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宁惜君真能装。”
“我看脑子缺根弦。”
一个父亲逼着女儿给一个男人下跪,这样的事情按理来说会让人生气才对。
只是现场的声音却没有支持宁惜君的。
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能傍上鲁岳这种身份的人,什么手段都不丢人。
现场这些人理解宁本树却不理解宁惜君。
尤其是宁家的那些亲戚,恨不得把宁惜君按跪在地上,当年跟江家四郎在一起的时候你清高换来了什么?
怎么就一点不长脑子,还这样固执?
这些人却不明白宁惜君为什么能被江家四郎看重,如果宁惜君和普通女人一样肯为了那些物质上的好处折腰,那她对江家四郎还有什么吸引力吗?
现在宁惜君的想法确实出现了一些变化,如果江家没有倒台,现在她或许会接受江家四郎给的好处。
但不代表她会接受鲁岳给的好处,再一个还是要付出她自己的情况下,这就更不可能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宁惜君盯着宁本树,“江伯伯总会教导他的孩子怎么站着,我听的多了也受了影响,亲爹你说的跪我学不会。”
“这才是我要的女人。”鲁岳开口了,他快步走过来将钥匙再次递向宁惜君,“你要跪着我还不给这把钥匙了,现在这把钥匙属于你。”
“这是真爱啊。”
“是啊,鲁先生现在还没发火,这个宁惜君要是懂事的话现在肯定要接钥匙了。”
真爱?
鲁岳心里火大,要不是宁惜君是难得的鼎炉他会这样?早几个大嘴巴上去让宁惜君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所有人盯着宁惜君,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要固执己见吗?
宁惜君还没开口,江燃开口了,“撒尿照自己。”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变的有些怪异。
一个傻子竟然出言嘲讽,被一个傻子看不起,鲁岳这还能忍吗?
宁惜君则抓紧了江燃的手,示意他不要再乱说,他必然是看到先前她说何思彤这才有了这样一句。
能不激化矛盾还是不要激化矛盾,只是看着鲁岳的目光宁惜君也意识到今天这件事可能不能善了了。
“我是武者。”鲁岳的目光始终落在宁惜君的手上,因为她的手拉着江燃,“对武者不敬,武者有权处置。”
他的目光上移落到江燃身上,“因为他的不敬,我出手击杀都合情合理。”
威胁!
用江燃的命来逼宁惜君就范。
“谁不是武者呢?”宁惜君盯着鲁岳,“你是认为江家的小少爷江燃会是普通人?”
鲁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心中暗喜,“那就按武者的方式来处理。”
他指着江燃,“他对我不敬,我要和他决斗,请问在场的各位这是否合情合理?”
要欺负一个傻子,这并不光彩。
但鲁岳必须要走这一步,接下来他要把江燃打的满地找牙,打到宁惜君心疼,打到宁惜君求饶,打到宁惜君同意嫁给他。
而现场来的这些人谁又会在乎一个倒台江家的傻子呢。
自然是纷纷为鲁岳站队。
按武者的方式处理?
宁惜君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并不想激化矛盾毕竟鲁岳还有个强大的师父,可看今天这个样子,鲁岳不挨顿揍肯定是心有不甘的。
那能怎么办?
“江燃,上来一战。”鲁岳走到台上,冷冷开口。
他让江燃上台一战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宁惜君身上,他倒要看看宁惜君还敢不敢继续坚持。
追疯子打傻子,这种人渣行径此时却获得拥护。
现场的人为了让鲁岳站在道德制高点,一个个忽略了江燃是傻子这个事实,说什么江家余孽仗势欺人。
说什么今天鲁岳就要替天行道,收拾江家余孽等等。
“小燃,还是刚才那样。”宁惜君悄悄嘱咐一句,看着江燃向台上走去她很期待接下来现场这些人是什么样的嘴脸。
宁不屈见过鲁岳的功夫,他被鲁岳收拾过有些担心的看着江燃,“姐,你让小燃上去会不会出事?”
