皇子如何发现副使一事，想找出更多线索。”
他说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
情急之下，这是他临时瞎编的。
此时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他找六皇子对峙，可就露出马脚了！
虽然不确定，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回应。
一旦他说错一句，很可能就会惹怒皇上。
果然！
当他一说完，皇上立即看向六皇子。
“是这样吗？”
这时，林渊也立即看向六皇子，心中有些微微紧张。
他已经在心里思索，若是六皇子说出不时，他该如何应对才能不让皇上猜疑。
同时，他心里也觉得六皇子大概率不会让他受罚。
大不了，他就把之前的提醒的事说出来，让六皇子也牵扯其中。
显然，林渊猜对了！
当六皇子看见他的延伸时，立即懂了他的警告。
于是，当六皇子向皇上回应时，主动配合他。
“父皇，林大人确实是在问儿臣此事，只是儿臣还来不及回答。”
听到后，皇上这才收敛怒气，将目光再次投向副使身上。
此刻的皇上确实是震怒了，他受不了周围人对他有所隐瞒。
哪怕一丁儿点都不行！
当皇上移开目光时，林渊心中松了口气。
他立即看向六皇子，微微点头示意。
六皇子看见了，却没有任何回应。
高冷的一如往常一般！
林渊不再去追问，他知道此刻不是最佳时机。
无论六皇子想要干什么，他能隐隐感觉到与四皇子行为是不异样的。
林渊打算静观其变，以六皇子的性子只怕是不想说的事，谁来也没用。
两人都沉默了，彼此也没再看对方一眼。
大殿中，只听得见副使的声音。
“陛下，臣是真的不清楚交易之人的身份！”
“从头到尾，臣只跟道观中的老道长见过面，一切也都是经老道长转手……”
这话林渊倒是相信，这一点与他监视到的情况一致。
之前杨康就曾细说过，两人都猜测房间里面的人就是盐铁司的人。
现在看来，应当就是副使无疑！
当时还以为这只是他们交易的方式，没想到这是四皇子为了防止暴露自己刻意安排的。
想到这里，林渊突然觉得不妙。
若是副使都不知道，老道长又如何知道。
只是一个中间人，更没有资格知道四皇子的身份。
甚至很有可能，前去道观的人根本就不是四皇子。
也就是一说，从头到尾四皇子就没有露过面。
如果真是这样，林渊想要拿到铁证只怕是难了。
“启禀陛下，道观的老道长带到！”
就在这时，刑部的人将人带到大殿外。
“带进来！”
皇上很气愤，没想到官盐一案，竟然还有道士牵扯其中。
当老道长被押金殿内，脸色吓得惨白一片。
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全身都在发抖。
“贫道，见，见过陛下……”
“速速找来，指使的人究竟是谁！”
皇上并没心思跟他废话，立即厉声喝道。
既然副使不知情，那就只能从老道长这边打开口子。
老道长一听，整个人明显更慌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说清楚。
看见他这样，林渊更确信心中的猜测。
今日只怕是很能抓到铁证！
林渊心中有些失落，心情也有些焦躁。
看出他的表情不对，六皇子微微瞥了一眼，露出意思不满的表情。
只是这一样，让林渊感到不对劲。
他觉得六皇子似乎是在鄙视他的意思？
“难道六皇子是觉得他已经没招了？”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让林渊顿时被刺激到。
他立即收敛思绪，不去多想，只是盯着老道长看去。
即使老道长真的不知道，他也要从细枝末节中找到线索！
老道长平复了很久，才慢慢将舌头捋直些，没说的话也能听清楚些了。
“贫道确实不知情，只是因为一时贪念，收了钱让人在观中放东西，可贫道从来都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
听他的话不像有假，林渊立即说出。
“是官盐！”
听到这声音，老道长似乎觉得有些耳熟。
他试探着微微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防线偷偷看了一眼。
“竟然是你！”
当看见林渊后，老道长立马认出他。
当日在殿内，林渊一直追着他解卦让他十分厌烦，自然印象深刻。
被认出来，林渊也不在意。
他微微点头，一脸正色的看过去。
“没错，是我！老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听见林渊这语气未明的话，老道长顿时明白过来，他惊恐的向林渊求饶。
“大人饶命，贫道真的不知道！”
“求陛下赎罪，贫道若知道是官盐，断然不敢收这钱！”
老道长说这话不假，林渊深信不疑。
他想到四皇子果然精明！
虽然看着繁琐，可四皇子这样谨慎确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性。
至少双方都不会知道他的身份！
见什么也问不出，皇上更加恼火。
他立即想到，曾看见运送出去的官盐一事。
“昨日观里的东西都送去了哪里？”
“只要如实说出，朕会酌情处理！”
听到皇上抛出条件，老道长和副使都十分期待。
他们都知道自己犯的可是杀头的死罪，迫切需要得到皇上的宽恕。
“回禀陛下，臣对此事真的不知情……”
“回陛下，贫道也，也不知……”
见二人还是不知情，皇上气的龙颜大怒！
“来人，直接拉出去，立即斩首！”
就在这时，四皇子正好赶到，对殿内的事情全然不知，正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开始他的计划。
郑公公立即向陛下禀报，“陛下，四皇子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