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辰连忙把手里的水放到席文君嘴唇边上,轻轻沾了一点,打湿她干裂的嘴唇。
席文君尝到了东西,干涩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依然只有一个字,“饿。”
梦里她一直在吃烧鸡,烤鹅,却怎么也吃不饱。
萧靖辰皱眉,转身去吩咐酒店的厨师准备吃的,再次返回来,席文君已经缓缓睁开眼睛, 她眼前模糊,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是意识到自己还没死,连忙翻身,对着进来的人说, “大哥,你别杀我,我一点价值都没有,身上也没钱,你把我送回去,我男朋友超有钱……”
席文君喉咙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割破喉咙一样,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一个劲求饶。
这种时候,尊严算个屁,活着才最好!
萧靖辰一直没说话,好整以暇的盯着席文君,看她还要吐出什么惊人的话!
等席文君反应过来,缓缓抬起头,模糊的瞳孔,对上一双黑墨色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是在做梦吧?”她下意识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顿时疼得她眼泪直流。
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
席文君只愣了几秒钟,眼泪就哗啦哗啦往下流。
“怎么了?”
萧靖辰看她流泪,以为她哪里受了伤,连忙走上去,想要查看,却被她一句话打断,“我终于又回来了!”
她当时真的以为自己的宿命就是死在海上,直到这一刻,她面对面和萧靖辰坐在一起。
短暂的愣神之后,门被人敲响,一群人带着盘子鱼贯而入,当揭开上面的盖子,席文君顿时垂涎欲滴。
好几天没吃过像样的食物了,在海上她想都不敢想能见到这些东西。
不等萧靖辰说话,席文君已经冲了上去,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见她着急的模样,萧靖辰皱眉,在海上受了那么多苦,差点他就找不到她了!
席文君察觉到头顶的视线,抬头对上去,停下咀嚼的动作,“萧靖辰,谢谢你。”
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都是他救了她,她虽然没有挂在嘴边,但心里早就记住了!
这次在海上漂泊的时候,她脑袋里想的最多的人就是萧靖辰,在最后跳海昏迷前几秒钟,甚至还觉得不舍。
萧靖辰虽然不善言辞,但也没有躲开她的视线,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咿呀——”
门被人推开,席嘉仪匆匆忙忙走进来,“文君姐,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她说到最后,哽咽了一下,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流。
席文君无动于衷的看着,眼里带着几分探究,她被带到海上之前,就是席嘉仪在跟自己说话,她想不出除了她还有谁能绑架自己。
但她又觉得不对,席嘉仪绑架自己能理解,她们似乎还没到深仇大恨的地步,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席嘉仪见席文君一直盯着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到两人中间,“文君姐,你离开这几天,我时时刻刻都在期待,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你确定希望我回来?”席文君挑眉反问,本来是为了试探她的态度,但看见席嘉仪眸光闪烁,心里有了重新的计较。
吃完饭,席文君重新躺在床上,海水寒气太重,她的四肢受了些损伤,只能躺在床上。
萧靖辰安排好保镖在门口看守,嘱咐了席文君几句,自己则下楼去审问那些外国人。
席文君刚来这里,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却想要杀了席文君,这其中可能有幕后黑手。
而此时,去上卫生间的席嘉仪偷偷给席云逸打电话,“人没死,不仅活着回来了,萧靖辰还把那些外国人都抓住了,你说怎么办?”
“什么?没死?”席云逸在电话里惊讶的提高声音,“没想到她命这么好,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人还没死!”
“不仅没死,还只受了一点轻伤。”
席云逸觉得越发的不可思议,他明明是找的那边最稳的黑暗组织,按理说对付席文君绰绰有余,怎么会让她活着回来?
席嘉仪听不到席云逸说话,不耐烦的开口,“我啊我不是来找你说这个事的,而是想问你那些外国人认不认识你和我!”
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萧靖辰问不出线索,他们就不会被怀疑。
“放心吧姐,我怎么会那么傻,那些人接我的电话都是经过我的变声器的。”席云逸再次自信满满的拍胸脯。
他最近也受了很多挫折,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好,那他就太受打击了。
又一剂强心剂,让席嘉仪放心,她推开门,走到席文君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席文君只觉得头顶有一团阴影,缓缓睁开眼睛,捕捉到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阴冷。
“妹妹,你找我?”席文君下意识撑起身体,避开她也待会要做的危险动作。
可席嘉仪却没有动,看着席文君对自己警惕,满意的笑了起来,“文君姐,我应该没那么让人害怕吧?”
她越走越近,直到停在席文君半米的距离,席文君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故意。
席文君无辜的眨眨眼,“也不是害怕,主要是你这个样子很丑,我怕把自己吓到。”
“你……”
准备了一堆话,却因为席文君一句玩笑话,全都被压在喉咙里。
席文君叹气,“我知道是你,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因为我毕竟没有证据,这一次,算是你醒了。”
“你在说什么?”席嘉仪假装听不懂,他随手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我们之间应该 有什么误会,文君姐,是什么让你变了,我们应该和睦相处。”
她伸手要握住席文君,却被席文君快速收回来,“你爱跟谁和睦相处,跟谁相处去,我可没那个命。”
再来几次,她不死都得脱层皮,还是做任务好,之前系统不会抛弃她!
正想着,席嘉仪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起了一把刀,席文君看着她笑得深沉的眼睛,警惕的问,“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