“放心。”宁惜君对于江燃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那是真的打过副镇守的人。
江燃智力确实出现了问题,但今天就让所有人看看江燃的实力。
台上鲁岳看着走过来的江燃,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教训江燃。
打不是目的,让宁惜君服软才是。
那就羞辱性的打,把江燃打哭,打的跪地求饶。
心中打定主意鲁岳动了,欺身而进他要把江燃按跪在地上然后抽江燃耳光。
一手前探要去压江燃的肩膀。
他伸手,江燃出脚。
这一脚让现场的男人全都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鲁岳的腿夹的更紧,瞬间成了内八。
他脸上冷汗淋淋,弯着腰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疼,钻心刺骨的疼,鲁岳感觉自己要成太监了。
看到江燃再次向前踏出一步,鲁岳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形象全无。
江燃一脚踩住鲁岳的脸,“撒尿照自己。”
鲁岳紧咬牙关,却不敢去看江燃的眼,江燃动手瞬间的眼神让他恐惧。
感受着江燃脚上力量不断加重鲁岳急道:“江少爷,我错了。”
现场一片死寂,本身因为江燃那一脚所有人就都安静下来,鲁岳的道歉让现场更安静了。
宁惜君上台挽住江燃的胳膊,“武者的方式,你们谁有话说?”
没人敢回答,宁本树的脸铁青着,他见宁惜君带着江燃下来快步走过去,“你闯大祸了,鲁岳还有师父,你现在最好送鲁岳去医院把他伺候好了。”
江燃动手果决,那一脚估计已经把鲁岳废了。
这个仇是解不开的,宁惜君对和平解决这件事的幻想也破灭了,事情已经来了那就挺直腰杆面对。
她看向宁本树,“你想把我推进火坑,我就带着全家一起跳。”
“你……”
宁本树瞪着宁惜君还想说什么,宁惜君已经带着江燃越过他向外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二人的移动而移动,台上的鲁岳也死死盯着江燃的背影。
他想要宁惜君成为他的女人,结果现在他被一脚踹的当不了男人了。
那宁惜君也就没了鼎炉的价值,他目光狠毒,但师父不在这他没敢发作。
别墅的大门敞开着,江燃和宁惜君却没能走出去,一个人挡在了门口。
一个老人站在门口,一个看上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和这里一切格格不入的老人。
这个老人穿着比较随意,脚上趿拉着一双布鞋,穿的和个老农一样。
这样的穿着打扮是不可能进入这个别墅区的,可他偏偏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份绝不会那么简单。
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看向这位突然出现的老人。
这仔细一看可不打紧,鲁岳忍着疼起身抱拳“前辈,请为我做主。”
现场还有人认出了这位老人,不过不认识的人则更多。
“这是谁啊,鲁先生都如此恭敬。”
“守楼人。”
“守楼人?什么意思?”
“就是守着楼王的那位,这件事总听说过吧?”
“听说过,就是那位制造了京都灭门案后跑到云海被江家废掉的人,因为战功这才免去死罪,获得一个守楼人的身份负责打理云湖别苑的楼王。”
“一个被废掉的人,说白了就是一个保安兼保洁,鲁先生为什么那么恭敬?”
“你们真当他活着是因为战功?他的一身本事被废了,但那身本事还在脑子里,江家让他活着肯定也是想要得到他的绝学,不止是江家,鲁先生肯定也想交好这样的人从他身上学点本事,现在江家倒了,我看今天他过来肯定也是为了江家那个傻子,现在是报仇的时候了。”
“这点我是赞成的,我听说最近到云湖居去拜访他的人不少。”
“你们不是说他被废了吗,刚才江燃一脚废了鲁岳,他又怎么挡得住江燃?”
“你仔细看外面。”
这个时候众人也发现别墅的大门外又来了一些人,这些人就站在不远处。
“这些人都想从守楼人身上学本事,你说守楼人一句话,这些人会不会弄死江燃?”