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王)看谁敢!”
凤羲和几乎与凤玄月异口同声,太监宫女们又再一次下跪,“奴婢(奴才)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玄月收到清韵给他的消息后,立刻快马赶往皇宫,到了康宁宫,刚好听到了太皇太后的那么一句话。
太皇太后整张脸都扭曲了,“哀家看谁不听?!”
“太皇太后,本王的父皇才驾崩不到二十年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凤玄月嘴角勾起,望着衣衫不整的太皇太后,眼里透着讥讽。
凤羲和也双拳握起,太后偷情那件事对他刺激很大,太皇太后亦是如法炮制,让他实在冷静不下来。这里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要灭口,不能让这个传言流传出去。
太皇太后被这么一激,登时勃然大怒,“有没有教过你,对待嫡母,该怎么说话吗?!”
“嫡母?”凤玄月冷笑了一声,用非常温柔地口吻说道:“你也配当我的嫡母?本王向来只敬重恪守妇道的母亲,而不是一个与人私通的太皇太后!”
“你——”太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放肆!”
凤羲和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他对太皇太后确实很有怨言的。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喜欢一个女性凌驾在他权力之上,何况,这个女人还想让他做傀儡,自己将朝政牢牢地把握在手里。但是,事到如今,他还是道:“皇祖母,您做出这种事来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儿孙?”
“哀家做什么事了?”太皇太后被气得发疯,明明就是那个小德扑过来,怎么就成了她故意要做这种事了一样!
“皇祖母您自己心里明白。”凤羲和沉痛地闭上眼睛,似乎不想看到这个画面。
“分明就是那个叶铃央陷害哀家!”太皇太后一气之下,口不择言了。
“皇祖母,您说这话,也不怕为老不尊。一个小辈为何要陷害于您?这其中毕竟是有缘故的。”
“你——”太皇太后双眼充血,指着凤羲和,“哀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哀家要召告天下,你不配为君!”
凤羲和瞳孔骤然紧缩,这句话掷地有声,实在让他心神一震。
“原来朕的皇祖母,一直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若是朕召告天下,皇祖母你与人私通,你说天下臣子又该如何看您?”
太皇太后浑身一颤,只听凤羲和缓缓道:“那就一起死吧,黄泉路上不寂寞。”
叶铃央差点以为他要说一起毁灭吧,幸亏不是,不然她还以为凤羲和被人穿越了呢!
“疯子!”太皇太后心猛地一颤,又望向凤玄月。
“凤玄月,哀家就应该你在出生时把你溺死!”
凤玄月眉间戾气一闪而过,声音欲发温柔,“是么,可惜本王存活到了至今,你后悔也没有用了!”
只有叶铃央感受到了凤玄月浑身散发出的哀伤与寂寥,她不由得心里一痛,伸手握住了凤玄月的手。
凤玄月一怔,目光也由阴郁变得温暖许多,反握了回去。
“皇祖母,如果皇祖父知道您今天的所作所为,他是不是会后悔让您做了这个皇后?”
凤羲和越说越恼怒,几乎可以说是咄咄逼人。
“娘子,娘子——”
小德依旧不依不饶地叫着。
“高雨,这个人是谁?”凤羲和冷冰冰地问道。
高公公大惊失色,在凤羲和的逼问下,他心里盘算,太皇太后眼看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不若就此弃暗投明,跟了皇上。
“回皇上,此人是太皇太后的远方侄子。”
“哦——”凤羲和恍然大悟,这一声拉得极为长,讽刺道:“原来是姑侄私通,可真是恬不知耻!”
太皇太后闻言,眼前一黑,没有站稳。
“来人!太皇太后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就在这康宁宫好好休息罢!”
凤羲和拂袖而去,这意思不言而喻,这是将太皇太后软禁了。
太皇太后忿然作色,骂道:“畜牲,你有本事杀了哀家!”
这一场闹剧终究结束了,太皇太后眼睁睁地看着凤玄月带走叶铃央,她却无能为力,一个令人胆寒的计划已经在心里形成。
叶铃央虚惊一场,刚一走路,腿疼地弯不下。凤玄月立刻发现了这个问题,问道:“怎么了?”
