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昌平放下公文包,脸垮了下来,“什么意思?”
他脸上本就皱巴巴的,严肃起来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可席文君是不怕的,故意提高声音,“嘉仪正在让人拖地,我们刚进去会把地板踩脏,那样的话,她出嫁就不体面了。”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席嘉仪连忙摆手,急切的想要解释,却被席文君再次拦截。
“刚才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么,我都打算离开了,爸今天应该还去了项目现场,那是更加不能进了。”
她说完摇头,“没关系爸,我定一个近点的酒店,这几天我们就住那。”
“胡闹!”
席昌平大喝一声,屋子里的人都被震得不敢说话,“有家不能回,给别人看笑话吗?”
“还有你们……”
他凌冽的眸光一转,落在席嘉仪两姐弟身上,“一天天到底在搞什么,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爸,你别听席文君胡说,我们没有要赶她出去,是她自己心里不平衡,故意要找茬!” 席云逸狠狠瞪了席文君一眼,警告她不要再乱说话。
后者吐了吐舌头,旁边的席昌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你当我耳聋吗?刚才我就在门外,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怎么?不得了了?这个家还没轮到你们来做主!”
席昌平的声音说出来,顿时鸦雀无声,客厅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席文君一阵欣喜,正愁没有积分,他们就给她送积分来了。
眼睁睁看着席昌平走了进去,席文君却还是畏畏缩缩的躲在门口。
“怎么不进来?”席昌平回头,见席文君犹豫,不由分说的命令,“进来,我给你担着,他们能拿你怎么样!”
“谢谢爸。”席文君面上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换了鞋,一路小跑走到沙发边上。
“离结婚还有几天,就这么猖狂嚣张,完全不把我这个爸放在眼里!”
坐在旁边的席文君一个劲的点头附和,即便对上席云逸的眼刀,也无所畏惧。
席云逸气得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席嘉仪偷偷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压低声音说,“弟弟,你道个歉!”
他惊讶的扭头,对上席嘉仪坚定的样子,只能垂头丧气的道歉,“对不起,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又看了一眼席嘉仪,见她口型阖动,分明还有下一句:席文君!
席云逸握紧拳头,怎么也开不了口,而平复一些心情的席昌平也开了口,“给你文君姐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话到嘴边,看到席文君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席云逸愣是张不开嘴。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席昌平声音重了几分,隐隐有重燃怒火的现象。
席嘉仪连忙上前一步,“文君姐,对不起,是我们不对。”
她说完,咬紧嘴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席文君摆摆手,“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姐妹,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她这样说,让席云逸越发憋屈,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想到自己的计划,心里平衡了不少。
现在就让你嚣张,以后想哭都哭不出来!
席文君才不管那些,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拿积分,就是这么简单!
回到房间,她第一件事就是问系统,“我现在可以兑换李总的把柄了吧!”
系统悠哉悠哉的出现,“李总是个宠女狂魔,对女儿非常好,但他女儿有自闭症,不喜欢跟人玩,所以他一直在发愁如果你能搞定他女儿,支持你是分分钟啦!”
席文君听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小孩,还是自闭症小孩,听着就觉得难搞!
但李总是她攻克的最后一个,也是最有实力的,要是放弃了他,怎么想都觉得亏!
席文君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下定决心,不管怎么难搞,她都要搞到手!
不就是个小孩么,等着瞧!
然而,等她在幼儿园见到那个小孩之后,席文君一下子泄了气,她怎么跟她说话,都得不到回应,一直坐在旁边自己玩自己的。
为了能更近距离接触她,席文君干脆直接成为幼儿园的代课老师。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离得这么近,还能有搞不定的?
一整天,席文君都围在小孩身边转,她要画画,席文君就帮她整理画笔,她要写字,席文君就纠正她笔顺笔序。
“小朋友,太阳还有另一种画法,也很好看,我可以教你。”
“哎呀,小朋友,你好厉害啊,竟然画出了小狗狗!”
“小朋友,你字写的太好看了,是不是专门练过书法啊!”
整个教室都能听见席文君狗腿的拍马屁,其他小孩羡慕的盯着角落里的女生,他们都没有被这样的彩虹屁吹捧过。
小女孩从开始的无动于衷,到后来能看她一眼,席文君欣喜万分,“小朋友,我有糖,你要不要吃?”
女孩像是没听见,拿着画笔自顾自的画着,旁边的小男孩弱弱的开口,“老师,我也想吃糖。”
“小男生怎么能吃糖,好东西都要让给女士知道吗?”席文君泄了气,把糖放进口袋。
自闭症得小孩好难搞啊,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席文君正要起身,小女孩突然放下笔,“你的糖是什么味道?”
刚开始听到她说话,席文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缓了好一会才兴匆匆的说,“有好 多味道,喏,草莓的。”
“难吃。”
“巧克力的。”
“难吃。”
“水蜜桃的。”
“还是难吃。”
席文君把所有糖果瘫在手里,“你喜欢吃哪一个?”
“我不喜欢吃糖。”
“……”
这不是耍她么!
但席文君没有生气,能跟她说话的自闭症患者,应该是已经打动她一点了。
席文君蹲下身子,“那你喜欢吃什么,老师给你买。”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盯着席文君仔细看了半天,里面的探究让席文君心里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看穿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说,“你不是我们这里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