“腿疼。”
叶铃央真不是矫情,灵气舒缓了疼痛,但是还是有。
凤玄月闻言,一只手从叶铃央的腋下里穿过,另一只手直接托腿,将叶铃央一把抱了起来。
叶铃央猝不及防被他一抱,吓得赶紧搂紧了他的脖子。
她心跳得很快,第一次有男人这么抱她。
凤玄月将她抱进了马车,方才放了下来。
伸手将叶铃央的裙摆撩开,裤腿轻柔地往上卷。叶铃央在23世纪经常穿短裙,结果这会竟然脸有些烫,一定是古代影响她太深了!
待看到膝盖上那密密麻麻针扎的小孔时,凤玄月眉头狠狠地一皱,黑眸亮得吓人,俨然有怒火在其中焚烧。
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来,一言不发地给叶铃央涂抹起药来。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衬在叶铃央白皙的肌肤,倒也不是什么对比鲜明。
上完药后,叶铃央将裙摆放下来,被凤玄月一把揽在了怀里。
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我们会好好的。”
“嗯。”
凤玄月似乎有些疲累,叶铃央也乖乖地没有说话。
她伸手与凤玄月十指相扣,依偎在他怀里。
“我给你唱首歌吧。”
说罢,也不管凤玄月同意不同意,自顾自唱了起来。
“数着春去熟透的红豆
无人黄昏后……”
康宁宫,高公公一面动手让太监们带小德走,一面对着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咱们去休息吧。”
太皇太后对高公公早没了以前的好脸色,“不必了。”
“给哀家传太医!”
半个时辰后,太医在太皇太后屁股上取了不少银针,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心里偷着乐。
“太皇太后,您看,要谁给您上药呢?”
高公公虽然是个太监,但在宫里还是讲男女之别的,所以他才这么一问。
“滚!”
太皇太后气得吐血,突然想到什么,叫宫女去拿叶铃央跪得那个垫子,果然里面的银针已经不见了踪影。虽然不知道叶铃央使了什么手段,也着实让太皇太后气愤难抑。
“你们,统统都该死!”
“太皇太后息怒!”
“云隐郡主到!”
伴随着一声传唤,云隐郡主走了进来。待看到躺在床上的太皇太后时,愕然不已,焦急地问道:“太皇太后,您这是怎么了?”
看到云隐郡主,太皇太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高公公灵机一动,“云隐郡主,这里有个忙,希望您帮下。”
“什么事?”云隐郡主闻言,心里不快,碍于太皇太后的面子,方才没有发作。什么时候她堂堂一个郡主也要来帮一个奴才的忙了!
高公公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受了一点伤,这上药之事,还要劳烦郡主您了!”
“受伤?”云隐郡主大惊失色,“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怎么会受伤了?”
“哼!”太皇太后道:“还不是那个叶铃央,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狐媚子!”
她可不好说自己故意折腾叶铃央,结果自己遭了殃。
“什么?!”云隐郡主怒道:“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刺杀太皇太后您!要我说,就应该禀报皇上,将她打入天牢!”
高公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郡主恐怕误会了吧,太皇太后是不小心跌到的,可与叶姑娘没半点干系。”
他这阵营转的太快,让太皇太后都不由得吃惊不已,厉声道:“高雨,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奴才!”
“奴才是皇上派来伺候太皇太后的。”
“你这该死的奴才!”太皇太后被气得肺疼。云隐郡主听这风向不对,也佯装怒道:“高公公,你这是怎么回事?太皇太后说你两声怎么了?”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伺候太皇太后而已。”
高公公恭恭敬敬地道。看皇上如此袒护叶姑娘,他也要时刻跟着皇上走,至于太皇太后,不过是一个被困冷宫的可怜女人罢了,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让这个该死的奴才滚远点!”太皇太后现在一看见他就来气,怒骂道。
云隐郡主却思量情况不对,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可不能让高公公走,万一有个什么事,她可不想担这个责。
“太皇太后,您老人家快消消气。高公公自然是个忠心的,只是说错了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